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咽了口口水,穩定了一下情緒,回頭去拉十六師兄子闌的衣袖,卻見他盯著許念離去的方向,雙頰通紅,一副愛人跟人走的失落模樣。
“子闌師兄,回神啦!”白淺沒好氣的狠拍了下子闌的腦袋,啪的一聲,真是半點兒也不心疼。
兩人這下沒心情擺攤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著如何才能不受罰?
“東華帝君平日那麼忙,應該沒時間去找師傅吧?”子闌小聲說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東華帝君應該很快就會忘記了吧?”
“對……”白淺這會兒腦子裡還亂作一團,哪兒有閒心聽子闌說話。自從許念說她會成為子闌師兄的師娘,她心底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荒謬,而是開始在腦海中冒出這兩萬年來,她在昆侖虛學藝時,師傅對她的好。
平日裡會特彆照顧她;會送她玉清昆侖扇;出去講經或者赴宴,總是會帶著她;不帶她的時候,回來便會給她帶禮物;會特意去折顏那裡給她帶桃花醉;會在她傷心的時候安慰她;在她生病的時候陪伴照顧她;會給她準備生日禮物;從未責罰過她;會為她與瑤光上神決鬥;永遠義無反顧的第一時間站在她身邊,信任她、保護她……
“十七,我跟你說話呢?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子闌推了下白淺,“臉怎麼還紅了?跟猴屁股似得,你,你不會是還在想剛才那位仙子吧?”
“你胡說!誰臉紅了?我這是熱的,熱的!”白淺沒好氣的推了下子闌,說著兩手扇著風,大步朝前走去,腳步慌亂,同手同腳的。
彈幕飄過:明明都入秋了,這個理由編的也太不走心了吧?差評!
可子闌這個大直男,完全沒看出來,隻是指著白淺同手同腳的囧樣哈哈大笑,“哈哈哈……”
“你……”白淺指著子闌,一轉身朝昆侖虛走去,“我告訴師傅去!哼!”
“彆啊小十七,我錯了,你一告狀,師傅肯定會重重罰我的,小十七,我錯了……”子闌就跟個唐僧似得,一路念叨個不停。
與此同時,跟著東華帝君離開的許念。
兩人麵對麵站在小院中,雖已入秋,可院子一角開著一大叢火紅的美人蕉,給小院增添了不少顏色。
“你生氣了?”許念開口問道,“因為那個俊秀的算命青年。”
直到這一刻,東華帝君拉著她手腕的手還未鬆開,甚至握的更緊了,他目光定定的看著她,“我不能生氣嗎?”
那個小白臉有什麼俊秀的?有他好看嗎?一點兒男子氣概也沒有,就會口花花,一看就不中用。
“你要為此生氣嗎?”許念眼眸含笑的問他,神色很是認真。
這變相的就是在問他,你要因為我而吃醋嗎?你喜歡我?
半晌後,東華帝君目光灼灼的看著許念的眼睛,眼中的情意不再遮掩,握著她手腕的手,慢慢移到她掌心,緊緊的將她的手握在手中,語氣堅定道:“要!而且我現在非常生氣。”
許念輕笑出聲,眉目如畫,額頭抵在他胸膛,聲音軟軟的說道:“傻瓜,那算命的是個姑娘,你沒看出來嗎?”
剛才光顧著生氣了,那裡還能注意到彆的?
東華帝君抬手將許念輕輕的攬入懷中,在她耳邊有些委屈的低聲道:“即使知道她是個女子,可本帝君還是很生氣。”
“好啦,那是墨淵的老婆,你就彆吃醋了。”許念想輕捏了下他腰間的軟肉,可這家夥的腰太緊實了,捏了一下沒捏住,卻不知搔到了他哪個癢處,他弓著腰躲開了,一下子笑出聲來,越笑越開懷。
這是許念第一次見他如此肆意的大笑,好像萬年的寒冰開始在她眼前慢慢化開了。
東華帝君將許念緊緊的擁入懷中,甜蜜從心底慢慢擴散至全身,讓他整個人都暖融融輕飄飄的,幸福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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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晨宮內殿。
“沒想到墨淵這萬年老光棍也學會監守自盜了,還是老牛吃嫩草,真是沒想到!”東華帝君一邊和許念下棋,一邊吐槽著老朋友。
許念手裡捏著一枚黑色棋子,“你和他是五十步笑百步,就不要互相傷害了。”
“說起來,我才一千多歲,比那個墨淵的小徒弟小多了,你說墨淵是老牛,那華華,你是什麼?”許念放下手中的棋子,故意揶揄問道。
一雙美目笑意盈盈的看著東華帝君,刹那,一個揮手間,兩人之間的棋盤便消失了,察覺到他眸中的危險,許念見勢便想起身逃離,他一個近身便將她抵在身後的雕花窗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