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紀七強調,“我是真的很討厭他。”
“行。”紀雲汐看向紀明喜,“大哥,你呢?”
紀明喜不太想為難人:“算了吧。”
“哥。”紀雲汐軟了聲。
紀明喜瞬間潰敗:“我送了幾幅珍藏的畫作……”
紀雲汐:“記上。”
紀明喜:“但是……”
紀雲汐:“哥,我記得之前你有和我們說過,不應拿的不該拿,拿了易招惹禍端。所以,我這也算是在幫楊家。”
都是歪理,但想想確實也有些道理。
紀明喜:“也是,那我還給楊侍郎送了幾幅好字。”
紀七和進來的管家交代了幾句,又道:“對了,老六那家夥還給送了不少好酒。其他幾個也送了不少。”
紀雲汐端起茶盞抿了口:“嗯,都記上。”
跟著管家一起來幫忙的小廝聞言,大著膽子問道:“大爺,七爺,三姑娘,小的之前給楊府送東西,還給他們的管事送了幾串糖葫蘆,要記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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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佑昌廿一年十一月初七,大雪。
李家在彆院靜雅院設宴,邀上京城大大小小的公子小姐們前來。
雪花悄無聲息落在樹枝、草叢間,綿延出一片瑩白。
院子裡梅花開得極盛,爭奇鬥豔不輸窈窕春日。
紀雲汐穿了件百蝶穿花雲緞裙,外頭披了件上好狐狸毛製成的同色大氅。
渾身佩戴的首飾件件精致非常,上好的胭脂氤氳出一張富貴花的麵容,壓過這院中梅花無數。
紀家七郎紀明雙陪在一邊。
和妹妹不同,他一向嫌華服太過繁縟,隻著了件素色白衫,而且習武之人不怕冷,他連大氅都沒穿。
但那張臉過於出挑,三三兩兩圍在一起的小姐們,嬌羞地彆開了眼。
整個大瑜朝,就容貌這件事情上,沒有男子能爭得過紀明雙。
女子也不能。
大家一致認為,紀雲汐雖美,但太過華貴,豔得太俗,反而少了她兄長的那一分蓮華容姿。
這點,紀雲汐自己也是認的。
她就是個俗人。
平白把爹媽給的好相貌,也渲染上了幾分金錢的銅臭味。
天寒地凍,靜雅院正廳生了火爐,暖意可人。
但大多數的公子小姐還是更喜歡打著傘在院子裡走動。
賞賞梅,看看雪,聊聊天。
紀雲汐捂著精致小巧的暖爐,站在廊下,單刀直入:“哪位是吳冠山?”
紀七:“……”
他恨鐵不成鋼:“紀三,靜雅院的雪景不可多見,你就不能先好生欣賞一番嗎?”
紀雲汐:“哦。”
紀七繼續說妹妹:“你怎麼就這麼急著嫁人?我們幾個當兄長的,在家委屈你了?”
紀雲汐:“沒有,你們待我都極好。”
她一邊隨口應付哥哥,一雙眼緩緩略過這院子裡的公子哥們。
忽而,她的目光一凝。
紀雲汐看到了一雙手。
那雙手同樣捂著個暖爐,隻是暖爐很是粗糙,也不小巧,看起來就很笨重。
不過那手過分的好看,十指修長,骨節分明。
如若活在現代,這人靠這雙手,做個手摸,也能房車不愁,衣食無憂。
但最重要的是,這人右手無名指和小拇指間,有一道細細的疤痕,形狀有點像殘月。
紀雲汐非常肯定,她見過。
六歲那年,紀雲汐被人販子拐走。
同一條船上,有很多孩子。
不聽話的,會被打得很慘。
紀雲汐自然表現得很聽話,但會跟著孩子們掉幾滴眼淚,以寬賊人之心。
她發現,孩子中個頭最高的男娃,看起來懦弱又害怕,眼淚說掉就掉,非常能哭。
白長這麼高個。
後來,船到岸,賊人把孩子們裝進車,送往未知之地。
就在路上,半夜三更,人昏昏欲睡之際,那男孩忽而出手,以雷霆之姿殺了隨行的幾個賊人。
心態很穩,出手極準,下手賊狠。
明顯是從小學武的身段,心性也非常人所能及。
紀雲汐以為終於得救了。
結果男孩殺了人,卻沒打算管剩下的孩子們,甚至沒給他們解綁,就欲離開。
紀雲汐不是真的小孩,早想辦法偷偷鬆了自己的繩子。
她跑過去,死死抓著男孩,和對方談條件。
他帶她平安離開。
她給他黃金千兩。
紀雲汐現在還能清清楚楚記得當時男孩的表情。
他就笑了一下,普通又真誠的笑。
就是大街上普普通通那些男孩子的笑。
紀雲汐覺得穩了。
結果她被劈暈了。
醒來之後,她便已躺在了舒適柔軟的榻上。
母親告訴她,有人給當地縣令送了信,告知了她們所在的方位。
紀雲汐想,這男孩人倒也不賴。
但後來她發現,她想儘各種辦法,瞞過了人販子,最終妥當藏在襪子裡的,上好的一顆瑪瑙,和一千兩銀票,沒了。
暈前還在。
你大爺的。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是的,我缺錢,我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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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掉落隨機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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