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幫我?”
程綃以為他問的是現在的事:“你在HD的時候又為什麼要救我?”
在她心中答案是一樣的。
因為他們是夥伴。
陸時見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他笑起來:“你大概理解錯了。”
程綃不解:“嗯?”
“我去救你,不是為了得到一個‘朋友’。”
程綃愣住。
“還有。”他笑吟吟的,模樣溫柔,“最好不要對一個隨時能反咬你一口的人太善良。”
他話音剛落,程綃發現自己突然動不了了。
程綃一驚:“你……”
陸時見俯身接近她,程綃緊張地閉起眼睛,然而等了半天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她睜眼,陸時見好看的臉近在咫尺,停留在與她相隔寸許的地方。
他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程綃這反應過來他是在開玩笑。
程綃惱羞成怒:“陸時見!”說著沒忍住砸了他胳膊一拳。
“抱歉。”陸時見笑著接住她的手,“不過你還是記住我的話比較好,農夫與蛇的故事總該聽過吧?”
“你會是那條蛇嗎?”
陸時見笑著,好整以暇:“誰知道呢?”
程綃不再和他插科打諢,說起正事:“今天的事,我該怎麼和紀宣他們解釋?”
“你在擔心紀天會找你談話?”
程綃點頭。對其他人還好瞞過去,但是紀天不一樣,原作中他雖然未正式露麵,從隻言片語可以看出是個城府頗深的男人,程綃不覺得自己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蒙混過關。
“和平常一樣就可以了,你越自然,他越不會起疑。”陸時見道。
他們試著猜測紀天會問什麼,然後一問一答,幫著程綃練習該如何應對。
之後又說了些其他正事。
臨了陸時見又問了她一遍:“你真的打算幫我?”
程綃頷首,她很謹慎地用詞:“至少這一次我會幫你。”日後的事她不敢肯定。
“其實你實話實說也可以。”
“……這樣你不會有危險嗎?”
陸時見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剛才童誠給他的那杯酒上,在燈光的折射下,透明澄澈的琥珀色波光粼粼。
“大概會有一些麻煩。”他道,“不過,也還好。你最好考慮清楚,也許不值得呢?”
聽了陸時見的話,程綃很認真地想了想,才道:“至少我現在覺得應該幫你。”
陸時見笑道:“你自己要趟這趟渾水,彆怪以後出不去。”
時間不早程綃準備回去。
陸時見道:“我送你。”
“不用了。”程綃稍有些尷尬,“我今天晚上不在宿舍住。”
紀宣擔心她,去找總教將她換到了單人間。
程綃對紀宣還是有些愧疚的。畢竟沒辦法和他說明真相。
第二天是軍訓的結束儀式,軍訓考核及格的被授予證書,分數未達線的將繼續參加下一屆軍訓。
證書往常應該是總教頒發,但總統紀天多停留一日,校方負責人將這項殊遇給了他。
一切都結束後,學校的大巴車已經等在軍訓場外,一個多月的相處學生們和總教助教都處出些感情,走的時候很多人不舍。
程綃拿著號碼牌將軍訓前被收走的行李取回來,她剛拿上,之前的助教小姐姐說:“總教有事找你。”
程綃將行李交給雙雙,轉身去找總教,他被好些學生圍著要簽名。
總教好不容易抽出身,同她道:“總統大人找你。”
程綃一愣。
總教笑著,目光卻犀利:“你應該知道他要問什麼吧?最好做個心理準備。”
程綃點點頭。
總教見她回應坦然,稍稍放了心。
他讓人將程綃送到總統休息的地方。
到時紀天正在聽人念工作報告,程綃來,他揮了揮手,將屋裡的其他人屏退下去。
“綃綃,好久不見。”紀天的態度和藹可親。
程綃也很有禮貌:“紀叔叔。”
“昨天的事,你還好吧?”他斟酌著用詞,似乎害怕再次傷害到她,問得頗為小心,“陸家那孩子……我已經說過他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程綃垂下眼眸,看上去有些低落:“隻是一場誤會罷了,其實他沒有做什麼。”
然而這樣的說辭更像是欲蓋彌彰。
“不怕,有什麼事你儘管和我說。”紀天溫和道,“我從小看著你和紀宣一起長大,就像你爸爸一樣,如果你真的受了委屈,我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程綃咬了下唇,有一些小小的委屈,很符合她往日的性格:“我們因為一些事情吵架了,我當是很生氣,所以才……不過他真的沒有對我做什麼事。”
紀天盯著程綃,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小細節:“隻是這些?沒有其他事了?”
程綃點頭,末了道:“這件事您……能不能不要和我爸爸媽媽說?”
“怎麼了?”
程綃似有些黯然,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紀天看她的反應不像作假,略有些失望,安慰幾句就讓她先走了。
等她離開後才有人進來。
“讓他繼續定期去接受檢測。”紀天道。
秘書長一愣:“可是持續追蹤了一整年,他的精神波確實消失了。對於上次芯片檢測到的內容,基地的科研人員一致認為是誤檢。”
“是嗎?”紀天靠在椅背上,十指交疊,目光看向窗外,零星有學生從遠處經過,“小心一些總是好的,我們現在很需要他的這種能力,況且——”
“陸定的兒子可不會是白白任人宰割的傻子。”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