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來,黎綰隻覺得內裡的骨頭都好似散了架,酸痛異常,著實難忍。
她掙紮著想起身,可渾身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力氣。
黎綰歪頭瞥了下還在夢鄉中的簡喬,隨後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簡喬因為呼吸不暢,換氣困難,被迫睜了眼。
黎綰啞著嗓小聲嘟噥著:“我今天得去公司開早會,你彆睡了,快點抱我去洗漱。”
簡喬唔了聲,艱難地爬出被窩,胡亂摸衣服穿上......
許是因為體力消耗大,過度疲倦,和黎綰去公司的路上,簡喬在不知不覺中又睡了過去。
黎綰曉得這人昨夜有多累,所以也沒叫她,而是自己回了辦公室。
王平一直坐在主駕駛的位置,耐著性子等簡喬醒來。
約莫十多分鐘後,靜謐的車內突然響起了手機鈴聲。
等看清來電之人是遲父,簡喬連忙下車接了電話。
原來冷母趁著冷瑾顏休假的兩天時間,特意給她安排了一場相親,但被冷瑾顏漠然地拒絕了,母女倆在爭吵的過程中,冷瑾顏話趕話不小心暴露了她和遲鬱的關係。
今個天不亮,冷父冷母就上遲家大鬨了一通,遲母氣得血壓飆升,當即甩了遲鬱幾巴掌。
簡喬聽遲父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跑去了黎綰的辦公室。隻是她剛開口解釋了兩句,就被黎綰不耐煩地打斷了。
黎綰的意思很明確,她不想簡喬現下去林平。
簡喬神情焦灼又憂心:“綰兒,你是知道的,遲冷兩家之前就因為生意上的事有過嫌隙和隔閡,冷瑾顏的出櫃又這般猝不及防,我怕遲鬱衝動之下,處理不好這件棘手的事情,最後弄得兩家反目成仇。”
黎綰雙唇緊抿,沉默以對。
“乾爸乾媽一直待我很好,遲鬱也總是在我頹然無助的時候陪在我身邊,我真的不能坐視不管。”
黎綰冷眉瞪著簡喬:“那你就去,反正我也攔不住你!”
“你彆不高興,等我忙完了這事,就專心在家陪你。”她抬手想摸摸黎綰的臉,卻被這人無情拍開。
“我不稀罕你陪!你給我滾!”黎綰揚聲斥道。
簡喬表情訕訕,之後悄悄轉身離開了。
“你昨天才回來的,怎麼又要出去?”青草打掃走廊衛生,正巧看見簡喬在收拾行李。
冬崽這時也過來搞破壞,把簡喬疊在行李箱的衣物一一叼出來。
簡喬一把按住冬崽的脖頸,揉弄著它的腦袋,又轉而對著青草小聲道:“遲鬱那裡遇到點麻煩事,我過去幫幫她。”
青草聽後連忙表示自己要和簡喬一起回林平。
簡喬站起身,搖搖頭:“黎綰胃不好,你還是留在彆墅照顧她吧,記得勸她飲食規律些。”
青草為難地囁嚅著:“可我不太敢管喬喬嫂,她凶起來的時候有些嚇人。”
“這樣吧,她若不吃飯,你就偷偷告訴我,我來管她。”
青草嗯聲,答應了。
出門前,簡喬給使小性子的冬崽開了盒金槍魚罐頭,軟聲軟語地安撫了一番。
晚上九點多,簡喬到了林平車站,遲鬱被禁止出門,遲父開車去接的她。
一見到簡喬,遲鬱就紅了眼,抱著她半天不鬆手。
“乾媽呢?”簡喬拍了拍遲鬱的後背,低聲問了句。
“在床上躺著…許是氣狠了,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遲鬱的喉嚨裡像是被粗沙磨過一般,嗓音沙啞得很厲害。
遲鬱怕遲母瞧見她受刺激,不敢進去勸,遲父倒是勸了兩次,卻被罵了出來。
“我去看看乾媽。”
遲鬱鬆了手,又細心叮囑了兩句。
估計是大哭了一場,遲母的眼睛腫得像桃子。
簡喬看到後什麼也沒說,起身弄了熱毛巾給她敷眼睛。
遲母勉強下了床,坐在椅子上,一邊熱敷,一邊和簡喬說著話。
過了會,簡喬以自己還沒吃晚飯為由,去廚房煮了兩碗麵,勸著遲母和她一起吃。
遲母屬實沒胃口,隻吃了小半碗,就放下了筷子。
從遲母臥室出來後,簡喬又去了遲鬱那。倆人聊到半夜,淩晨四點才睡下。
第二日清晨,青草發來消息,說黎綰沒吃早飯就出門了。
簡喬立馬給黎綰打了電話,但是黎綰不接。無奈之下,她又聯係了顧歌,拜托這人給黎綰帶份早餐。
不多時,顧歌回複了一條消息,說黎綰不肯吃,而且怎麼勸都不聽。
簡喬捏著眉心思索片刻,最後私信了杜姊瀟。
杜姊瀟去黎綰辦公室賴了一會,嘴裡念經一般叨咕個不停。
黎綰不堪其擾,最後憑著老板的官威攆走了杜姊瀟,過後又給簡喬打了語音視頻,朝她發難。
“你發什麼神經!我不吃早飯的事,你是想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嗎?!”
簡喬肅著一張小臉,一言不發地盯著黎綰。
黎綰看得出簡喬在生氣,卻仍舊強硬地板著下巴瞪她,之後還佯裝惱火地掛斷了視頻。
二十分鐘後,顧歌發來了兩張圖片,是黎綰吃光了的早餐盒子。
中午,黎綰給冷瑾顏打了一通電話,幫著出謀劃策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