“小姐,出事了,宇文府的大老爺昨夜去世了。”許念正在陪著薛寧休用早膳,雲歌腳步匆忙的進來稟報道。
“將寧少爺帶下去。”許念先讓雲書將薛寧休帶下去,這才看著雲歌繼續問道“消息屬實嗎怎麼會這麼突然”
“屬實,宇文府已經發喪了。”雲歌恭敬道。
“替我更衣,我去宇文府看看。”許念起身朝臥室走去,雲歌立刻跟上。
宇文府青山院,往日的紅燈籠已經全部換成了白色的,入眼看去,到處一片素白。
也許是因為許念來的時間還早,青山院裡一片安靜,來往的下人走路都小心翼翼的。
天空中偶有幾隻白色的飛鳥急掠而過,天空蔚藍如洗,春寒料峭,寒風鼓蕩著許念的衣裙,讓她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披肩,“月七,你們公子呢”
“公子在靈堂,明殊郡主這邊請。”月七一身素白麻衣,神色悲傷。
許念走進院中時,院門正對著開闊的靈堂,宇文玥身著孝服,頭上綁著白色孝帶,直挺挺的跪在那裡,一動不動,好像失了魂魄,看上去像是一塊石雕似得。
“阿玥,節哀順變。”許念也沒有多說什麼,跪到了他的身旁,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她隻是默默的陪著他。
才一天未見,宇文玥就憔悴了許多,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眼底青黑,眼眶發紅,極儘哀思。
許念跪下片刻後,宇文玥才機械般的扭頭看向她,開口說話時,聲音沙啞無力,“央央,我救不了祖父,他就死在了我懷裡,我儘力了,可是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許念緊握住他的手,眼含擔憂的看著他,“你儘力了,這是個意外,不怪你。”
“是我,是我識人不清,是我自視甚高,才會讓我院中的丫鬟有機會行刺我祖父,是我,都是我的錯。”宇文玥聲音嘶啞的嘶吼著,像是一隻受傷無助的猛獸,也許是因為有許念陪在他身邊,讓他有了可以軟弱的倚仗,脆弱的將臉埋在許念頸間,眼底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順著臉頰簌簌滑落。
“阿玥,你振作一些,丫鬟隻是棋子,你不想為你祖父報仇,找出真正的凶手,讓他九泉之下也能安息嗎”許念隻能用仇恨來激勵他,讓他振作起來,看著這樣的宇文玥,她的心臟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窒息般的疼。
聽到許念的話,宇文玥原本正沉浸在悲傷中的情緒立刻有了轉變,“你說的對,我越是傷心,隻是是讓仇者快親者痛。”宇文玥看向祖父的靈牌,“祖父,孫兒在此起誓,一定會讓殺害您的幕後真凶,血債血償如違此誓,就讓我宇文玥天打雷劈,死後入無間地獄,永不輪回。”
“宇文玥”聽到宇文玥立此毒誓,許念焦急了喊了他一聲。
“央央,你不知道,我祖父雖待我嚴苛,可他十分疼愛我,自我父母去世後,我被過繼到大房,祖父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他悉心教導我,授我武功,關心我,護著我不受欺淩,最後卻因為而死,我怎能不恨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宇文玥聲聲泣訴,讓人感傷。
“讓我幫你好嗎”許念也不再勸他了,殺親之仇,至親豈能放下如果無法改變,許念選擇和他一路同行,風雨同舟。
宇文玥望向許念的眸中,悲傷中透著深情,“好,謝謝你央央。”
這一刻,兩人的心無比貼近。
三天後,就在宇文玥要為他祖父封館的時候,久不出門的宇文懷竟然來了,左眼戴著黑色的眼罩,看上去更加陰鬱了,他一身常服,同為宇文家族的後輩,他卻沒有一點要為長房老爺戴孝的意思。而且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在懷疑宇文灼是宇文玥害死的,堅持要開棺驗屍。這是大不敬。
宇文懷就是來找事的,宇文家的三房一直覬覦青山院的諜紙天眼,無非是想用它來排除異己,陷害忠良。
諜紙天眼可以收集到各方諜報,威力巨大,一但落入奸人之手,定然後患無窮,因為宇文灼的腿疾,諜紙天眼一直不受皇上的重視,就如同劍在鞘中,毫無用武之地。
宇文灼謀劃了半輩子,也不過是為了複興諜紙天眼,這可是宇文家幾代人的心血,現在,這個重任完全落到宇文玥身上了,他豈會讓宇文懷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