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在花木蘭的辦公室裡坐了一個下午,一直到夜幕降臨了，才從裡麵走了出來。
她看完了花木蘭留下來的那段視頻，不得不說,花木蘭真的是事無巨細，她將自己走了之後警察局的事情給全都交代好了，甚至還給艾瑪留下了一份怎麼訓練的文字，好讓艾瑪能夠繼續將警察局給維持下去。
她還給艾瑪推薦幾個警察，那是花木蘭認為可以接任她的位置的人,艾瑪決定尊重花木蘭的意願,新任的警察局長就從那幾個人當中選出來。
隻是花木蘭的離開,還是給艾瑪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她將自己關在了房間之內,坐在椅子上,一個人麵對著電腦。艾瑪很是傷感，她是一個情緒會有些敏感的人,在麵對離彆的時候，總是沒有辦法很快地適應。
“我在每一次見到新來的人,都會很快樂,”艾瑪在和係統交流著,“而有人離開了之後,我就會感到痛苦。”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才可以去麵對離彆，我會害怕，”艾瑪歎了口氣，“我是不是太軟弱了？王冠落在了我的頭上，我應該當一個神,而不是當一個人。”
係統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人類都是不能夠麵對離彆的，這很正常。”
“你呢？你隻服務過我一個人嗎？”艾瑪突然好奇了起來,“我記得我們當初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你說過你是卡美瑞王國係統，可為什麼不是所有的卡美瑞國王都能夠接受你的幫助呢？”
係統說道：“我不是什麼人都會輔助的，陛下，我能夠幫助你，那是你的榮幸。”
艾瑪：……
“你如果能夠說得不這麼不客氣，那我還可以相信相信你。”艾瑪輕哼了一聲，“木蘭也離開了朕，在朕身邊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係統好心地提醒道：“陛下，你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全都是妖怪。”
“閉嘴！”艾瑪沒好氣地斥責了係統一聲，本來有些傷感的情緒如今已經被剛剛的插科打諢全都給衝散，艾瑪歪在椅子上，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又沉默了片刻，艾瑪才說道：“係統，我很喜歡小青，但是我如果真的要把小青留下來的話，那你是不是就再也不會和我相見？”
要說艾瑪對係統沒有感情也是不對的，一路走來，係統幫助了艾瑪許多，雖然老是有bug，還沒事兒就卡機下線，但依舊是係統為她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長河，將她和另外的那些人的緣分給牽了起來。
“也說不定。”然而係統給出了一個十分模棱兩可的回答，“這種事情，誰都說不好。”
艾瑪愣了一下，她還想追問，房門卻被敲響了。
艾瑪中斷了和係統的對話，喊了一聲進來，房門被打開，從外麵進來的不是彆人，卻是白素貞。
艾瑪頭皮發麻：“……白姐姐，你來尋我有什麼事兒？”
白素貞嫣然一笑，看起來容色豔麗，叫人一時間不敢直視：“我來找你談談。”
艾瑪哀歎了一聲：“這段時間我怎麼這麼吃香，這麼多人都來找我談談。”
白素貞不為所動，她坐在了艾瑪的對麵，說道：“小青都和你說了吧。”
“為難你了。”
令艾瑪驚訝的是，白素貞卻不像小青那樣打直球，而是先和她道了歉：“小青性情有些魯莽，雖然是龍，但是還是和我從前剛見到他的時候一樣。”
艾瑪：“啊……其實小青還挺好的，沒有那麼魯莽啦。”
雖然心底是讚同白素貞的話的，但艾瑪還是給小青說了好話。
白素貞溫柔地笑了笑：“我知道小青會做什麼事，我隻希望他沒有嚇到你。”
“但是同樣的，我也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艾瑪看著白素貞的眼睛，心裡麵的那些迷茫突然找到了傾吐的口：“我不知道，我是說我是喜歡小青的，但是……小青真得能夠和我白頭偕老嗎？我們兩個之前的問題不是那麼簡單的。”
人和妖，壽命的長短，還有生殖隔離。
白素貞直視著艾瑪的眼睛：“如果我告訴你，他願意為你變成人呢？”
艾瑪嘴唇顫抖了一下，她下意識地認識到，這個事情可能不如話語表麵上那麼平靜：“……什麼意思？”
“妖的修煉的極致，所有人都認為隻是仙，但是其實不是的，”白素貞緩緩地說道，“妖想要修煉到極致的話，還有一個選項，那就是人。”
“隻是成人比成仙還要痛苦，從此以後妖就會跳入輪回當中，三魂六魄，逃不脫六道輪回，也再也不能夠得道成仙，也會生老病死，也會遇到各種意外。”白素貞語氣沉重，“小青現在，正在為了你脫去龍角，褪掉龍皮，他原本距離真龍隻有一步之遙，但是現在……隻怕是永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