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在彩衣鎮休整一番,再打聽一下碧靈湖的情況,明日一早出發去除祟。”
“是,藍宗主!”
“是,大哥。”這冰塊藍二對他大哥倒是有問必答。
“是宗主!”藍曦臣還帶了兩個門下弟子,看裝扮,該是外門弟子,一個倒是性子安靜,另一個卻總是殷勤的想往藍曦臣身旁湊,好像是叫蘇涉。
許念發現,這個蘇涉會不時的偷覷藍湛,自以為隱晦,可眼底常常劃過嫉妒之色。
心性不佳的庸碌之輩,總會嫉妒那些自己成為不了的標杆代表。
彩衣鎮是個水鄉小鎮,街上行人如織,十分熱鬨。道路一旁都會有可以行船的河道,雙道並行,有擺在路旁的小攤,也有直接在小船上沿街叫賣的,船行在澄淨的河道裡,劃出道道漣漪。
“還是這麼熱鬨啊!”
“魏無羨,你給我老實點兒,我們可是來除祟的,你彆亂跑。”江澄恨不能拴根繩子將魏無羨牽著。
“知道了。”說罷,頭也沒回的就拉著許念去了另一邊,“念念,我們去那邊看看,我看到上次那個賣白糖糕的大叔了。”
“嗯,味道確實不錯,這次多買幾包,帶回去給阿離姐姐吃。”兩人湊在一起,看看這個,逛逛那個,在街上逛得不亦樂乎。
知道的是他們下山來除水祟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在郊遊呢。
藍曦臣看著兩人,笑著搖搖頭,還真是年少青春啊!再看看自家弟弟,在心底歎口氣,“忘機,你若是喜歡,也去逛逛。”
“不必。”說罷,轉身走進旁邊的客棧,握劍的手卻緊了幾分。
他們也沒邀請我啊,才不去,哼!
大廳裡鬨哄哄的,喝酒談天的客人不少,多是普通人。藍氏四人找了張桌子坐下,剛剛入座,就聽到斜後方的兩個客人討論道。
“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
“碧靈湖的湖水開始吃人了?”男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藍曦臣和藍湛相視一眼,此事果然不簡單。
說白了,水祟就是水中的草木作祟,它們頂多捉弄捉弄路過的船隻,惡作劇一下,絕對不會沾染人命了。怎麼還會吃人啊?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都兩個月了。你說這也怪,碧靈湖這些年都是風平浪靜的,突然就開始吃人了。我聽說兩個月前來了批外地客商,他們的船沉了,開始大家也沒太當回事,可後來,失蹤的船隻越來越多,連我們本地的很多船都出了事。平靜的湖麵上隻餘下船隻,不見一個活人。”
他同桌之人被嚇了一跳,臉色都白了幾分,“你知道的,我前段時間去我外祖家了,今天剛剛回來,幸虧你讓人給我捎信,我才走的陸路。阿遠,你說這湖水吃人,是真的啊?”
“當然!要不然那些人去哪兒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那個叫阿遠的青年拍拍好朋友的肩膀,接著安慰道:“不過你也彆害怕,鄉民已經去藍氏請命了,他們答應了會來幫忙除了那怪物。”
“那就好那就好。幸虧我們是住在藍氏腳下,藍氏子弟一向仁善,要是在岐山溫氏附近,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喝酒,喝酒,我們彆說溫氏的事。”阿遠急忙給朋友滿上酒,緊張的四下瞅瞅,岔開了話題,“你這次去你外祖家,和你那表妹的婚事定下了嗎?”
在一旁聽了全場的幾人,麵色都有些凝重。
第二日清晨,朝陽初升,一行人就出發了。
碧靈湖地處彩衣鎮南邊,碧波千傾,蜿蜒連綿,春日細雨如絲,湖麵水霧蒙蒙,猶如人間仙境,極受人們喜愛。
如今已是盛夏,遠遠看去,湖水風平浪靜宛若一麵巨大的鏡子,倒映著藍天白雲、青山綠樹,美不勝收,讓人仿佛置身婉約的山水畫卷之中。
水祟有古怪的事情大家都知曉了,魏無羨這段時間和藍湛混熟了,自以為熟了,他是在圖書館裡被罰抄藍氏家規的那個,而藍湛是監督他的那個,每每都能氣的藍湛破功。
魏無羨就是個自來熟,藍湛這樣的性子,他是從來沒見過,總是想逗人家。
“忘機兄,我覺得那湖裡的東西不是水祟,水祟哪有這麼弑殺的?可你說這湖裡的東西它不是水祟,會是什麼呢?”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八個字就把魏無羨打發了。
“念念,你覺得會是什麼呢?”
“劍下亡魂。”許念握著油紙傘,聲音平淡的回道。
魏無羨被噎住了,他看看藍湛,又看看許念,突然覺得她家念念說的對,又笑嘻嘻的湊到她身旁說話了。
聽到三人交談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