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洇的父親左敬待會就要對來賓致辭, 遲母過來二樓的休息室告知遲鬱。
知曉簡喬現在不願下去,遲鬱也沒勉強她,隻說得空就來尋她。
到了樓梯拐角, 遲母憂心地念叨了遲鬱幾句, 說她肆意任性, 做事太過衝動, 不計後果, 這樣容易得罪人, 招來禍事。
遲鬱左耳朵進, 右耳朵出,隻當是沒聽見。
左敬的致辭結束後, 左洇開始選伴跳開場舞。
原本左洇的舞伴早就安排妥當了,是明峰集團的大少爺, 明源,誰知這丫頭不按常理出牌。
左洇嫣然一笑,抬起瑩白光滑的手臂, 指向了低眸出神的黎綰。
“我要她陪我跳。”左洇話音一落,眾人順著她的目光和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見是黎綰, 明源的臉色比吃了貓粑粑還難看, 明峰集團和黎氏一直都是死對頭, 明裡暗裡鬥了多年, 兩家關係很是惡劣。
遲鬱此時心裡也是一咯噔, 黎綰可是簡喬喜歡的人, 左洇不會是看上她了吧?之前這丫頭就和自己說過,比起男人,她更喜歡香香軟軟的女孩子......
左敬識得黎綰,知她是黎鑫的女兒, 頓時麵色一沉,隻是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左洇就提裙朝黎綰歡快地走了過去。
“姐姐,我能請你跳支舞嗎?”左洇眨著小鹿般黧黑明亮的眼眸詢問黎綰,話音嬌嬌軟軟。
黎綰怔然片刻,隨後放下手中的高腳杯,彎唇笑著應下。
廳裡響起了悠然美妙的音樂,遲鬱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和簡喬說一聲。
誰料簡喬卻是自己出來了,就站在二樓偏西的欄杆前,直直望向這邊。
遲鬱表情明顯一滯,她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母親扯著她去了姨媽那裡,讓姨媽幫她善後處理白歐的事。
待遲鬱再回了二樓,簡喬已經不在那裡了。
她給簡喬打了電話,這人說想要自己單獨待一會,遲鬱便沒去找她。
約莫夜裡十二點,坐在車後排、眼神失焦的簡喬接到了黎綰的電話。
黎綰上車後,簡喬去了主駕駛,路上倆人俱都沉默,誰也沒有說話。
回了房間,簡喬去浴室洗了澡。
淩晨三點多,簡喬踢開被子下了床,她實在睡不著。
一晚上沒吃什麼東西,肚子餓得直冒酸水,另外,左洇攬著黎綰纖細腰肢跳舞的畫麵也時刻煩擾著她。
她穿著單薄的衣衫落寞地走在院中,頭頂的路燈已經熄了,陪伴她的隻有清冷的月色和寂靜的黑夜。
到了吊床秋千那,她停住步,緩緩躺了下來。
醒來時,太陽早已高懸,日光有些灼人。
簡喬抬手遮擋了下,旋即翻身側仰。之後她遠遠瞧見,黎綰開著耀眼的瑪莎拉蒂出了門。
簡喬回臥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手機,結果並沒有發現未接電話,看來黎綰是不想讓她跟著。
掩去眸裡的失落,簡喬下樓給自己煮了碗清湯麵。
味道寡淡得很,簡喬卻悶聲不響地吃下一整碗,現下她也確實沒什麼口腹之欲,吃東西不過是為了填飽肚子而已。
午睡時,簡喬聽到了門鈴響,到了院牆那她才發現是衛滄那個討厭的家夥。
“她不在,出去了。”簡喬丟下這句話,蹙眉往回走。
“那她去了哪裡?”
身後傳來衛滄的追問,簡喬頓住身,扭頭睨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再說了,你不是有她的聯係方式嗎?”
衛滄訕訕住了嘴,驅車離開了。來之前,他給黎綰打了電話,發了微信,隻是這人都沒理會。
簡喬去了池塘那坐著發了會呆,最後是手機鈴聲將她喚回了神。
簡喬瞥了眼屏幕,是遲鬱。
“我今天晚上八點半的飛機,在這之前咱倆要不要見一麵?”
簡喬應聲:“你說個地址,我現在過去找你。”
“那你來左家的彆墅這吧,門外彙合,到了給我打電話。”遲鬱住在林平,很少來荊郡,對這邊不是很熟悉。
“好。”簡喬沒開黎綰的車,自己坐計程車過去的。
倆人見了麵,正商量要去哪裡轉轉,就迎麵對上了並肩走過來的黎綰和左洇。
“姐,我約了好友去練歌房,你與這個姐姐也和我們一起去吧,人多熱鬨些。”左洇上前兩步,晃著遲鬱的手臂,樣子像是在撒嬌。
遲鬱神色為難,下意識看向簡喬。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簡喬竟點了點頭。
遲鬱扯著簡喬去了一旁,壓低了音量:“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不用顧慮我。”
“沒事,我不介意,”簡喬聲音很輕,“而且我這個人平時挺宅的,也不太曉得有趣的娛樂場所。”
四人最後上了同一輛車,左洇去了主駕駛,黎綰去了副駕駛,簡喬和遲鬱坐在了後排。
左洇的心情特彆好,路上還放了激情澎湃的搖滾樂曲。
她們到了練歌房不多會,又來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這些人大概就是左洇口中的好友吧,畢竟她和黎綰昨個才認識。
比起那幾個姑娘,左洇對黎綰顯得尤為親昵,非但寸步不離,還一口一個綰姐姐。
簡喬心底洶湧的醋意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嘴裡的藍莓吸管都快被她咬爛了。遲鬱在旁邊看著既頭疼又無奈,末了放下酒杯,拉著這人去外麵透了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