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藺直能這麼快就查到有關孔令先的信息,沈彎想了想,告訴他道:“行深就是孔令先。”
電話那邊藺直安靜了一會兒,才道:“孔令先如果還活著的話,算下來少說也有一百五十歲左右。”
“對,他們是同一個人。”
得到了沈彎的肯定回答,藺直直接道:“我知道了,我這就轉告一下。”他能得到這些資料,也是因為和某位人物認識。如果說行深就是孔令先的話,他就有必要讓對方注意一下了。
藺直電話掛上後,沈彎看了一眼外麵的天空。
外麵的雨已經下了三四天,整個城市上空都蒙著一層薄薄的陰氣。
水主陰,如果這雨一直下下去的話,後麵恐怕會生出事故。
但願天快點晴。
又一日過去,藺直再次來電話,說是有人想和她見一麵。
他沒說要見沈彎的人是誰,但沈彎直覺告訴她應該不是個普通人。
“你把地址給我,我自己過去。”她道,“你以後也儘量彆靠近我這裡,另外也注意安全。”
“好。”藺直沒多問,直接應下。
沈彎得到地址之後,沒想到高先生葉在這時候找上了門來。他見沈彎衣服要出門的樣子,道:“你先去吧,回頭我再帶你去見司陰。”
沈彎當即了然,這是司陰要見她了。
“那就勞煩先生等等我了。”沈彎說完,便穿牆而去。
藺直給她的地址不在杭市,而是京市一軍屬小區。門口的警衛一看都不簡單,周身帶著血氣,身上彆的武器都是真槍實彈的東西,而小區裡麵還暗藏著狙擊手。真要有人強行闖入,估計還沒進門就會倒下。
此時小區靠裡麵的某一棟裡,一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端坐在書房的紅木沙發上,他背脊挺直,一看就是軍人出身。在他對麵則是一古來稀的老者,老者身穿唐裝,胡須發白,垂至胸前,仔細看容貌卻又不那麼顯老。
中年人坐了會兒,沉聲道:“她真的會來?”
老者盤著手裡的核桃,靠著椅子閉眼道:“等著便是。”
他話音落下沒多久,又突然睜眼道:“來了。”
接著中年男人便聽書房門被敲響,他問了聲“誰?”外麵無人應答,他隻好起身去開門,卻見門外站著一不認識的年輕姑娘。
人身居高位之後,所知道的東西遠比一般人要多得多。這突然出現的陌生姑娘隻讓中年男人驚異了一瞬,他便側身讓人進書房,再重新把門關上。
“請問可是吳老先生?”沈彎直接看向麵前的老爺子道。
老爺子見到她,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身份,“紙中術?現在玄門凋零,可是很久都沒人用玄術了。老朽正是吳中天,國家靈異局最後一任局長。”
一老一少互通名姓之後,也沒多餘廢話,直接進入主題。
沈彎將自己知道有關行深的一切全都給眼前的前輩說了一遍,吳老聽完葉沒說信與不信,而是又繼續問了沈彎一些問題。
等他知道杭市天氣連續多天下大雨之後,神色又凝重了不少,“又是下雨天。當年饑荒,令陽鎮也是連續下了半個月的大雨,後來雨停,不少不該死去的人突然死去,而地府鬼差那邊也沒找到那些人的魂魄,後來一查,才知道是孔令先搞的鬼。那時孔令先壽命已儘,他汲取了那些普通人的生機強行讓自己苟活。這種邪術不為正道所容,若不是林宗師,恐怕他比現在更難對付。隻可惜,從前還有宗師庇佑,現在玄門凋零,卻是連個能獨當一麵的人都沒。我得親自去杭市一趟才行。”
不等沈彎說話,中年男人率先道:“爸,這事還是交給我處理吧。”
“你不行。這種歪門邪道的東西令人防不勝防,孔令先最為狡詐,你想抓他都難,還是得我去。”吳老道,“吃了國家這麼多年的白飯,也是時候出點力了。”
中年男人見說不通父親,隻好把目標放在一邊的沈彎身上,“沈小姐,難道就沒其他更好的辦法?”
來的時候,沈彎已經想好了。
想對付行深,目前來說隻有符篆可用。那些材料就憑她一個人肯定難尋,但若是借助國家的力量,不見得沒有希望。
“有是有,但是機會渺茫。”沈彎沒把話說滿,“據我所知,行深氣數已儘,但就如吳老先生所擔心的那樣,他既然會竊取彆人的生機,現在不見得不會故技重施。如果讓老天使其滅亡,這代價恐怕會很大。至於其他對付他的辦法,我目前隻知道有一道符篆可以試試,隻是這符篆材料難尋,我這次前來,也是想問問吳老先生能否幫忙尋到。”
說完,她將已經寫好的單子放到這對父子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