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看守所外, 一名相貌普通卻渾身散發著溫潤氣質的男人,扶著喬思寧走出了看守所。
他細致地為她開了車門, 讓她在後座落座, 這才開著車去了機場。
兩人一同回到了S市,在一個高檔小區裡安置下來。
這是男人的家。
三室一廳的房子, 雖然不大, 此時卻讓人安心。
“聞敬, 謝謝你!”喬思寧感激地道。
“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每個漂亮女人背後,都有那麼些虔誠無比的備胎。而聞敬,則是一個前世今生都對她忠心不二的備胎。
即使是前世她家破產, 他也依然未曾嫌棄過她, 不惜和周家作對,也要娶她。
隻是,這樣小富之家的男人, 她怎麼可能看得上,一番刻薄言語嚴厲地拒絕了他。
可現在, 除了這個男人, 她竟然想不到任何能讓她放心的人。
父母,見利忘義。
朋友,巴不得落井下石去討好周柏予。
隻有他,才可能不懼周家,全心全意保護她,直到她平安生產。
“彆這麼客氣, 能幫到你,我很高興。”
“你就安心在這裡住下,我會照顧你的。”聞敬溫柔地道。
他妥帖地為她安排了生活用品,還在房子裡遍布監控,來保障她的安全。
安頓好了一切,他才回去醫院上班。
房子裡隻剩下喬思寧一個人,她卻覺得很有安全感。
這個小區雖然算不上豪宅,安保措施卻很好,隻要她不出門,沒人能闖進來傷害到她。
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
她知道這種平靜隻是暫時的。
果然,住進來才一天,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思寧,你這個傻孩子,怎麼不等著爸媽來接你?”喬母責備道。
“到現在這一步了,你們覺得我還能相信你們?”喬思寧譏諷道。
“那都是沒辦法的事,爸媽肯定還是疼愛你的。”
喬思寧冷笑一聲。
“有什麼事直說,少在這裡說讓我惡心的話。”
“媽就是問問你,將來有什麼打算。那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喬思寧一絲口風都不肯漏:“和你們無關。”
“我的意思是,你還這麼年輕,又沒結婚,總不能把孩子生下來吧?那影響多不好……”喬母苦口婆心道。
“想讓我打掉?打掉然後去坐牢?”喬思寧的聲音變得尖銳。
“你是知道的,周柏予容不下這個孩子,你不打掉,他肯定遷怒我們,公司現在這個樣子,真的經不起折騰了……”
“你們是死是活,關我什麼事。”
喬思寧冷笑一聲,啪地一下掛了電話。
沒多久,周柏予本人又打來了電話:
“你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他的聲音明顯氣急敗壞。
喬思寧知道他在急什麼,心中冰冷。
若是可以,她隻想讓這無情無義的男人死無葬身之地!
“無可奉告。”
“不管是誰的,我都希望你立刻去打掉它。”周柏予強硬地道。
“打掉?”喬思寧諷刺地道,“孩子是我的,打不打都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麼命令我?我不打你又能怎樣?”
“那你就後果自負。”
“嗬,威脅我?”喬思寧毫不在意地道,“周總難道還想殺人不成?我實話告訴你,你們的電話我都錄音了,要是我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意外,第一嫌疑人就是你們,誰也彆想跑!”
對麵氣得掛了電話。
喬思寧看著黑屏的手機,嘴角露出了惡毒的笑。
想讓她打掉孩子,那是絕不可能的。
這個孩子,她會竭儘所能地生下來。
周柏予敢這麼對她,她一定要讓他付出終身難忘的代價!
她龜縮不出,又鐵石心腸根本不再顧及家人的死活,周柏予還真拿她沒有辦法。
畢竟是法製社會,他不能直接出手把人強拉去墮胎,而且喬思寧的防範又太嚴了,其他辦法也無法得手。
那個保護著她的男人,即使被醫院開除,不肯放棄對喬思寧的庇護。
周柏予第一次發現,原來喬思寧是一個如此棘手的人物。
隻能拿喬家下手,發泄心中的憤怒。除此之外,彆無他法。
*
林夕露知道喬思寧的動向。
但她也不可能出手讓喬思寧強行墮胎。作為修行者,不宜做這樣罪孽深重的事,也犯不著。
時至今日,喬家在周家的打擊下宣布破產,喬思寧已經對她沒有威脅了。
原主大仇得報,隻要喬思寧不再來招惹她,她也沒必要再做什麼。讓人繼續監視,也隻是防範於未然。
*
在特殊音波的刺激下,顧安康的聽覺神經恢複正常,這一次在醫院的聽力測試,已經完全與正常人無異。
看到檢查報告,顧平洲流下了欣慰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