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植區算是帝國的命脈,遍布在全國各地,有不少士兵與機器管理員打理。
洛冉看了行程,最後回複了大皇子這段時間時而不時給自己發的邀請函——請洛冉去給他新上任的秘書上課。
洛冉一直以忙碌為由推脫,雖然他確實很忙也不算說謊,不過……
洛冉這次答應了,說是趁著幾人去種植區留宿一晚上的時候,他可以去給新上任的秘書上個課。
洛冉是打算帶上沈西落,好好和那位安迪卡了解一下情況,最好給他做個身體檢查。
“叮咚。”
洛冉終端的定時鬨鐘響了。
洛冉見是標紅的通知,隨即拿了起來。
紅色是他在日曆裡設置一年提醒一次的通知,想來是節日抑或特殊日子。
——奧爾頓上將忌日
洛冉有些出神。
又到了奧爾頓上將的忌日……
奧爾頓上將,為帝國帶來無數次凱旋,結束了無數戰役的英雄。
是盧卡斯的叔叔,也是盧卡斯的老師,另外一位父親。
盧卡斯十多歲步入戰場後,是奧爾頓親手培養出了如今的帝國雄獅。
後來奧爾頓在一場與星寇的戰役中身亡,盧卡斯便順理成章接管了軍隊,成為了帝國新一任的上將,帶來了更多的勝仗。
洛冉起身,離開公司親自去花店仔仔細細地挑,自己搭配修剪。
做好後已經入夜,洛冉帶著花回了公司,交給盧卡斯。
洛冉放輕了腳步,悄悄地上了最高一樓。
這種時候,一般盧卡斯都還沒回來。
果然,燈沒開。
洛冉鬆了口氣,打開辦公室的門,把花放好,正要走就被一個忽如其來的力道給拽得直接失去平衡,“碰!”一下摔到了沙發上。
洛冉下意識地想要反抗,但是聞到熟悉的煙草味,堪堪地收了手。
洛冉抬頭,愣愣地看著站在眼前的盧卡斯。
高大的男人站在沙發旁俯視著洛冉,黑暗中眼眸像捕獵的獅子一般。
洛冉咽了咽口水。
他想起了之前盧卡斯今天走之前惡狠狠拋下的“回來收拾你”。
洛冉道:“上將,您把我揍傷了我明天就沒辦法給您工作了。”
“明天是忌日,上將不在我得在公司處理公務,後天我要前往郊區和安迪卡王子協商……”
“忌日。”盧卡斯垂眸道:“我記得。”
洛冉抬頭安靜地看著盧卡斯。
奧爾頓上將去世多年,如今盧卡斯說起的時候已經沒什麼情緒了。
盧卡斯道:“你今晚留下,陪我喝酒,我就不收拾你了。”
洛冉張了張嘴。
他原本想拒絕,但對上盧卡斯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道:“好。”
盧卡斯在忌日前一晚都會喝酒,大多時候和他一起。
似乎是一個傳統,因為以前奧爾頓上將在時,都會在打仗前和盧卡斯喝一杯。
即便洛冉有意避開盧卡斯,但這種時候……不一樣。
盧卡斯從櫃子裡拿出之前周明愷給他的白茶酒。
是有著白茶香氣的酒,看著很是特彆。
洛冉開了瓶塞,醇香的味道就飄散出來了,和一般酒不一樣,這個絲毫不衝,還帶著白茶的溫和。
洛冉其實很喜歡喝酒,隻是以前家庭教育嚴格,現在是工作原因,所以幾乎不怎麼喝,這會兒眼睛亮亮道:“我給上將滿上。”
盧卡斯挑眉。
兩人的杯子都滿上。
每次喝酒,盧卡斯都隻喝一杯,最後一整瓶都是洛冉喝完的。
關鍵是洛冉酒量好,一般還很少醉。
“上將和奧爾頓上將喝了那麼多年,怎麼酒量還是不好?”洛冉笑眯眯地啜了一口,滿足的情緒隨即就浮了上來。
這酒故意釀得很衝,隨後再用白茶去潤色,因此喝起來又香又烈。
“我不喜歡腦子不受控製的感覺,都是叔叔在喝,我沒喝。”盧卡斯微微蹙眉。
洛冉輕笑。
他就很喜歡微醺的時刻。
沒有完全醉倒,也不是清醒的那一段時刻,感覺輕飄飄的,所有的壓力、工作、顧慮都在一瞬間不見。
這酒烈,盧卡斯喝了幾口就放下杯子,沒再碰。
那束花就擺在一旁。
兩人坐在開滿紫藤花的落地窗邊,月光透過花瓣的縫隙稀稀落落地投射進來。
打在了洛冉的銀發上。
洛冉喝了片刻,臉便有些紅。
“洛冉。”
“嗯?”
洛冉抬頭,目光柔潤。
盧卡斯一愣。
洛冉舉著玻璃杯,再次笑著“嗯?”了一聲。
盧卡斯心道,他以前怎麼就沒覺得洛冉很好看。
盧卡斯道:“沒什麼。”
這酒雖烈,但是有白茶的掩飾顯得沒那麼高純度,而實際上它比一般烈酒的酒精成分還要高。
這就導致洛冉一時沒控製住,喝著喝著就有些醉。
盧卡斯也沒想到洛冉還真的醉了,而且這酒主要還是後勁兒大,洛冉是慢慢醉的,不是之前那種直接讓洛冉倒頭就睡的類型。
見洛冉眼神有些迷蒙地看著窗外,盧卡斯笑道:“喂。”
洛冉動作有些遲緩地轉頭看盧卡斯。
“還知道我是誰嗎?”
“上……將。”看著和平時似乎無異,隻是比較遲鈍。
洛冉呆呆地看著盧卡斯,手裡還舉著高腳杯。
盧卡斯低聲問道:“你喜歡我嗎?”
他已經知道答案了,但還是忍不住趁著這個時候問。
洛冉頓了好片刻,笑道:“喜……歡啊。”
盧卡斯是英雄,怎麼會有人不喜歡。
盧卡斯覺得心臟好像有些不對勁。
還想再說什麼,洛冉就放下了酒杯,隨後枕著自己交叉的手臂,在桌子上趴著睡了。
盧卡斯:“……”
一片花瓣被風一吹,落在洛冉的發頂上,盧卡斯起身,伸手彈開。
頓了頓,盧卡斯彎腰俯首,在洛冉的額頭上落了一個吻。
滿是白茶酒味。
盧卡斯“嘖”了一聲。
盧卡斯心想,如果是洛冉……
那他嘗試給點回應,也不是不行。,,網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