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心小奶狗上線了!
如果是平時, 盛厘肯定會心軟答應,她臉埋在枕頭裡,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含糊道:“我怕我撐不到你過來,就睡著了,今天太累了,也有點不舒服, 過幾天我去看你, 好不好?”
“我要是說不好呢?姐姐會讓我過去嗎?”餘馳低聲問。
很輕的一聲“啪嗒”,是打火機的聲音。
盛厘知道他又抽煙了, 其實餘馳煙癮不算大,起碼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抽的不多。她感覺他情緒不高,以為他不高興了, 努力睜開眼, 耐心哄道:“想我了啊?再忍幾天好不好?下周我再找機會去看你,好麼?”
過了一會兒,餘馳才沉悶地回答:“好。”
兩分鐘後,盛厘已經鑽進被子裡躺下了, 莫名失去了睡意,又爬了起來, 給餘馳發微信。
盛厘:【餘小馳, 姐姐突然又想見你了,你來找我吧。】
盛厘:【記得對暗號哦。】
當時,他們誰也沒想到, 這是兩人分手前, 最後一次對暗號。
深夜十二點半,餘馳穿著一身黑色休閒服, 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雖然遮得很嚴實,但少年身形高瘦挺拔,氣質出眾,隻一個輪廓就能看出這男生骨相很好,長相肯定也不錯。
餘馳快步走進地下停車場的安全通道,一口氣上到十樓。
他塞著耳機,電話一直處於通話中。
盛厘聽到他氣息微-喘,嘴角彎了彎:“是不是快到了?”
“嗯。”餘馳站在樓道入口,看了眼空蕩寂靜的走廊,心跳微快,轉身踩到地毯上,走路無聲,他聲音壓得很低,“十樓了,姐姐準備給我開門。”
盛厘走到門口,站在門後麵,慢悠悠地說:“我要聽你吱吱叫。”
之前被他占了那麼多便宜,她不占回來,那就不叫盛厘了。
餘馳:“……”
距離他上一次“吱”,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餘馳依舊覺得這個暗號喪心病狂,卻沒那麼難以啟齒了,他甚至很喜歡聽盛厘“吱”,這是他們兩個人的暗號,隻有彼此知道。
他腳步很輕,目光略過房號牌。
1025、1026、1027、1028……
他環顧四周,沒發現有人,停駐腳步,無奈地低聲:“吱。”
下一秒,門就開了。
盛厘站在門後,得逞地笑著看他,餘馳很快閃身進去,背抵著門,把門關上。他倚著門背,拉下口罩,垂眼睨著她,帽簷在他臉上落下一片陰影,分隔出明暗,看起來冷清又禁欲。
她貼過去勾住他的脖子,笑盈盈地抬頭看他,很小聲:“餘馳,我發現你又變帥了,比上次來這裡的時候,帥了不止半點。”
“是嗎?”餘馳摟著她的腰,低頭看她,嘴角勾了勾。
“當然,我就說我眼光很好,挑了個潛力股。”盛厘抬起一條腿勾住他的腰,原地蹦了一下,餘馳輕鬆地托著她。
“抱我進去。”
餘馳抱她像抱小孩一樣,抬眼睨她:“要劇本嗎?”
盛厘:“……”
雖然這是她先提的,但每次約會都要劇本py,她豈不是很累?盛厘麵無表情道:“不要,姐姐今晚經不起你折騰,溫柔一點兒,抱我去躺一會兒,陪我睡覺。”
餘馳聽話地點頭,把人抱進房間。
套房隻開了壁燈,光線有些暗,臥室裡同樣隻開了床頭的壁燈,暖光的光線映在白色的枕頭上。餘馳把盛厘放到床上,盛厘把他的帽子摘下,丟到旁邊,勾住他的脖子不放,“躺下來。”
餘馳手撐在枕頭上,弓著腰,垂眼睨她,他頭發比之前長了不少,被帽子壓得有點亂,少年氣盛,眉眼乾淨,目光直白純粹。盛厘被他這樣的目光看得心神蕩漾,抬頭在他唇上親了親,手在他脖子上壓了一下。
餘馳就含住了她的唇,整個人壓下來,深深地吻她。
跟在出租屋不一樣,沒有咯吱咯吱的空調聲,也沒有用力動一下就吱吱響的床,萬籟寂靜的深夜,隻有兩人親吻的曖昧聲。盛厘心跳得很快,她被餘馳舔著嘴角,感覺有點癢,她忍不住彎起嘴角。他像一隻受傷的小狼,把她當成了甜的糖,舔一口就治愈一分。她在他後頸上輕輕撫=摸,低聲問:“餘小馳,你今晚心情不好嗎?”
“沒有。”
餘馳抱著她側躺,他半倚著床頭,手垂在她枕頭邊,支起一條腿,姿態懶散地低頭睨她,來之前確實心情確實有點不好,現在已經好了。
盛厘躺在枕頭上,仰臉看他。
她眼睛生得靈氣漂亮,黑白分明,格外清澈透亮。
餘馳手指摩挲她落在枕邊的長發,低頭跟她對視幾秒,自嘲地笑了下:“今晚我媽跟江東閔去出租房找我了,我以前總想著我媽能跟我道個歉,隻要她真心道歉,我就原諒她。今天才發現,不管我是不是被賣,演戲還是上名校,她都不會覺得她做錯了,因為江東閔不會覺得自己做錯。她永遠不會站在我這邊,也從來不會為我著想。”
盛厘撐起身體,趴在他身上,捧住他的臉,認真道:“所以說她是後媽,不要想她了,有姐姐疼還不夠嗎?”
餘馳笑了一下,看她幾秒,低聲說:“夠了。”
如果能一直這樣,這輩子就足夠了。
盛厘從十一點多撐到現在,快一點了,實在是有點熬不住了,又滑回枕頭上,閉上眼想睡覺。餘馳又粘了過來,吻住她的唇,低聲問:“我幾點走比較合適?”
“等我睡著吧,或者早上五點半。”盛厘嗓音含糊嬌軟,感覺今晚的餘馳比平時粘人,這個年齡的男孩精力是真旺盛,蹭一下就能起火。她半睜著眼,眼睛濕漉漉地望著他,餘馳按住她的手,目光隱忍地看她,嗓音低啞,說不用。
盛厘在他下巴上親了親,手已經拉開他運動褲的抽繩,低聲說:“彆口是心非,餘小馳。”
餘馳閉著眼,下巴埋在她發絲裡,聞著她的氣息,整個人從身到心都被她拿捏得死死的。最後一刻,他沙啞地在她頭頂低語:“盛厘,我喜歡你。”我離不開你了。
盛厘手心發燙,連帶著心都被燙了一下。
這是餘馳第一次說直白地說喜歡她。
她仰起臉看他,感覺他這個樣子真是又乖又好欺負,她忍不住笑著在他下巴上輕輕咬了一口,又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你乖一點,下回用嘴給你試試。
餘馳喉結用力滾了滾,感覺自己要被她弄死了。
……
浴室水聲嘩啦,餘馳洗完澡出來,盛厘已經睡得不省人事了,他站在床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定了五點半的鬨鐘,躺上去抱住她,閉上了眼。
淩晨五點四十,餘馳從酒店停車場大步離開。
―
距離七夕還有兩天,晚上十點,圓圓抱著一堆包裹走進盛厘房間。
盛厘正在跟周思暖打電話,周思暖已經殺青好幾天了,在家休息了幾天,自覺元氣滿滿,就想來劇組探班,“你們後天戲多嗎?不多我就訂那天的機票了。”
“多,沒空理你。”盛厘拿了把剪刀,把手機開了免提,坐在地毯上,興致勃勃地準備拆快遞!
周思暖語氣不滿:“盛白雪,你重色輕友啊。”
盛厘一邊拆快遞,一邊說:“是啊,你能拿我怎麼樣?”
“哪天戲少?快說。”
盛厘拆了一件又一件,停下手想了想,“下周二吧,下周二晚上隻有一場戲,拍完估計就九點多,可以出去吃個飯或者宵夜。”
周思暖掛斷電話,去訂機票了。
一分鐘後,盛厘電話又響了。
她轉頭瞥了眼,是容樺打來的。
“圓圓接。”
圓圓忙點了接通,還開了免提。
說起來盛厘跟容樺已經有幾天沒聯係了,容樺一般沒事不會打電話閒聊,盛厘心想估計是工作的事,要麼是合約的事,最糟糕的,可能是路星宇又出狀況了,得讓她配合洗白。
電話接通,容樺沒有立即說話,而是跟她的助理交代:“不管怎麼樣,先壓著,價錢等會兒我去談。再幫我訂張機票,明天一早的。”
盛厘皺眉,嘖了聲,心裡嘀咕,果然是路星宇那倒黴蛋又惹事了。
下一秒。
容樺冷靜地問:“盛厘,你跟餘馳是怎麼回事?”
盛厘心裡“轟隆”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坍塌了,手一抖,鋒利的剪刀尖角戳到指腹,瞬間破了一個小口,血滴慢慢滲出來,在指尖凝成鮮紅的血珠。
她腦子空白了好幾秒,半響,回過神來,才強裝鎮定地問:“被拍了嗎?”
容樺冷笑:“你說呢?”
圓圓直接嚇傻了,看見盛厘指尖上的血滴到白襯衫上,才反應過來,迅速抽了張紙巾捂住她的手指。盛厘任由她捂著,整個人都有點麻木,也不覺得多疼。明星藝人離不開緋聞炒作,當紅的藝人不論男女,誰沒炒作過?但粉絲能接受你炒作,接受你炒CP,甚至能接受你睡-粉有炮-友,卻不一定能接受你真的戀愛。
盛厘在這個圈子裡混了這麼多年,當然也配合公司炒作過,但炒作是炒作,真的戀愛卻沒想過要這麼早曝光,她以為她跟餘馳已經足夠小心翼翼了。
而且,現在的餘馳一點曝光率都沒有,除了劇組的人,大家都不認識他。
盛厘強迫自己冷靜:“在哪裡被拍的?什麼時候?”
“上周,淩晨五點三十四分,餘馳從你房間裡出來。”容樺火氣很大,聽的出來她在控製脾氣,“我之前就說過了,你還真在劇組養小鮮肉?真給我憋了個大招。”
盛厘忍不住皺眉:“我跟他是正經談戀愛。”
容樺冷聲:“我不管你是談戀愛還是養小鮮肉,現在性質是一樣的,你才二十三,你現在公開戀情,你覺得合適嗎?你的人設是什麼樣的你不知道?就算你想公開,那你想過公開之後的後果嗎?你以為狗仔和網友是省油的燈嗎?一公開,餘馳的背景就被扒得一乾二淨了,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成年了嗎?你是包養還是勾-引?你管得住網友的嘴嗎?”
盛厘沉默。
容樺那邊很忙,聽的出來因為她的事公關部忙得人仰馬翻,她說了這麼一通後,又冷聲道:“你今晚哪也彆去,呆在房間彆動,也不用跟餘馳通氣,我這邊先壓下來,明天我過去一趟。”
掛斷電話,盛厘坐在地板上發愣。
圓圓拿了塊創可貼幫她把手指包起來,她心裡已經慌成一團了,不安地問:“厘厘,怎麼辦?”
盛厘抬眼看她,老實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