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房門鎖應聲而開,那房間裡大大小小進來全是獸籠。
如果隻單單是個屠夫的話,那完全沒必要弄這麼一個專門關押野獸的房間出來。
這人很有可能是專門販賣野生動物的販子之一。
見那房間裡怨氣重重,沈彎也就打消了把這人救下的念頭,“我還是有事想和你們商量。行深一日不出除,我們遲早都要死在他的手裡。眼下我手裡有一個辦法有幾率滅掉他,但我需要獸魂。”
如沈彎所預料的那樣,三獸魂顯然更在意行深死不死這個問題,“你能除掉他?”
“對,我會玄水出龍符。而今已經得到了神明血和龍鱗,就差最後一樣獸魂。”
“所以你想……讓我們幫你?”
“是。”
“那我們若是不同意呢?你是不是打算強行抓了我們?”蛇魂搖著尾巴冷笑道,“人類就是這麼自私,當初口口聲聲說不會加害我們,現在還不是要拿我們的魂魄,我們才不會相信你。”
沈彎知道,眼下她說再多也都是在狡辯。在人與獸的性命,她身為人類,自然更偏向前者,“如果你們知道其他的凶獸也可以告訴我。”
“最凶狠殘忍的野獸不就是你們人族?”蛇魂道,“你說的那什麼符為什麼偏偏就用獸魂呢,還不是因為在你們人族的眼裡我們的性命壓根不是命,所以才會殺我們殺得理所當然。想讓我們把自己的魂魄教給你,你想都不要想。”
話音還沒落下,三獸就已經同時朝著沈彎發起了進攻。
先不說有紙鳥在,沈彎有靈力加持,又豈是它們能對付得了的。三招兩式,沈彎想捉住其中一道獸魂時,這邊的動靜卻引起了行深的注意。
察覺到行深的氣機朝著這邊飛來時,三獸二話不說,立即化為三縷黑煙離開了這裡。沈彎暫時也不想和行深麵對麵,趁他沒到來之前也回到了便利店。
不多會,行深到後,這裡已經空無一人,他轉了一圈,又很快消失在雨中。
三獸在暗中觀察著,見他離去,也。沒立即現身。
差不多半小時過去,它們確定行深不會再出現,這才又回到了那屠夫的家中。
然而這回一進門,它們卻見那屠夫的床邊站著一位身著官府的鬼差大人……
*
沈彎回到店裡後,紙鳥撲騰著翅膀嘲笑道:“其實我覺得那三隻小家夥說的挺對,為什麼就隻能用獸魂,還不是因為創下這道符的是人。所以從側麵說,用人的魂魄也不一定就不行。你為了對付行深可以去抓彆人的魂,那你敢不敢用自己的魂魄試試呢?”
“為什麼不敢。”沈彎是死過的人,她是想活,這不代表她就怕死,“如果真能這樣,事情反而還更簡單些。”
“哦?你不怕死?”
“你活了那麼多年,難道見到的所有人都怕死?”
紙鳥一時啞然,好半晌才嘀咕道:“真是看不懂你們。我以前也認識兩個人,他們本來有大好前途,白日飛升成仙都有可能,最後也是可笑的為了救人被天道所滅。值得嗎,為了那些愚人。”
“聽你這樣說,就知道你肯定沒為誰拚過命。這種事情不是值不值得就能說的清的。我隻知道,如果我的魂魄可以,那我願意一試。”沈彎說著,已經打開了符書。
她的話卻讓紙鳥定在原地。
回想它這一生,好像還真沒有一個能讓它付出一切的人。
它看著站在看書的女孩子,殘忍地打斷道:“如果你是畫符的人,那你就彆想著犧牲自己了。先不說這符篆能不能成,一旦成了,你的意識也會徹底失去。屆時無人操控符篆,行深完全能把它搶到手當他的底牌。你要是想要魂魄,還是得另想辦法。”
紙鳥這話說的不錯,這符篆最後也需要靈氣驅動,就目前來說,其他人就算得到了符篆也不見得能驅動。
思來想去,沈彎決定先去地府一趟,看看司陰有沒有辦法。
可在她到了地府之後,高先生卻告訴他,司陰這段時間都不在地府裡,有事讓她自己想辦法解決。
沈彎琢磨了一下,明白了,“他這是在躲我?”
高先生非常明確地點頭,“除了這個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這個老家夥……”關鍵的時候掉鏈子。無奈之下,沈彎隻好把人魂代替獸魂的問題告訴高先生,讓他幫忙參考一下這個辦法可不可行。
高先生也沒直接說能不能,他隻說了一個例子,“商周時代的祭祀,大多都是用活人,到了後來才改成牲畜。不說其他,單單就祭祀而已,人和牲口的作用是一樣的。後來為什麼不用人?因為人會反抗,而牲口的反抗卻微乎其微。”
符篆也是這樣,如果用的是人魂而不是獸魂,這符篆能不能流傳下來都是個問題。
“我知道了。”沈彎心裡已經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