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目的地走了很久, 喬思寧才稍微冷靜下來。

在喬思軒回家之前,她其實也設想過, 他可能會大鬨,讓父母心中對她產生嫌隙。

但她認為,那時候她應該已經成了周太太, 反而成了父母要討好的對象,即使生了嫌隙也無關緊要了。

所以她一直以來的打算, 都是拖著喬思軒, 拖到自己可以完全脫離喬家的羽翼, 拖到再也沒法往下拖的時候, 再放他出來。

原以為一切儘在掌握中, 卻沒想到, 喬思軒會突然被救出來, 還在父母麵前揭穿她。

父母不是喬思軒,那麼好洗腦說服。她因為林夕露的威脅, 幾次三番阻擾他們救出喬思軒,而且還多次撒謊, 恐怕已經讓他們對她十分失望了。

以他們對喬思軒的重視,以及他們精明的本性,想讓他們對她疼愛如初是不可能的了, 她隻能朝前看。

唯一不失去喬家家產和他們的支持的辦法, 就是儘快讓他們看到她的價值。

她思考良久,撥通了周柏予身邊那位黃助理的電話。

為了成為周太太,她煞費苦心, 在周柏予身邊自然不會沒有眼線,這位黃助理便是其中最得力的一位。

黃助理跟在周柏予身邊的時間久,深知他的喜好,以及每天的日程安排,甚至於許多私事也一清二楚。

“你想個辦法,不經意地透露給柏予,說看到我一個人在街上,無家可歸。”

她向黃助理下達了指令。

黃助理對於金、主的要求非常儘職儘責,也沒多問,就去安排了。

一個小時後,周柏予的座駕出現在了這家快餐店外麵。

見喬思寧果然如助理所說,一個人坐在快餐店外麵,春寒料峭,她一張臉都凍紅了,整個人卻有些神不守舍。

“思寧!”

他親自走下車,來到她麵前,有些憐惜地看著她。

“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喬思寧一看到他,就像找到了歸屬一般,眼眶迅速地紅了,又強忍著眼淚故作堅強:

“沒,沒什麼事。”

“先上車。”周柏予強勢地將她拉到了車上。

喬思寧上車後,什麼也沒說,隻看著車窗默默流淚,看起來可憐極了。

對於一個如此癡心愛著自己,還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周柏予心中的感覺到底是有些不同的。

“思寧,到底怎麼了,跟我說。”

此時喬思寧才哽咽著道:

“我爸媽把我趕出門,我無家可歸了……”

“他們為什麼這麼對你?”周柏予有些生氣。

再怎麼犯了錯,也不能這麼冷的天把一個女孩子趕出家門。

“今天思軒回來了,我真的很高興。可是沒想到,思軒一直埋怨我沒有跟你求情讓你去救他,一回來就大發雷霆,還說他都是因為我才去坐牢的,我反駁他,說他對夕露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本就該接受懲罰,誰知道他竟然往我身上潑臟水……”

喬思寧語氣淒涼,娓娓道來。

“他說是我指使他綁架並威脅夕露的。我爸媽一向重男輕女,聽到這話信以為真,就把我趕出了家門。”

以喬思軒的性格,遲早會把她指使他威脅林夕露的事情捅到周柏予麵前,那麼她不如自己說,這樣至少掌握了主動權。

周柏予現在對她正是最愧疚的時候,她又表現得這麼可憐,他基本不會懷疑她。

果然,周柏予聞言不滿地道:

“思軒怎麼能做出這麼混賬的事!若早知他如此不知悔改,就不該讓他出來!”

喬思寧一直以來都沒有提過要救喬思軒的事,從一開始甚至就沒有讓他幫忙的意思,便足以證明,她是非分明,沒打算袒護犯錯的弟弟。

再加上喬思寧一直以來的表現,都讓他願意相信喬思寧的人品。

現在看來,要求救人也僅僅是喬父喬母的意思,他們冒用了喬思寧的名頭,還這樣對她,實在是很過分。

隻是,終究是喬思寧的父母,他不好置喙彆人的家務事。而喬思軒也已經救出來了,也不可能再塞回監獄。

“柏予,你彆怪思軒。思軒在監獄裡吃了很多苦,可能心態上變得有些陰鬱,我不怪他。而且他說的也沒錯,他確實算是為了我這個姐姐,才做出了那些錯事,的確是我對不起他……”

喬思寧一臉愧疚地道。

“你就是太善良了。”周柏予無奈地道,嗓音溫柔:

“遇到這麼大的事,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大冷天一個人在外麵坐著,生病了怎麼辦?”

喬思寧明白自己已經成功地過了這一關,心頭暗喜。

這樣一來,就不僅解除了來自於喬思軒的危機,就連林夕露手裡的錄音也無法再威脅到她了。

但表麵上,她還是做出楚楚可憐的樣子:

“我出門出得急沒帶錢,手機在路上被人偷了……而且,我們現在的關係我也不可能來麻煩你……”

周柏予加重了語氣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