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露見林朝陽試圖跟顧安康套近乎,擔心他不小心讓這個敏感的自閉症患者再次發病,於是道:
“去醫院陪你睿哥打遊戲吧,他一個人在那呆著也挺無聊。”
經過一個多月的軍區冬令營訓練以及先前在外流浪吃的苦頭,林朝陽是徹底老實了,對他姐唯命是從,得令立刻就收拾裝備往醫院跑。
“林小姐,我在新聞上看到你前幾天遇襲了,情況如何,可有受傷?”顧平洲關切地問道。
林夕露如實地說了自己的情況,顧平洲又關注了下收容站的損失,然後才同仇敵愾地道:
“這些人實在喪心病狂,連收容流浪貓狗的救助站都要下手,活該牢底坐穿!”
“那些犯罪分子可有抓到?”
林夕露搖頭:
“過年期間,事情太多了,警力不足,可能還要等一陣子才有消息吧。”
兩人又談到一些當晚遇襲的具體情況,顧平洲道:
“依林小姐所說,我看他們的目標更像是你本人,而不是偷那些流浪貓狗。這事不簡單,林小姐要是信得過老頭子,不如把這事交給我來查。”
顧平洲在整個A城乃至整個國家的影響力都很大,若是由他來查,肯定能很快把那些潛逃的人抓住,而她也能知道真相。
季鳳蘭一聽有人要對她女兒不利,很是緊張,見顧平洲願意幫忙,自然是巴不得答應的,不過出於客氣,她還是假意推辭:
“這實在是太麻煩顧老了!”
“不麻煩不麻煩!就是舉手之勞,林夫人你也不用放在心上。”顧平洲和藹地道。
季鳳蘭十分感激。
林夕露卻知道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借故支開了季鳳蘭和林仁,這才問道:
“顧老這次又幫我一個忙,卻不知你所求為何?”
顧平洲見她開門見山,倒也不藏著掖著:
“我聽安康跟我說,他能聽到林小姐說話。他天生聾啞,你是唯一一個能與他直接交流的人。”
說到此處,顧平洲不經意地打量了一眼林夕露,見她神色淡然不動如山,似乎並不在意這樣的秘密被發現,心道果然是高人風範。
“我知道林小姐非常人,所以想拜托您教導他。”
“安康從娘胎裡帶來的病根,先天聽力障礙導致,也不會說話,至今無法與外人交流,更彆提學習。我就擔心我哪天突然去了,他一個人在這世上可該怎麼辦。”
說到這裡,他沉重地歎了口氣,然後接著道:
“所以我就想請林小姐做他的老師,儘量多教他一些能像正常人一樣活下去的常識……”
林夕露沉思了一會,開口道:
“我先看看他的情況。”
得到顧平洲的允許,她這才走過去,蹲在顧安康麵前,對他道:
“安康,把手給姐姐好不好?”
顧安康很聽她的話,乖乖伸出手讓她看。
林夕露看似把脈,實際是在用精神力察看顧安康的身體狀況,很快發現他是感音神經壞死所導致的聽力障礙。
這個世界的醫療水平,似乎是沒有辦法治療的。不然,以顧家的經濟實力,不至於讓他做了快二十年的聾啞人。
不過,這對她來說,卻不是無法解決的問題。
特殊音波配合靈力,可以讓壞死的感音神經重新生長,如此一來就能讓顧安康恢複正常。
她早就有通過給人治病來賺錢的想法,但礙於種種原因一直沒能付諸實施。
其中最大的一點顧慮,就是擔心懷璧其罪,為自己招來禍患。
但現在,她自身的實力已經比才穿越來的時候強了很多,而且眼下也有了個送上門的可靠後盾。
說顧平洲可靠,主要是因為她並未從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惡意,隻有尊敬與推崇。
一個人再會演戲,他在說話做事的時候的精神力狀態是騙不了人的,林夕露在與他談話時一直有注意用精神力感知他的情緒,因此對此很清楚。
這也是她不掩飾在顧平洲麵前展示自己能力的原因。
再者,顧平洲有軟肋,一個大大的軟肋。
為防萬一,她完全可以對顧安康使用精神禁錮,這樣的禁錮平時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但他無法反抗施術者發布的命令。哪怕是叫他立刻去死。
一旦情況有變,這就是一個極好的人質。
她原本就在心中盤算好了,此時發現顧安康的病確實能治,便胸有成竹地開口道:
“教導他是不可能的,畢竟我沒那麼多時間,也沒有教導他人的經驗。”
顧平洲有些失望,但卻也沒有心生怨恨,林夕露很滿意他的反應,繼續道:
“但是我可以治好他的聽力障礙,讓他從生理上成為一個正常人。”
峰回路轉,從地獄到天堂,顧平洲激動不已:
“林小姐若真能治好我孫子,我願以顧氏集團10%的股份酬謝!”
以顧氏集團的規模,10%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林夕露自然不會輕易接受。
因為這樣一來,付出和酬勞是不匹配的,反而容易招致禍端。這是修行者們慣常的堅持,大多不想與普通人有因果。所以,付出和酬勞一定要對等。
她擺了擺手:“10%的股份就算了,你在其他方麵幫我做些事就行。”
“但憑林小姐吩咐就是!”顧平洲答應得很痛快。
他算是看出來了,林夕露不缺錢,也不缺能力,缺的是能為她辦事的人。
“這事不能太張揚,不然招來太多麻煩,我就不會再出手了。”
顧平洲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林小姐放心,我絕對會為您保守秘密,若有人敢來找你麻煩,我老頭子第一個給你頂著!”
林夕露要的就是這話,很滿意他的態度。
所以說和聰明人合作就是好,知情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