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黎綰房裡出來後, 簡喬沒回自己臥室。
她去院裡跑了一個多小時,又去遊泳池裡撲騰了兩個小時,期間她一直在唾棄自己下流的想法和念頭。
明明黎綰已經說了不喜歡她這種類型的, 自己還對人家產生了欲望, 實在是無恥至極。
體力消耗過度, 身體疲累非常, 最後簡喬隻簡單衝了個澡, 就倒頭睡下了。
清晨的光從薄透的紗窗漫了進來, 細細碎碎落了一地。黎綰裹著被子翻了個身, 繼而拿開眼罩,緩緩睜了眸。宿醉過後, 沒有不適的頭痛體驗,四肢也舒爽乾淨, 無黏膩感,她曉得這些都得益於某人的貼心照顧。
黎綰坐起身,被子因動作幅度過大, 自然滑落,露出圓潤的白皙肩頭和性感迷人的V字鎖骨。
她慵懶地靠著床頭, 兩指夾了根女士香煙, 靜靜地望著頭頂的花瓣墜燈出神, 直到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
黎綰瞥了眼手機屏幕, 是左昂的電話, 她將煙輕輕撚滅, 滑了下接聽鍵。
左昂來給她送早餐,現下就等在了彆墅的大門外。
黎綰洗漱後,隨意將長發紮起,換下吊帶睡裙, 穿上得體的襯衣長褲。
“不請我進去坐坐?”左昂來過黎綰的彆墅幾次,但從來都隻是在外麵。
黎綰遲疑了下,最後還是笑著請他進來了。
倆人去了一樓餐廳區,麵對麵坐著,相談甚歡。
簡喬此時睡得正沉,警寶用爪子扒開未關嚴的門縫,從三樓來到了二樓,在臥室外麵連聲喚她。
簡喬起先沒聽見,後來這貓兒叫得越來越大聲,語氣也特彆著急。
“??????”簡喬蹬開被子,豎起耳朵聽了幾秒,是警寶的聲音無疑了。
她連忙下床,開了門,將它抱在懷裡。
小家夥扭動著身子,掙紮著要下去。
“怎麼了?”簡喬不明所以,又把它放在了地上。
簡喬一鬆了手,警寶就往一樓奔,見她沒跟上,又折回去輕蹭著她的小腿。
“你是想帶我去哪?”簡喬好笑,亦步亦趨地跟在它的屁股後麵。
臨近一樓的拐角,簡喬聽到了男人的腔調,聲音有些熟悉,她頓住步,仔細辨彆了下,好像是左昂。
簡喬手扶著牆,偷偷瞄了眼,果然是他。
她猶豫了幾秒,末了還是沒過去,轉身回了樓上。
警寶略微不滿地喵喵了兩聲,自己去了那邊,然後從半圓椅上跳到了大理石桌上。
黎綰神色一滯,尷尬地起身將警寶抱下來,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你還在家裡養了貓啊。”左昂麵上沒有表露出什麼不高興的情緒,語調也很尋常。
“這是簡喬的貓,叫警寶。”
左昂聞聲眯眼仔細打量了下警寶剃毛的部位和略顯瘦弱的身材:“它原先是流浪貓嗎?”
“嗯,”想起那次雨夜,黎綰不免多解釋了句,“它是簡喬從濕漉裹泥的草叢裡撿來的。”
左昂聽見她這話,蹙緊了眉,眸裡閃過幾分不喜和厭惡:“流浪貓這種生物臟得很,並且不懂規矩,也不通人性,屬於喂不熟的白眼狼。”
黎綰摸撫警寶腦袋的動作一頓,臉也沉了下來。
“那個簡喬不是你的司機嗎?她怎麼能擅自做主收養這種臟東西呢?”左昂並非沒發現黎綰臉上的不愉之色,隻是實在壓不下心底對流浪貓的惡意。
當然他這種反應也是事出有因,五年前他鬼迷心竅的父親與一個貓女郎搞了一夜情,過後還弄出來了一個野種。當時還在念書的左昂無意中偷聽到了他父親的電話,心頭不免怨恨交加,於是親自帶人驅逐和處理了那居無定所的肮臟女人和跟著她四處流浪的野孩子。
打那之後,左昂開始憎惡和敵視所有的流浪貓,這些流浪貓總能使他聯想到那對活得像陰溝裡臭蟲的汙穢母子。
黎綰正欲開口,不巧桌上的手機響了,她隻得壓下心裡的不滿,起身去了一旁。
電話講了一半,她忽而聽到左昂的幾聲慘叫以及警寶的激烈嘶吼。
黎綰連忙結束通話折了回去,隻瞧了一眼,她就雙眸瞪圓,後脊發涼:此時額間青筋暴起,手臂有抓痕的左昂將警寶狠狠抵在了餐桌上,正奮力地掐著它的脖頸。
“左昂!”情急之下,黎綰火速衝過去,猛地用力推了他一把,厲聲嗬斥,“你是不是瘋了!”
左昂撞桌後,踢翻了旁邊的椅子,最後失衡摔倒在了地上,手裡的警寶也被他甩了出去。
許是動靜過大,樓上的簡喬也聞聲趕來。
餐廳區狼藉一片:破碎的玻璃杯、瓷碗和水果盤、橫躺的椅子以及地上紋絲不動的貓兒……
簡喬的太陽穴突突跳著,神色焦灼,她舔舔唇,吞咽著唾液,彎腿跪在警寶麵前,溫柔地抱起它,小心翼翼地探它鼻息。
它沒了熱氣,去了貓星球,簡喬頓時紅了眼眶,淚吧嗒一下掉下來,像是斷線滾落的珠子。
黎綰輕輕走過去,垂望著耷拉著腦袋的警寶,深眸裡湧出幾分愧疚,嘴唇微微顫抖:“抱歉......我......”
“一隻流浪貓而已,”左昂喘息著站起身,“賤命一條......”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簡喬雙眼猩紅,放下貓撐地起身,撲過去對著罪魁禍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她分化後,身體裡多了一股神秘力量,平時不會湧現,隻有在情緒失控後才會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