纜車恢複運作,煙花還在一朵朵地炸開。
盧卡斯看著洛冉被煙花映得忽明忽暗的臉,忽然明白他以前和洛冉看煙花的時候為什麼會把洛冉拍下來了。
盧卡斯打開終端。
他終端裡唯一一張照片,就是之前自己和洛冉去了馬場玩後,在餐廳陽台用餐時看煙花他拍的。
照片是洛冉的側臉,他正在看煙花,背景是絢爛的天空。
盧卡斯向來對煙花不感興趣,但是煙花下的洛冉很好看。
纜車重新回到了降落的高台。
盧卡斯收起了終端,和洛冉一起下車。
洛冉才剛注射了鎮靜劑,精神也不穩,從高空下來後自然站不穩。
盧卡斯身後攬住洛冉的腰,不動聲色地支撐住他。
洛冉能感覺到信息素在輕柔地包裹住他,像是在告訴他,他進入了一個安全的區域。
兩人從高台下來後就見鹿北已經下來了,正在喝周明愷買的水。
周明愷無奈道:“我在這裡等了好久,水都不冷了。這也太巧了……偏偏你們上的時候就故障。”
鹿北笑道:“沒關係,其實挺好的,在上麵看了兩次煙花占便宜了,等於兩張票的錢呢。”
“嗯。”洛冉笑笑,正打算伸手拿過周明愷遞給他的奶茶,就見盧卡斯搶先接了。
洛冉:“……?”
盧卡斯蹙眉對洛冉道:“你彆喝冷的。”
沈西落交代過他了,洛冉現在身體虛,儘量彆碰生冷刺激的東西。
“啊。”洛冉一頓,反正也不是非喝不可,便縮回了手。
“上將還知道這些嗎?”
“不能知道麼。”
周明愷和鹿北看著兩人沒意義的對話,麵麵相覷。
誒嘿。
兩人哭笑不得。
看來兩人冰釋前嫌了呢。
周明愷也不知道盧卡斯和洛冉怎麼了,但是一天下來,兩人能明顯感覺到他們之間奇怪的詭異氣氛。
幾人之後去吃了點東西,再繞著遊戲小攤子玩了玩就回去了。
隻剩下鹿北和周明愷兩個人的時候,鹿北笑道:“看來上將和秘書和好了,今天這趟出遊多了一個好處。”
周明愷點頭,苦兮兮道:“我今天可太難了,你知道我和洛秘書坐在後麵,幾乎要被上將用眼神給殺死了!!”
周明愷一邊和鹿北一起走向飛行器一邊道:“他們也真是的,一個趕雞似的進攻,一個躲得要死要死的。”
鹿北道:“洛秘書一向專業冷靜,什麼問題都能完美地解決,唯獨在上將麵前無措閃避,這才是喜歡,因為喜歡才會亂了陣腳。”
周明愷看了眼淡漠,戴著細框眼鏡,一副書呆子模樣的鹿北,砸了砸嘴。
“你這樣的應該不會吧。”
鹿北挑眉,“誰知道呢。”
……
隔天周末,盧卡斯就要回老家了,但盧卡斯這次帶上了洛冉。
“上將回家怎麼帶上我?”飛行器裡,洛冉好奇問道:“我也不是阿爾多家的人。”
“不想自己一個人回。”
洛冉頓了頓,沒說話。
阿爾多本家坐落在郊區的莊園,看著非常內斂,雖然磚房與石砌的屋子龐大而肅穆,但是看著有些破舊了,牆上也爬了少許的青苔。
軍家在首都的家一向是低調的。
飛行器降落,元帥的護衛隊隊長上前行了個軍禮道:“上將!歡迎回來。”
整個莊園都是巡邏軍,隊長比了個手勢,讓大家散開不要擋著了盧卡斯的視線。
盧卡斯脾氣不好,尤其是和家裡人還不和,莊園裡的人都知道。
盧卡斯帶著洛冉穿過長長的中式走廊,來到了飯廳。
“盧卡斯回來了……!哎呀,冉冉也來了。”元帥夫人笑盈盈地上前拉著洛冉落座。
“我今天特意讓廚房準備了更多的菜,冉冉要多吃點啊,太瘦了。”
洛冉點了點頭。
席瑞爾果然也在,坐在一旁笑得溫和而無害,對盧卡斯笑道:“難得我們有機會可以一起吃飯。”
“是啊,差點把我惡心壞了。”盧卡斯抱胸,擺著一張冷臉坐在一旁。
“吃飯就吃飯,彆說其他的。”元帥年輕時也是上過戰場的,身上氣勢不減,一張臉也是凶悍冷漠,就像是中年版的盧卡斯。
“哎,盧卡斯,多吃點。”飯桌上元帥夫人全身心都在盧卡斯身上,不停地給他夾肉夾菜。
盧卡斯麵無表情地把元帥夫人夾給他的食物一一用其他的筷子挑出來,放在一旁不吃。
元帥夫人有些難過,但忍著沒表現出來,元帥則是蹙眉。
“沒事。”席瑞爾笑盈盈地打圓場,從盧卡斯那個額外的盤子裡夾了過來,“媽你夾給我就行。”
盧卡斯其實也不是故意挑刺還是針對,他隻是真的有潔癖,覺得非常地惡心。
這個潔癖倒不是針對乾淨還是其他什麼,而是人,他連和彆人觸碰都想吐。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也沒法家人坐下來一起聊天,都各自回房休息了。
盧卡斯約了席瑞爾上陽台說話。
洛冉頓了頓,正打算也跟盧卡斯上陽台,元帥夫人就來拉住他了。
“冉冉來,陪我說幾句話。”
元帥夫婦一來是真的喜歡洛冉,二來是想借洛冉之手和盧卡斯修複關係,所以對他很是上心。
洛冉微微蹙眉,下意識看了眼走上陽台的盧卡斯。
“怎麼了?”
“沒什麼。”洛冉笑笑。
……
陽台寬敞得很,邊上還擺了桌椅。
“怎麼了?”席瑞爾上去後,在盧卡斯麵前坐下笑道:“找哥哥有什麼事嗎?”
“啪!”
盧卡斯二話不說,直接把文件夾扔到桌上。
席瑞爾蹙眉,拾起後掃了一眼,麵上的笑容隨即有一瞬間的僵硬。
“你上哪兒查出來的?這是不實的內容,這是汙蔑!”席瑞爾道:“我怎麼可能會坑害自己的弟弟!”
“我沒有耐心和你扯皮,你直接告訴我,你自己要乾的還是有人指使,我可以不追究。”盧卡斯抱胸睥睨席瑞爾。
他帶兵打仗,不會和席瑞爾這種陰溝孬種追究。
“我說了,不是我。”席瑞爾蹙眉道:“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辯解。”
“一,二……”
盧卡斯麵色幽幽地看著席瑞爾。
席瑞爾著急道:“盧卡斯,你要和我吵,要針對我,大可不必這樣找理由潑我臟水!”
“三。”
盧卡斯掏出手木倉,直接把槍口對準了席瑞爾。
“說實話,回答我的問題。”
“你……!”席瑞爾臉色蒼白,表情維持不住了,“我是你哥哥,這裡是我們的家!你想做什麼!”
盧卡斯拉了膛,手木倉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三。”
“二……”
盧卡斯再次開始倒數。
雷厲風行,隻要答案,完全就不給人多餘解釋的機會。
席瑞爾相信盧卡斯真的下得去手,他真的會開槍。
隻是他不知道是對準他的心臟要害,還是其他部位。
席瑞爾深吸一口氣,破罐子破摔。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