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厘想了想,說:“好。”
餘馳拉開她的手,繞到沙發上把那件襯衫拿給她。
盛厘手機響了幾聲,不用看就知道是圓圓發來的。
已經是深夜,老小區住的大多是本地人,老人小孩居多,盛厘來的時候沒被人看到,出去的時候也不用那麼小心翼翼。兩人出了門,下樓的時候,盛厘拉住餘馳的手。
餘馳頓了一下,握緊她的手。
盛厘被他牽著,便拿出手機低頭看消息。
圓圓發來一張截圖。
餘馳:【李圓圓,你打算什麼時候把她接走?】
圓圓:【約好十二點半這樣……】
圓圓姓李,餘馳也是前幾天才知道,因為所有人都叫她圓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就姓圓呢。盛厘看圓圓一下子就把她賣了,忍不住嘖了聲。
走到一樓,餘馳瞥見被盛厘停在樹下的自行車,低頭看她:“你騎車走,我跟在你後麵送你回去。”
盛厘抬頭看他,笑眯眯地問:“不去買套了?”
餘馳一聲不吭地鬆開她的手,過去把自行車推到她麵前,麵無表情道:“姐姐急什麼?我還是病人,還有差不多兩個月才殺青,有的是時間。”
“也是。”盛厘見好就收,抬腿跨上自行車,衝他笑道,“那劇組見。”
餘馳看著她,嗯了聲。
深夜的小區路段沒什麼人,盛厘自行車騎得慢悠悠,長發被風吹散,她知道餘馳跟在身後,邊騎還邊哼歌。餘馳手抄在兜裡,跟她隔了十幾米,漫不經心地跟在她後麵。
出了小區,盛厘回頭看了他一眼,少年的身影在夜色下有些模糊不清,但身形挺拔,少年氣蓬勃依舊,像月色裡一棵挺拔的小白楊。明明連輪廓都看不輕,盛厘卻能想到他此時此刻的表情應該是漫不經心,又有點溫和的。
她來時的那點惶恐,因為身後的少年,消散得乾乾淨淨。
―
回到酒店,盛厘給餘馳發了條微信。
盛厘:【我到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餘馳站在酒店前方的交叉口,看了眼手機,回道:【嗯。】
酒店房間裡,圓圓還驚魂未定,生怕被彆人發現,留下什麼證據,哪天突然被爆出來,她就完蛋了。盛厘卻對今晚的獵豔一行非常滿意,轉頭就給她發了好幾個888的紅包轉賬。
她拍拍圓圓的臉,笑眯眯地說:“這個主意非常不錯,感覺可以用很久了,不出意外,能堅持到我殺青。”
圓圓瞪大眼睛:“堅持到殺青?!”
“對啊。”盛厘提醒她,“記得收紅包,回去睡覺吧,辛苦了。”
圓圓:“……”
她恍恍惚惚,連紅包都沒心情點,小心翼翼地問:“厘厘,那……你跟餘馳是包養關係?還是真的在談戀愛啊?”
“當然是談戀愛了。”盛厘心情愉悅地把襯衫脫了,塞到她懷裡,“你要是願意,可以叫他姐夫。”
圓圓神色恍惚,喃喃道:“餘馳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係嗎?要是粉絲們知道你被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泡走了,估計要心碎成河。這個世界果然是看臉的,有一張好看的臉,就沒有追不到的女神……”
盛厘掐她的臉:“清醒一點,是我泡的他。”
第二天下午,盛厘正靠在躺椅上打瞌睡,就聽到統籌喊了聲:“餘馳。”
昨晚睡得太晚,今天早上又起得太早,她沒精打采地往那邊看了眼。餘馳站在統籌麵前,聲音聽起來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沒事了,可以拍。”
統籌說:“那你先去化妝做準備。”
餘馳點頭,轉身朝盛厘走來,去化妝室要經過她這裡。
盛厘懶洋洋地對他笑了一個,餘馳不動聲色地看她一眼,徑直走了。
圓圓湊過來,小聲說:“厘厘,我剛剛聽到幾個群演在議論餘馳,你說他後爹後媽會不會已經知道他在這裡拍戲了,會不會再找來啊?”
“來就來吧。”盛厘語氣淡淡,餘馳跟星晴娛樂傳媒的合約期還有六年,他跟劇組的合約還沒簽,畢竟要簽的話,經濟公司的人得在場,她不知道餘馳打算什麼時候跟薑南聯係。
讓餘馳主動去聯係薑南,說他在拍戲,那不是自打臉,惡心他自己嗎?
她倒是巴不得那對後爹後媽知道了,主動去跟薑南說,讓那人自己滾過來,不必惡心餘馳。
傍晚六點,劇組的盒飯送過來了。
江東閔和餘曼岐親自送過來的,兩人把盒飯放下,目光四處亂轉。餘曼岐笑著問場務,“那個,餘馳是不是在劇組演戲了?他演的什麼角色啊?”
場務都聽過八卦,自然知道她是餘馳的媽,但劇組的事他不方便多透露,隨口答了句:“是,你不是他媽嗎?有什麼你不知道自己去問你兒子?”餘曼岐一噎,訕訕笑了下:“也是。”
中午她就給餘馳打過電話了,但餘馳沒接。
江東閔還去那家旅館找了一下人,得知餘馳已經搬走了,他們猜測,餘馳大概是進組以後,就跟彆的演員一樣,住進一家酒店了。
餘馳做好造型出來,毫不意外地看到站著不遠處的江東閔和餘曼岐。那兩人看到他的扮相,眼睛都亮了。
餘馳目光厭惡冷淡地看他們一眼,便移開目光。
盛厘不動聲色地看著,對圓圓勾勾手指頭,圓圓把腦袋湊過來。她低聲交代:“讓場務把人請走,彆讓他們在這裡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