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片刻, 簡喬去浴室重新洗了個澡,還念了一大段清心咒,身體裡的欲/火這才漸漸熄滅。
不多會, 遲鬱過來了她的房間。
“你怎麼沒看完就跑了呢?”遲鬱一臉可惜, 拉著她坐去了床旁邊的軟墊上, “後麵超級帶感!倆人喝光了一瓶紅酒, 醉生夢死地弄了一整夜。”
“......”簡喬覺得有些難為情, 不好意思接她這話, 遂不自在地彆開臉, 盯著牆上的壁紙沉默不語。
“我以前都不知道兩個女的也能這樣‘性/福’!”末尾的兩個字遲鬱故意咬得很重。
簡喬扭過頭,踟躕著問了句:“作為直女, 你對這種題材的H片不會反感嗎?”
“不會啊,完全不排斥, ”遲鬱頓了下,最後幽幽地來了句,“而且我感覺自己好像也沒那麼直。”
“......”簡喬表情一噎。她知曉遲鬱的感情狀況, 這人上高中的那三年,暗戀過兩個男生。大二時, 與一位學長曖昧了一段時間, 次年還與同係的男生談了一場校園戀愛, 雖然最後沒發生親密關係, 但這些經曆在簡喬看來, 就是活脫脫的直女行為啊。
見簡喬這幅模樣, 遲鬱湊過去與她咬耳朵:“看完電影,我還特地腦補假設了一番......結論就是,和女的做那種事,我似乎也能接受。”
簡喬咳了兩下, 搓了搓膝蓋:“你大概是看了激/情電影,體內分泌的神經遞質暫時影響了你的認知腦區,冷靜過後你可能就不這樣想了。”
遲鬱點點頭,認為簡喬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第二日清晨,簡喬早早起了床,她今天要陪遲鬱去看房。
結果過了八點,遲鬱還沒醒,簡喬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敲門,變身為人工鬨鐘。
遲鬱哈欠連天地過去給她開門。
簡喬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遲鬱又折回去倒頭睡下了。
“你昨個幾點睡的?”簡喬走近,彎腰輕拍了下遲鬱的肩膀。
遲鬱含糊不清地回了句:“淩晨六點半才閉了眼......我差不多隻睡了一個半小時。”
“......”
遲鬱翻了個身,睡袍領口微敞,露出白皙的皮膚和漂亮的鎖骨。
簡喬默默移開目光:“你昨晚乾嘛了?”
遲鬱話說得斷斷續續,簡喬艱難地理清了她的意思,大概就是這人在看了那部H片後,大腦太興奮了,睡不著,於是熬夜磕了一本百合。
“那今天咱們還出去嗎?”簡喬又問了句。
遲鬱嗯了下,接著道:“給我半小時緩衝一下。”
簡喬應好。
下午五點左右,看完房回酒店的路上,遲鬱提議去荊大轉轉,簡喬欣然同意。
“荊大的食堂有許多特色小吃,要不要去嘗嘗?”簡喬將車停在了校門口,解了安全帶。
“好啊,”遲鬱推開車門,笑意盈盈地牽住簡喬的手,“說起來,我也是好久沒有在食堂吃飯了,還蠻懷念的。”
到了教學區,她倆混入形形色色的人群中,隨著人潮湧向食堂。
走著走著,遲鬱突然輕笑了兩聲:“感覺和這些學生們裹在一起,自己好像年輕了兩歲。”
簡喬彎了彎唇,她現下也有這種錯覺。
臨近學校的東食堂時,簡喬仿佛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是不是有人在叫你?”遲鬱頓住步,環顧了一下四周。
兩人停住的這幾秒時間,韓枚興衝衝地奔了過來。
“真是你啊,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她急急喘息著,臉上掛著明媚驚喜的笑容。
“好久不見。”簡喬禮貌地和韓枚打了聲招呼。
瞥見簡喬與遲鬱相互交握的手,韓枚眼裡的光彩倏爾暗了下來:“她是誰啊?”
遲鬱就勢朝韓枚伸出右手:“你好,我叫遲鬱,是簡喬最要好的朋友。”
‘最要好’三個字深深刺痛了韓枚的心,她眸裡霎時凝了一層冰霜,懷有明顯敵意地盯著遲鬱。
遲鬱收回手,摸了摸鼻尖。
“我們要去吃晚飯了,”場麵一時有些尷尬,簡喬抿了抿唇,小聲開口,“下次有時間再聊。”
韓枚繃著小臉,攥住了簡喬的衣角:“我想和你們一起去!”
最終三人一起去的東食堂。
開始還好,後來韓枚用筷子戳著米飯,吧嗒吧嗒不停掉眼淚。
“你彆哭啊......”簡喬莫名又無措,連忙放下勺子給她遞紙巾。
“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和你說,”韓枚捏著紙巾,用手背抹乾淨眼淚,紅著眼眶哽咽,“憋在心裡好久了,實在是難受。”
簡喬和遲鬱示意了下,起身和韓枚出去了。
在食堂外側的一處隱秘的牆角,韓枚向她告白了,簡喬也沒有特彆驚訝,她此前就隱約覺得這人對自己的感情不一般,所以有時會刻意疏遠她。
“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簡喬謹慎措辭,儘可能地把傷害降到最低,“我有喜歡的人了。”
韓枚意外又氣憤:“是剛才那個叫遲鬱的女孩嗎?”
簡喬搖搖頭。
“難道......是上次那個穿著旗袍朝你丟石子、臭脾氣的死傲嬌?”
這事都過去那麼久,簡喬沒想到韓枚還記得。
在簡喬給了肯定回答後,韓枚錯愕又懊悔地望著她:“原來你喜歡凶巴巴的,早知道我就不裝了,我是為了博取你的好感,才隱藏真性情,故意擺弄出一副性格好的模樣......事實上,我比那狐狸精還凶!”
簡喬訝異地張開嘴。
“你不信?”韓枚瞪眼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