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明這種亡命之徒之所以能接到這種的“單子”,是因為他上麵有組織,組織找到他們發布任務,他們做打手的隻收錢辦事,並不會刻意打聽雇主是誰。
範明也是如此。他知道肯定是馮家人內鬥,但出手是誰並不知道,不過他卻願意供出同伴所在的海島地址,協助警方將他們一網打儘。
等範明說完,這件案子的性質已經大大改變。
如果之前隻是一起惡意綁架殺人案,那麼隨著範明將同伴供出,警方發現這還牽涉到好幾件陳年跨國舊案。想要將那些歹徒全部抓捕,就不僅僅隻地方警力能一口氣解決的了的了。
當地警方迅速將這件案情上報,很快上麵就下達了指令,一場涉及海空兩軍的圍剿行動悄然開始。
也不知是運氣還是如何,為警方圍剿的當天淩晨,海上突然起了起了大霧。大霧讓海上能見度變得特彆低,等警方即將登島時,住在海島上的犯罪團夥才驚覺有條子靠近,想要逃但為時已晚。
最後,警方這邊以兩名警員犧牲的代價將所有嫌疑犯抓捕歸案。
嫌疑犯一被抓到,之後的真相很快就水落石出。
起先組織頭子表示是馮家老二馮景明主動聯係他的,這些有錄音和錢款作證。不過隨著警方深入了解,這些所謂的證據也還是經不起推敲。不說馮景明沒必要殺自己的女兒,就說那些錢款和錄音,前者不是走本人賬戶,後者則有開聲音偽裝的嫌疑,這些疑點並不能作為定罪的證據。不過幾百萬的走賬最終還是讓警方抓住了蛛絲馬跡,順著這賬戶順藤摸瓜,最後將嫌疑人鎖定在馮景明的兒子馮輝身上。
馮輝是馮景明的兒子,馮景明很多事都在他在處理。他如果假借父親的名義買凶,也不是不可能。
第二天中午,警方以信息要補充的借口要再見馮輝一麵。馮輝還不知道凶手已經抓捕的事,欣然表示樂意配合。結果一到約定的地方,馮輝見到當初聯係的凶手都在房裡,他頓時明白,自己已經被發現了。再之後,他也沒掙紮什麼,將一切和盤托出,表示確實是他買的凶。
至此,馮家綁架案有了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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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水。
藺直在和沈彎說著後續的事:“……你家老爺子親自出麵,請警方帶著人去了馮家墓園,讓馮輝給沈安磕頭認錯。馮輝起先還不肯,結果被老爺子一拐杖打的跪了下去。馮輝做出這樣的惡事,老爺子也已當眾將他逐出家族。不出意外,走司法程序的話,他就算不死,這輩子也都不會再出來。”
說完,藺直見沈彎趴在吧台上,神色蔫蔫,表情沒半點歡喜。
“就算壞人得到了報應,可還是搭進了好幾條人命進去。”她道,“昨晚上我看到張恒帶著那兩個警/察從店裡路過,他們看上去好年輕。聽張恒說,其中一個本來是要年底結婚的,現在他的未婚妻永遠都等不到他了。”
她心裡很不好受,如果惡人自有惡報的話,那好人也不該是這個下場。她的姐姐、保護人民的警/察,乃至之前被殺的李醫生,他們應該都值得更好的結局。
看她表□□泣,藺直本想告訴她,警方每一次行動都做好了有人犧牲的準備。這次圍剿,在百分百發生械鬥的情況下,隻犧牲了兩個已經是幸運。在他們所不知道的地方,有更多白骨被安靜地埋在泥裡,永生沉默地守護著這片大地。
可這些話他現在說不出口,隻能問她道:“要吃蠟燭嗎?草莓味的。”
沈彎吸了吸鼻子,歪頭問他:“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