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喬回了彆墅, 發現遲鬱在收拾行李。
“這麼晚了,你是要去哪?”
遲鬱皺著眉歎氣:“最近公司出了些問題,我爸忙於應酬, 飲酒過量, 導致胃出血, 現下住了院, 我需要馬上回去一趟。”
簡喬神色擔憂, 繼而摸出手機:“我和你一起去, 你買飛機票了嗎?”
遲鬱將手機充電器放在背包外側:“今晚飛林平的航班已經沒有了, 隻有高鐵票。”
簡喬給自己購買了一張火車票。
青草不敢同行,她隨遲鬱回來的那天, 左洇特意警告過她,不許她出荊郡, 否則就將她賣去嗜賭之城印斯加給渾身惡臭的老光棍做老婆。
“有事給我打電話,”簡喬輕輕揉了下青草的腦袋,“我周日晚上應該就能回來。”
青草依戀地抱了抱簡喬, 又寬慰了遲鬱幾句。
坐上去林平的火車,簡喬還給黎綰發了微信, 說自己要去遲鬱老家兩天, 那邊沒理會。另外遲鬱約許子鳴見麵的事也因此取消了。
從林平的高鐵站出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遲家的司機早已等候多時, 簡喬和遲鬱坐著保姆車趕往醫院, 倆人在高級VIP病房見到了守夜的遲母。
“媽, 醫生怎麼說?”遲鬱一臉焦急, 將雙肩包直接扔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遲母噓了聲,拉著遲鬱出去了,醫生剛查完房,遲父才睡下。
“那主任說你爸還沒嚴重到要動手術的地步, 暫時采用保守治療的方法,用的進口藥,兩三天就能有效果,你彆太擔心了。”
遲鬱鬆了口氣,又見遲母眉眼滿是倦色,便叫她回家休息。
遲母折回病房和簡喬說了幾句寒暄的話才離開。
中午,遲母和家裡做飯的張嬸一起過來了。
“你瑾顏妹妹下午要來醫院。”遲母挖了勺蔬菜汁喂給遲父,眼睛看著遲鬱。
遲鬱咽下嘴裡的雞塊,語氣略微有些訝異:“她回國了?”
“昨天回來的,許是你冷叔叔告訴她,你爸住院了,她才想著過來探望一下。”
簡喬給遲母遞了紙巾,遲母接過,給遲父擦了擦嘴角的汁液。
遲母將用過的紙巾順手丟進垃圾桶裡:“鬱兒,等吃了飯,你帶著喬喬回家洗個澡,好好歇息一下,我和你張嬸在這看護著。”
“知道了。”遲鬱應聲。
等倆人走後,遲父誇讚了簡喬一番:“這麼大老遠的,喬喬還特地趕過來看我,真是有心了。”因著不舒服的緣故他聲音聽著有些虛弱。
遲母附和著:“這孩子模樣瞧著乖順,給人的感覺很溫和。”
“是,她比鬱兒穩重,屬於沉靜型的。”
一出了醫院大廳,候在外麵的司機就連忙上前,引著遲鬱和簡喬去了左側的停車區。
下午她倆再過去時,發現病房裡擠滿了噓寒問暖的人,都是遲父的朋友、合作夥伴還有家裡的幾個親戚。
遲鬱扯了扯簡喬的衣角拉她去了走廊。
約莫過了五六分鐘,簡喬就瞥見一身材窈窕,長腿細腰的麗人,戴著墨鏡和口罩,朝這邊走來,她旁邊還跟著一貴氣打扮的婦人。
簡喬用胳膊肘碰了碰遲鬱。
遲鬱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那貴婦恰好將目光投向這邊,音調高揚地喚她:“鬱兒!”
遲鬱嘴角牽出幾絲笑意,拽著簡喬迎了上去:“連阿姨,好久不見。”
“鬱姐姐。”冷瑾顏摘了口罩和墨鏡,喊了她一聲。
簡喬神色訝異,眼前的女孩不就是今年八月份上過微博熱搜的國際超模嗎?
“瑾顏妹妹,幾年不見,真是愈發漂亮了。”遲鬱偏過頭去看冷瑾顏。
冷瑾顏丹鳳眼輕輕一挑,眸裡情緒晦暗不明。覺察到簡喬的打量,冷瑾顏秀眉輕蹙,隨後不動聲色地將口罩和墨鏡戴上了。
片刻後,冷瑾顏與她母親一同進了病房,遲鬱抬腳跟上,見簡喬還傻站在那,又回身拉她過來。
冷瑾顏與遲父遲母說話時,全程戴著口罩,人多眼雜,她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暴露。
母女倆也沒多待,客套地慰問了一番就走了。
遲鬱將母女二人送去了電梯門那,簡喬在走廊處等著她,順便百度百科了一下冷瑾顏的資料。
見遲鬱過來,簡喬上前兩步:“你是怎麼......怎麼和冷瑾顏認識的?”
“自小就相識,隻不過中間發生了一些狗血的事,”遲鬱靠著牆坐在排椅上,“她大學去國外念的書,算起來我們也好些年沒見了。”
簡喬抿了抿唇:“難道冷瑾顏出國後,你們就沒聯係了嗎?”認識遲鬱以來,她幾乎就沒聽這人提起過冷瑾顏。
“平時基本不聯係,除了過年期間她偶爾給我發問候語。
見簡喬疑惑,遲鬱緩聲解釋:“冷瑾顏家也是做海運生意的,五年前她父親暗中使了臟手段,搶了我們家的一個國際大單,我爸當時特彆氣憤,便與冷家絕交了。”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去年國家出台了一些新規,導致海運生意不好做,冷瑾顏的父親就當年的事主動登門道歉,並表示想要和我父親聯手合作。”
“叔叔答應了?”
遲鬱望著對麵的白牆幽幽道:“我媽說,沒有永遠的敵人,最後是她勸服了我爸。”
晚上冷瑾顏的父親冷瑋過來了,他坐在病床上,握著遲父的手:“公司那邊的事,交給我就好,我應付得過來,你安心靜養。”
遲父掀了掀眼皮,臉上沒什麼動容之色,直到現在他還是對冷瑋曾經的做法耿耿於懷。
冷瑋也沒再多說什麼,幫他掖了掖被角就訕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