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誰,最尊貴呢?
聞言,紀雲汐輕輕挑了挑眉,試探道:“但這天下最優秀的男子,難道不是聖上……”
馮四笑而不語。
她沒說什麼,但有時候,默認便是承認。
紀雲汐心裡歎了口氣:“可是這聖上,已與你我差了一輩……”
馮四鄙夷:“聖上正值盛年,算了,和姐姐你說不清楚。”
就憑紀雲汐這眼瞎勁,懂什麼?
她懶得多說。
馮四輕哼一聲,頂著高貴的頭顱,走了。
紀雲汐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哦,馮家本就想送女兒入宮?
行吧。
人各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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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汐離了馮府。
這會兒距晚膳還早,紀雲汐本打算直接回府,但她輕拂了晨間才換上的新衣服,改了主意。
就,漂亮又貴的新衣服,就得穿出去多轉悠幾圈。
紀家家大業大,名下良田宅邸無數不說,這滿大街的當鋪,城中有名的拍賣行均是紀家在背後經營。
也就是說,紀家是大瑜朝的房產大亨,並且壟斷了整個典當拍賣業。
而且,紀家這些賺錢的營生,是紀雲汐在管。
沒什麼,一切和錢有關的事,都是她的興趣所在。
紀家的兄長們,每一個都有極其擅長的領域,但都不太擅長賺錢。
剛巧紀雲汐很喜歡。
於是,一拍即合。
紀雲汐便執掌了紀家的財政大權。
不過知道的人不多。
其實紀家從未隱瞞過,紀家幾個兄長甚至每每都說紀家能有今日富裕,都是家中妹妹的功勞。
隻是大家都一臉“我懂,你們又給自家妹妹貼金了”的表情。
因為大家都不相信紀雲汐有這能力。
全上京城一致認為,紀雲汐固定日子去巡視家族產業,都隻是為了耍耍大小姐威風。
有時候吧,人越想遮掩什麼,就越遮掩不住。
但反過來,人越不想遮掩什麼,大家反而自動幫你遮掩了。
再一次耍大小姐威風的紀雲汐先去城外看了看家中良田,而後又去了城內最大的當鋪。
當鋪庫房裡,整整齊齊擺著這些日子他人典當的奇珍異寶、有價無市極具收藏價值的名人書畫等等。
紀雲汐緩緩走過,每每看到有意思的,便細細把玩一會兒。
忽而,她的腳步微緩,眉間輕輕一挑。
寶福順著看過去,辨認了一下:“小姐!這不是侯爺以前書房裡掛著的那些?侯爺後來送了楊家的……”
“是。”紀雲汐過去隨意翻了翻,“確是大哥以前搜集的字畫。”
掌櫃從未去過清遠侯的書房,自是不知道這些。
他忙作揖:“稟三姑娘,這些字畫是八日前有人來典押的。那人是個生麵孔,小的不識。”
“無礙。”紀雲汐擺擺手,“給侯爺送去罷。”
掌櫃恭敬道:“是。”
寶福樂嗬了:“我就說他們楊家那窮酸樣,哪來這麼快就湊齊那麼多銀兩,原是把侯爺送的書畫給當了!沒想到吧,這全上京城的當鋪都是我們紀家的,最終還是回到我們手裡!”
晚香話不多,想不通時才會開口:“小姐,奴婢不懂。楊家應知當鋪在我們手上,為何還來當?”
紀雲汐回她:“我們要錢的事,應惹了楊家不快。楊二公子雖然看著溫潤,但心氣高,這書畫他自然不會留著。丟了不如當了,就算當鋪姓紀又如何,我們知道了,又如何?甚至我們說出去了,大家笑的還是我們紀家。”
“所以嫁人應門當戶對,下嫁容易吃力不討好。”紀雲汐總結了一下。
晚香點頭,表示明白:“謝小姐解惑。”
寶福不明白:“小姐既然知道,那為什麼還要嫁那吳家?”那吳家看起來,比楊家還差呢。
紀雲汐捂著手裡的暖爐,離了這處,往下一處走去,邊走邊道:“我不一樣。”
她說這話,不帶半點驕傲。
平靜的語氣中,還藏著些不易察覺的悵惘。
紀雲汐活了兩世。
她上輩子在投資界,很多事情不是剛開始就懂的。
都是吃虧攢下的教訓,一路磕磕絆絆,滿目瘡痍。
而沒有太多經曆的女子,嫁人還是穩妥些好。
寶福向來是自家小姐的堅實擁護者:“那是,小姐和其他人都不一樣。等等——”
寶福忽而指著某處,聲音因為震驚變了調:“小姐快看那!那那那不是那日小姐給吳家少爺送的暖爐?!”
眾人聞言齊齊看去,而後又轉頭看了看紀雲汐現下手裡拿著的。
兩個暖爐,除了顏色有稍許差異外,其他都一模一樣。
赫然是同一批做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吳大:是的,我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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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機紅包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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