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彎回到海麵後,吳老先生的兒子本想繼續帶著她做專機離開,但沈彎卻像察覺到什麼一樣,婉拒了他的好意,自行離去。
到岸上後,沈彎果真見到前麵的樹枝上,紙鳥正停在那。
“前輩怎麼在這?”沈彎明知故問道,她剛剛就察覺到紙鳥跟在她身側,想來它應該是改變了主意。
“廢話什麼,你方才不就是想煽動我去幫你。”紙鳥還是那冷嘲熱諷的態度,“左右我閒來無事,跟你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後麵半截紙鳥沒說,但沈彎已經意會,“前輩能幫忙真是再感謝不過,到時若有功德金光,必然全歸前輩所有。”
紙鳥滿意了。
一人一鳥當即往杭市趕去。
*
杭市這邊,行深就住在溫泉山莊徐伯來的私人庭院裡。他現在基本都不出門,也就隻有杜若晟能見得到他。
他一到,杜若晟原本癱瘓的身體就能動了,對此杜若晟對他更是敬畏,幾乎達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這天杜若晟回到山莊,直接就往行深的住處走去,進門見到他就道:“大師,您讓我查的那位沈姑娘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都查無此人。她老城區的店鋪產權也不是她的,甚至於認識她的人都沒幾個。天一子現在還在醫院,那位青鬆觀主暫時不太好動。”
青鬆觀主同馮家關係特殊,馮家是杭市的盤龍,他不是很想得罪。
“這也就是說從彆處都查不到那女人的信息是嗎?”行深盤坐在露台上,眼睛閉著。
“是……”杜若晟有些尷尬道。他回答完,見行深大師不再開口,又等了會,隻好訕訕退了出去。
他剛走,行深就睜開了眼睛。窗外晴雨共存,他伸手一接,一縷縷淡綠的氣隨著雨水滴落在他掌心處。但絕大多數又隨著水分飄散,隻有一下縷進入他的體內。
“還是不夠啊。”他道了聲,拿起一側的拐杖,起身進入雨簾之中。
另外一邊,青鬆觀主正在醫院。天一子已經醒了,因為渾身骨折多處,這會兒石膏打了半身,造型和木乃伊差不多。他不能動,三餐都需要人管理,青鬆觀主不想盧老爺子太辛苦,主動承擔了每天送飯的事。“難得看你這麼安靜,”青鬆觀主趁機道,“或許這是讓你修身養性的最好辦法。”
天一子慢慢吃著營養粥,隻短短幾天的時間,他整個人狀態老了很多。從前他看著比青鬆觀主年輕,可現在青鬆觀主看著比他精神多了。
將粥喝完,天一子又閉眼躺了回去,“你聯係上了沈彎再來找我。”
知道他心裡不痛快,青鬆觀主也不逼他講話。他把飯盒收好,看著外麵的雨道:“這都下了多長時間的雨了,快點天晴吧。”
有過天晴後,就什麼都過去了。
拿著飯盒,青鬆觀主想著今晚上再去沈彎的便利點等著,說不定就等到她開門了呢。屆時他再問問究竟的什麼情況,也好讓天一子先安個心。
打定主意,青鬆觀主見電梯人太多,選擇了旁邊的樓梯。
在他下了三四層之後,卻發現不對。病房是在三樓,為什麼這樓梯還沒到一樓。他往下看了看,卻見樓梯一直螺旋下伸,看不到底。
這情形顯然十分詭異,青鬆觀主當即想往回走,一轉身卻發現身後幾步高的台階上,行深正悄無聲息地站在那。
他心頭一跳,勉強寒暄道:“閣下怎麼在這?”
行深兀自一笑,道:“我這幾日讓人去查那位沈小姐的來曆,卻始終都查不到。思來想去,也隻好親自來問你了。”他說著,手往前一伸,青鬆觀主立即被吸到了他手心裡,他捏著觀主的脖子繼續道,“我看你修為寸步難進,隻要你告訴我有關那姓沈的事,我可以讓你開始真正的修煉。”
麵對這利誘,青鬆觀主半點不信。與虎謀皮的下場,史書上寫了不少,又有幾個是好結局。
“我對沈小姐的了解也知之甚少,你怕是找錯人了。”他拒絕道。
“人真喜歡敬酒不吃吃罰酒。”行深見他這態度,知道再勸也是做無用功,“我真的很不想用這招。”
“什麼?”青鬆觀主猛然抬頭,一觸碰到行深的眼神瞬間就感覺自己的腦袋一嗡,像是有無數根針在使勁往他腦海裡紮一般,讓他頭痛欲裂。
“啊——”他雙手抱著腦袋痛苦的哀嚎著,可眼睛不知怎麼回事,始終都沒法閉上,甚至無法從行深的視線中挪開。
不
知過了多久,青鬆觀主的慘叫聲漸漸弱了下去,而他的眼神也漸漸渙散。在他徹底不再掙紮之後,行深的眼睛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