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再次降臨,沈彎剛把店門打開沒多久,就見外麵有個十□□歲的男孩子在這外麵的地址,最後他推開了點玻璃門把腦袋探了進來看著她詢問道:“你好,請問藺直是在這工作嗎?”
藺直?工作?
目光在年輕男孩的臉上掃了一下,沈彎見他頭上是剛長出來的短發,氣有些虛,像是剛剛病愈的人。她也不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是誰?找他做什麼?”
這模棱兩可的回答讓男孩子誤以為這裡就是藺直工作的地方,他走了進來,朝著沈彎自我介紹道:“我是藺直的弟弟陳桉,我哥哥他現在還沒來上班嗎?”
“弟弟?”沈彎覺得有點意思,“我怎麼都不知道他還有個弟弟,他不是獨生子嗎?”
哪怕是林知秋和藺直爸爸結了婚,他們似乎一直都沒再生一個的打算。到現在,藺直是家裡唯一的孩子。
聽她問這個問題,陳桉也不覺得尷尬,“這涉及到長輩,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但我的確和他是兄弟。這次我得了重病,就是我哥救我的。”接著他又環顧了一下店子,繼續道:“他在這裡打工工資應該不是很高吧,我帶了一點錢過來,麻煩你到時候能轉交給他嗎,以你的名義。他如果有了錢的話,應該也會舍得買補品補充一下營養。”
看著他放在櫃台上的幾百塊錢,沈彎想到了很多,“為什麼你不自己親自給他?”
“我不想傷他的自尊心。”
“那把這些告訴一個外人,就又是在保護他了嗎?”
陳桉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表情一愣,有些說不出話來,“我……”
“他的工資是高是低,你沒有去了解,就自以為是以為他沒錢,然後拿著錢過來拜托彆人施舍給他,你這是想幫他?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告訴全世界的人,你的哥哥非常可憐,而你則非常高尚。”沈彎看著他道,見他眼裡露出一絲慌亂,她才又道:“當然,以上都是我個人的惡意揣測,我相信你確實是為了他好,隻是這個方式我不太能接受。他應該馬上就來了,你們兄弟兩個還是當麵談比較好。”
說著,她給藺直撥了個電話過去,“有個自稱是你弟弟的人找了來,我覺得我需要一個解釋。”
這一句話聽上去像是一句問話,但實際上要分前後兩部分。前半句沈彎是在告訴藺直陳桉來了,後半句她則是在問藺直到底在搞什麼鬼。
陳桉不可能莫名其妙找到她這裡。如果說這個地址是林含秋告訴他的話,那他應該不可能不知道藺直的真實身份。而他若是從彆人嘴裡的,那誰能這麼精確無誤地告訴他這些呢?
“好,我過去。”那邊藺直語氣平淡的沒有一絲驚訝,這也就是說他早已經預料到了這些。退一步說,陳桉很有可能就是他引來的。
藺直住在這附近的某小區內,過來也不過幾分鐘的路程。
五分鐘後,他那輛低調的奧迪就停在了路邊。
再接著,陳桉就見一坐在輪椅上的英俊男人被另一個年輕人推了進來,而他們身後還跟著兩個西裝革履裝扮的男子以及一身材窈窕的女看護。
陳桉迷茫了一下,他下意識看向旁邊的女店主,然後他就見女店主懶得招呼道:“來的還挺快,這麼著急跟你弟弟相認?”
那坐在輪椅上的英俊男人右手握拳放在唇邊,笑了笑,看向他道:“你就是陳桉?我是藺直。”
聽完,陳桉有些坐不住了,“你、你……”他怎麼也沒想到,麵前這個自帶精英範的男人竟然會是他的那位哥哥。
在他的認知當中,哥哥沒有母親照顧,應該過的不太好才對。
無視他的愕然,藺直態度溫和,氣度翩翩,“你不是住院?怎麼會到這來?”
“我的觀察期過了,醫生說我恢複的很好,可以出院。”陳桉還從驚愕中回不過身,“你真的是我哥哥?”
“如假包換。”藺直淡笑道,接著他伸手示意其他人離開,跟著他進來的助理們當即都退了出去。人一走,他才繼續道:“你好像還有些懷疑。”
“沒有沒有,”陳桉忙否認道,他指了指藺直的臉,“其實你的臉和媽媽有幾分相似。我可以不相信其他,但我相信基因。”
以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模樣挺好的,至少他非常滿意,可現在在見到大哥後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自慚形愧的感覺。
藺直淡笑著略過了這個話題,“你現在應該還是個學生吧。”
“在讀大一。”陳桉道,“學校是江大。醫生說我可以出院,我不想在家悶著就想回學校上課。恰好知道大哥你的地址,所以就順勢過來看看你。”
“嗯。”藺直依舊麵帶笑容,也不評價他這做法是好是差。
陳桉在他麵前有些局促,他大約也察覺到了兄弟倆沒什麼話題可聊,他想了想,還是道:“其實,我還是替媽媽來向你道歉的。媽媽她也有自己的苦處,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以為我沒有外家,逢年過節的時候,彆人都是回家團聚,可媽媽卻隻能待在家裡。彆的人都有兄弟姐妹,可媽媽被人欺負了,也隻能是告訴爸爸。大哥你現在應該已經功成名就了吧,你現在什麼都有了,請你原諒她好不好?我不想她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