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念離去的背影,陶醉捂著悶痛的胸口走到花姑子身邊,“花姑子,你忍著點兒,我先送你回家。”
“陶哥哥,我好痛!渾身都痛,那個蛇精太惡毒了,此仇不報,我就不叫花姑子,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花姑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嘴裡卻是不乾不淨的咒罵許念。
“夠了!”陶醉很是氣憤,“花姑子,這件事本就是你不對,你偷人家元丹,人家找你要,你又不肯還,她才會出手這般重。還有,你不是答應過我,絕不癡心妄想,胡作非為嗎?”
“陶哥哥,你凶我,你到底是哪邊的?”花姑子就像是個耍賴皮的小孩子一般,說不過就開始胡攪蠻纏,倒打一耙。
許念好想說一句,一百多歲的妖精了,裝什麼清純不做作呢?
陶醉深深的看了眼花姑子,低頭沉默不語。我是哪邊的?為了你,我不分青紅皂白的和水三娘打了一場,如今身受重傷,你竟然還問我是哪邊的?
可他畢竟心底有她,送她回家的路上還是忍不住叮囑了她,“那水三娘修為高深,又身攜靈火,你彆再招惹她了。她失了元丹都這般厲害,如今實力更是深不可測,我們一起也不是她的對手。而且,她警告你的那些話,明顯是認真的,為了章伯和章嬸,你就安分些吧?”
花姑子不說話,可她心裡怎麼想,隻有她自己知道。
許念回到水三娘的住處,這裡是嶗山北峰的一個山洞,洞內靈氣濃鬱,麵積很大,幼生的靈花靈草隨處可見,最裡麵還有一處溫泉,有條碎石板小徑直通那裡,溫泉周圍生長著一大片蛇竹蘭花,淺紫,淺粉,純白,水紅,鵝黃,各色小花擠擠挨挨的盛開在一起,熱鬨又美麗。
隻是這洞裡光線昏暗,地上又隨處散落著一些動物的骨骸和植物的落葉,讓許念不禁皺眉,“這蛇都這麼不講究啊?”
用術法清理了一遍山洞,揮手間,牆上四處鑲嵌著碩大的夜明珠,將洞內照的亮如白晝,空間裡的雕花拔步床被安置在了離溫泉不遠的地方,書桌,書架,櫃子,椅子,紗幔珠簾,古琴琴案,精巧擺件,許念很快就布置好了整個山洞。
兩手掐訣,靈力在身旁山壁上布下一張光可照人水鏡,看著鏡中人的裝扮,她微微搖搖頭,瞬間不知想到了什麼,粲然一笑,微抬雙手輕轉一圈,整個人的裝束都變了。
隻見鏡中女子膚色冷白,睫毛纖長挺翹,眼尾的暗紅色眼線微微上挑,讓她的眼神充滿了魅惑感,雙唇嫣紅,一襲大紅色交領齊腰廣袖裙,裙擺逶迤落地,外罩一層黑色薄紗,冷豔中透出三分邪魅,滿頭青絲順滑垂落至腰際,纖腰不盈一握,兩鬢的秀發被梳在腦後,用一根與廣袖裙同色的絲帶係著,絲帶末尾墜著兩顆透亮的紅寶石珠子,微微晃動時,流光溢彩的。
右手一翻,一支白玉蕭出現在她手中,蕭尾係著白藍漸變的流蘇,是她身上唯二不同的顏色,隨手瀟灑的轉了兩下白玉蕭,下頜微揚,朝鏡中人笑笑,真可謂是一笑傾城惑人心,許念打了個響指,“完美!”
“做妖就要有做妖的樣子,蛇妖就要在頭上插滿蛇形簪啊?怎麼想的。”不過,許念左手腕上也帶著一支□□點翠的蛇形手鐲,蛇口微張,銜住蛇尾,造型十分張揚彆致。
也許是變成蛇了,現在看著這些爬來爬去的小蛇,竟然還覺得它們有些可愛,許念摸摸自己額頭,覺得自己肯定是病了。
不去想這些,在洞口布置好結界和陣法,又在洞內布了個聚靈陣,許念坐在陣心,盤膝開始打坐修煉。
天生萬物,以蛇精最為古怪精靈,所以,它在其他的精靈中修行的最快。果不其然,許念盤膝而坐,雙手掐訣置於膝上,周身的靈氣在她頭頂形成了靈氣旋,瘋狂的擁入許念體內。
許念拭著運轉《九息決》,發現即使是妖身,她也能順利的修習《九息決》,靈氣不斷湧入她的體內,九息決在層層攀升,直到第九重,才慢慢停息。
她知道,這具身體是妖修,妖要想修至得道飛升,不僅需要修為達到,還需要積累功德,天道對妖魔鬼怪總是多了兩分苛刻,它們似乎更加偏愛人類。
妖修幾百年,經過一次雷劫才能化為人形,而人生而便為人,妖修靠時間,人修靠智慧,還真是不同物種不同命。不過這世間萬物,皆有其輪回定數。
許念這一閉關就是三個月。
與此同時,一進家門,花姑子就變成了人形,而小葵至少百年內都無法化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