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從蘇恒那裡出來,簡喬直接開車去了高鐵站,接遲鬱和青草。
晚飯三人去外麵吃的,吃的是遲鬱非常喜歡的碳烤牛排。
吃飯時,遲鬱並未有異常的表現,結果一回了洋房,她連行李都沒顧得上收拾,就神神秘秘地扯著簡喬去了陽台。
“有件事我一直憋著沒告訴你。”
簡喬順著她的話問:“什麼事?”
“年前,臘月二十九的那天,我親了冷瑾顏。”許是過於難為情,遲鬱講的時候都沒好意思看她。
“???”簡喬愣了愣,“你不是把冷瑾顏當作妹妹看待嗎?怎麼還會發生這事?”
遲鬱清嗓咳了咳,臉頰微微發起了燙。
“我和她說,給她一次吻我的機會,如果我不動心,就讓她想辦法忘掉我,”遲鬱頓了頓,“我原本是想通過這種方式逼她對我死心,結果沒想到......”
遲鬱偷瞄了瞄簡喬,見這人麵色如常,才磕磕巴巴地繼續道:“沒想到......她還挺好親的,而且更丟臉的是因為太投入,吻到最後我還忍不住伸了舌頭。”
聽聞這話,簡喬古怪地瞧了眼遲鬱。
遲鬱雙手捂著臉,羞恥心爆棚:“我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了,鬼迷心竅了似的。”
“冷瑾顏什麼反應?”
因著心虛和羞赧,遲鬱的聲音越來越弱:“有些嚇到了,滿眼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簡喬扯了下唇角。
遲鬱用腦袋撞了撞簡喬的肩膀:“我對天發誓,我先前真沒覺得自己對她有意思……誰知道那天是中了什麼邪,抽了什麼瘋……像個急不可耐的色鬼老女人似的,把人懟在牆上親。”
簡喬偷偷背過身,忍不住輕笑了兩聲。
“你就彆笑我了,”遲鬱小力推了推簡喬,哼哼唧唧的,“我現在心靈很脆弱,都想換個星球生活了。”
簡喬掩嘴,努力憋笑。
“自那之後,你有沒有聯係過她?”
遲鬱腳底來回搓著地板:“就在微信上和她發了消息,說需要時間冷靜,她很善解人意,那條消息過後,一次都沒搭理過我。”
簡喬背靠著欄杆,若有所思。
遲鬱挪身過去,倚在了她旁邊。
“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琢磨,是不是單身得太久了,寂寞空虛得厲害,才失了分寸,還是說我其實對冷瑾顏也是喜歡的,隻是被道德意識過度壓抑了......你清楚的,冷瑾顏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就成天圍在我的屁股後麵轉,一口一個鬱姐姐叫著,所以她和我告白,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簡喬點點頭,又問:“那你現在究竟是怎麼想的?”
遲鬱重重唉了聲:“應該是有感覺的,要不然也不會做出那種老色胚的舉動。”說完又開始唾棄自己,咒罵自己無恥、不要臉。
“讓我猜猜看,”簡喬單手托著腮,“你現下是不是很糾結?想去找冷瑾顏,但心裡又覺得不好意思?”
遲鬱勾著簡喬的肩膀,輕輕捶了她一下:“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你就算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啊,”和遲鬱待在一起,簡喬心情不由放鬆了下來,還很難得的和她開起了玩笑,“我怕在你肚子裡待久了,思想會變得齷齪。”
“好啊你,竟然還學會揶揄人了。”遲鬱邊笑邊撓簡喬的癢。
簡喬受不住癢,跳著躲開了。
倆人你追我趕,笑聲因此傳到了門外,青草聞聲趕來,好奇地詢問倆人在笑什麼。
遲鬱紅著小臉攆青草出去洗水果,這種難以啟齒的事,她可不會再說第二遍。
等青草走了,遲鬱又將話題轉了回來:“我偷偷從我媽那打聽到的,冷瑾顏恰巧就在汾江拍戲,我想周末讓你陪我一起去探她的班。”
簡喬麵上有些猶豫。
“好喬喬,你就答應我吧,我真的沒臉一個人麵對她,你在的話,氣氛會好一些。”
簡喬終究沒能拒絕得了遲鬱。
周六下午,遲鬱和簡喬就到了冷瑾顏劇組附近的酒店。
電話打過去,遲遲沒人接,快要掛斷的時候,聽筒裡傳來一個陌生女孩的聲音。
“不好意思,顏姐姐在忙,您要是有十分緊急的事就先告訴我,我替您轉達,若不急的話,我待會提醒她,讓她給您回個電話。”
大概過了半小時,遲鬱接到了冷瑾顏的回電。
遲鬱先扯了會有的沒的,最後才把自己此行的目的告知了冷瑾顏。
冷瑾顏遲疑片刻才開口:“鬱姐姐,你把地址發我微信上,我讓助理去接你們。”
遲鬱應好。
冷瑾顏晚上有夜戲,遲鬱和簡喬在那位助理的偷摸帶領下,溜去了現場。
明亮的路燈下,身穿米白色長裙的冷瑾顏與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並肩而行。
小助理說,這部劇中,冷瑾顏飾演的千金大小姐是可望不可及的高嶺之花。
冷瑾顏本就是模特出身,有一雙人人羨慕的大長腿,現下又踩了高跟鞋,加上不苟言笑的表情,高嶺之花的人設和氣場簡直信手拈來,更何況她在生活中也是這種類型的人。
遲鬱剛要拍手叫好,冷瑾顏旁邊的那男子就頓住了步,指著左前方說了句什麼。
冷瑾顏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接著,那男子突然側身挨過來,冷瑾顏猝不及防,沒及時躲開,被親了一下臉。
瞧見這一幕的遲鬱隻覺自己的心尖被什麼討厭的東西蟄了一下,刺痛的麻遍布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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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