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正忙的掌櫃夥計們手一停,腳一頓。
甚至有路過的夥計太過驚訝,不小心被一旁的椅子絆倒了。
夥計紅著臉拍拍屁..股站起來,見紀雲汐一幫人都朝自己看來,忙道:“三姑娘,小的莽撞,請姑娘責罰。”
“沒事,小心點。”紀雲汐收回視線,並沒有被吳惟安惡心到,一臉平靜地問他,“安郎有事嗎?”
“沒,我就想來看看你。”吳惟安又黏得近了些。
紀雲汐正站在雕著盤常紋飾的木櫃旁,木櫃上剛好放著幾個精巧的箱子。
其中一個被打開一角,露出堪稱完美的丹芝。
丹芝聞之無味,傘麵極圓,整體白如雪玉,但最邊緣的那一圈,泛著冰藍色。
紀家各地都雇有不少人收集各種奇珍異寶,不惜一切代價。
這丹芝便是雇的人采到的。
而且運氣好,采了兩個。
一個通過長兄獻給了皇帝,一個用來拍賣。
這是紀家的慣常做法,極好的奇珍異寶,一定會從中勻出一部分進獻給皇家。
這便是紀家富得如油依舊安穩存在,並且朝中上下不敢得罪的原因之一。
“這是什麼?”吳惟安一臉好奇地探望。
紀雲汐看他一眼,直接把蓋子蓋上:“丹芝。”
吳惟安麵上一臉驚奇的哦了一聲,更靠近了紀雲汐一些。
他用隻容二人聽見的音問:“換個地方說話?”
紀雲汐便帶著吳惟安去了一旁的廂房。
開泰莊用來拍賣的地方極為豪華,用的都是最好的。
更何況是用來接待貴客的廂房。
擺著的裝飾品是外頭難見的古玩,沏好的茶是上好的湄潭翠芽,擺著的瓜果是反季節水果,糕點更是樣樣精致。
紀雲汐當頭邁進,吳惟安頓了頓,才關上門跟了進去。
紀雲汐在主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開門見山:“什麼事?”
她忙著,沒空和他周旋。
吳惟安似乎已經把自己當成了男主人,姿態閒適的坐在她旁邊,毫不見外的給自己沏茶吃瓜:“你那丹芝……”
聽到四個字,紀雲汐就猜到了他的來意,直接否決:“不能。”
吳惟安用手撐著下巴看她:“一點即可。”
“一點也不行。”紀雲汐很堅決。
吳惟安:“為何?”
丹芝基本隻長於冰川之間,並不好采摘。
就算采到了,可能也會缺個角。
紀雲汐抿了口茶:“開泰莊已經放言,此次丹芝堪稱完美,基本沒有損傷。”
吳惟安:“隻需一點,並不影響,旁人也看不出來。”
紀雲汐頷首:“確實如此,但依舊不能。”
這種珍貴的藥材,有就已經很好了。
就算拍到手發現有一點點損傷,也沒有人會計較。
但是,紀雲汐有她做生意的原則:“做生意,要守規矩。不動當品,是拍賣行的規矩。”
其他小拍賣行也許不守,經常會有這種沒多大關係的缺斤短兩。
但紀雲汐不會。
做生意手段很多,也挺臟,但誠信,是地基。
吳惟安明白了:“雲娘是通透人,在下佩服。”
事情談完了,紀雲汐起身:“沒事的話,我就先忙了。”
吳惟安放下糕點,輕輕拍去指尖沾上的碎屑,雙眸極冷,但語氣卻十分輕柔:“若當品已不在開泰莊手上呢?”
紀雲汐聽懂了他的意思,回道:“當品隻要出了我開泰莊,便與我無關。”
吳惟安勾唇一笑:“多謝雲娘。”
“安郎客氣。”紀雲汐已經走到門口,她站在那,示意他可以走了。
吳惟安仰頭,朝她露出一張乖巧聽話的小白臉:“那雲娘你忙,我在這陪你。你不要太辛苦了,我會心疼。”
紀雲汐:“???”
……
紀雲汐出了房間,邁步下樓。
下樓梯的間隙,她對一旁的寶福道:“大公子說房裡有點熱,他喜涼,你去把廂房的火爐撤了。”
寶福道:“好,我馬上就去!”
再走了幾步,紀雲汐抬眼便看見遠處的角落裡,一個青衣小廝正拿著掃把哼哧哼哧掃地擦桌,乾得熱火朝天。
“等等。”紀雲汐喊住寶福,“大公子不喜甜,你把廂房的糕點也撤了,給大公子帶過來的小廝吧。”
作者有話要說:吳大:委屈屈.jpg
紀三:沒人能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