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大殿修好了,給皇太後翻新的寧壽宮也修好了,六公主的公主城也有派去的負責人看著動工了……,四爺領的差事都辦好,每天去衙門打打卡,曬太陽看看書練習大字,領著一家人去莊子上玩樂,接受四福晉的投喂,人胖了一圈,又忙著鍛煉弓馬騎射減肥。
四福晉跟著他的步子來,進宮孝順長輩,回府打理家務,謹記莫要聽信小人的詭計和誇讚,維護好自己的名聲,在彆人稱讚的時候更不要高傲自大。她還跟著勸著四爺:“朝廷中的事,各個衙門之間的事,爺您都不要過多的去問。我們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四爺也答應:“果然是家有賢妻勝過良田萬頃。”誇的四福晉羞答答的小臉紅紅。
一群年長的兄弟們恨得牙根癢癢,卻也無可奈何:沒有四哥打頭,他們哪個都不敢去直接招惹康熙和太子。
十一阿哥和十四阿哥生氣四哥的“不爭”,氣的不出宮找他;十二阿哥不敢一個人找康熙請假出宮;十三阿哥一如既往的有空就跑來找四哥,叭叭叭地說著自己的功課和武功進步了等等:四哥要休養就休養,他幫四哥爭。
康熙將兒子們的表現都看在眼裡,對四兒子同樣氣得牙根癢癢,對其他兒子則是嫌棄的沒邊兒。康熙在七月中元節過後,言說做夢夢到先皇在的時候,和兄弟們的親近,召見了兩個被罰在家的兄弟。
三兄弟在乾清宮再見麵,都是唏噓不已,無言哽咽。
一杯茶喝完,出來乾清宮,恍惚間明白,他們兄弟的關係,就是這樣了,君臣父子兄弟,做人不能貪。
四爺安心休養,折騰花鳥蟲魚的,還領著家人玩起來cospy。
其他兄弟沒有他的定性,在外頭還能撐住,回來自家裡,那一個個的都咬著牙齒“咯吱咯吱”的響。
尤其大阿哥,一天天的臉黑如墨,上早朝也不遮掩。
八爺在心裡反複琢磨,終究是忍不住,來找二伯商量。
揮退了下人,兩個人在書房裡,八爺起身給二伯倒茶,言詞懇切:“請教二伯,侄兒現在當如何?侄兒已經意識到,自己的稚嫩。四哥教導侄兒,侄兒也有了模糊的意識要自己心正做正事,這次打仗也是實打實的上戰場,可汗阿瑪的態度,侄兒拿不準。”
難道他就這樣不招康熙待見,都有了這麼多功勞了,還是不冊封?
裕王望著八阿哥經曆戰火後的麵孔,多了一抹殺氣了,點頭,又搖頭。
“前線的消息,我也多少知道一點兒。八阿哥是跟去的最小的阿哥,能衝在前麵鼓舞士氣;七阿哥腳上不方便,也跟著將士們上戰場殺敵人,大阿哥的功勞更大……六阿哥一個弱不禁風不出帳篷的,都有出謀劃策的功勞,是不是認為,皇上應該大肆封賞啊?”
“這不是應該的嗎?侄兒認為,大哥、三哥都應該是郡王,四哥、五哥、六哥、七哥、包括侄兒,都是貝勒。”八阿哥說的是上輩子的冊封。
卻是裕王再次搖頭,盯著他期盼的眼睛,問他:“八阿哥,我還聽說一件事,因為皇上一直沒有賞賜,親近的皇子們憤憤不平,跟去打仗的皇子們更是等的眼珠子都紅了。也就四爺在家裡休養?”
八爺著急:“二伯,四哥的性子,我們哪裡比得上?四哥能穩得住,他這些年做的事情,不需要封賞誰都記得那。我們什麼也沒有,如果沒有封賞拿什麼辦差?”
“可是急也急不來。”裕王因為他話裡的現實歎氣。“八阿哥知道,皇上為什麼召見我和你五叔嗎?”
八爺懵懂搖頭。
“為了試探太子的態度。皇上在等太子表態,自己也在猶豫。”
八爺瞳孔一縮!
“二伯?”
“君臣兄弟,到底該怎麼樣對待兄弟?皇上召見我們,就是在給太子一個暗示。可是……皇上更想等太子主動表態。你知道為什麼那?因為那是皇太子,未來的皇帝。若皇上現在封賞你們,高了,將來太子還怎麼封賞?低了,拿不出手。你明白嗎?”
八爺差點脫口而出:“反正他也不會做皇帝!”他驚慌的模樣要裕王誤會了,再次歎息一聲。“身為兄弟,如果一直被打壓不得封賞,太子登基上一下子變成郡王、親王,你說你要不要感激的肝腦塗地?而如果現在封了郡王,將來必然是親王的,太子心裡不舒坦不放心,做兄弟的也認為是應該的不領情,鬨起來誰吃虧?不封,或者等太子表示要封,是皇上護著你們那。”
“……”
一番話,聽得八爺有點傻:我們這些撿來的就罷了。難道上輩子,康熙隻封四哥一個貝勒,其實是護著四哥?
他又忍不住搖搖頭,哪有這樣護著的方式那?可是,四哥兩輩子都是有功勞的,卻都一直被壓製,康熙真的這樣狠心看不見嗎?
他愣愣地看著二伯,一雙漂亮的眼睛裡都是迷茫和無助。
“二伯,您說的,侄兒會考慮。可是萬一那,萬一老天爺長眼睛了,念著汗阿瑪的功勞,要汗阿瑪比先皇的壽命長得多多,還有二三十年那?”
裕王愣住。良久,他說:“八阿哥,如果的事情,不要去考慮。你的性子,還是不夠穩重,多和你四哥學習著。”
八爺唇角緊抿,強烈的不甘心:“二伯,如果要侄兒一直平庸地熬著,熬到那一天,侄兒寧可死了!”
一句話說的裕王臉上劇變。
八爺緊接著追問:“二伯,侄兒還有一件事請教。康熙二十九年,您因為判斷失誤,放跑了噶爾丹,其中可有什麼原因?”
“你怎麼知道!”
裕王霍然站起來,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叮囑道:“八阿哥,這些事情,不該你知道,你就不要知道。”
“二伯你錯了,該我知道。您可能不知道,這次四哥追著噶爾丹,臨到最後關頭,掉進沼澤地裡追丟了。”八爺很是鎮定,目光灼灼。“二伯,噶爾丹就剩下一主一仆還給跑了。”
裕王盯著他的眼睛,確認都是真的,眼前一黑,一屁股跌坐椅子上,渾身頹靡。
生老病死,輪回更替。大清進關的順治皇帝有三個兒子長成。由於長子早逝,次子福全成了長子,這使得福全順理成章有資格參與皇位的競爭。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夢想,順治問福全他的誌向是什麼。福全的回答是,他想成為一個賢能的親王。這個回答,讓順治身體晴天霹靂一般,沒想到的是這種回答竟然是一個天家孩子內心的真實想法。童心沒有因為權力的影響而改變,是好事。可是國家需要一個皇帝啊。
第三子玄燁繼承大統,福全作為哥哥,被封為裕親王。
兄弟三人一起長大,每天一起服侍孝莊皇後,康熙是好皇帝好弟弟,福全也是一個好兄長。
福全是一名驍勇善戰的能人。每次在木蘭秋獮中,福全都能輕鬆奪冠。征討三藩,他領兵。康熙二十八年,康熙下詔任命福全為撫遠將軍,率領精銳部隊出征噶爾丹。福全不辜負康熙的重托,在圍剿噶爾丹的同時徹底勝利。
可是他在接下來的戰事中,因為噶爾丹詐降被騙放跑了噶爾丹,被康熙大怒解除了親王爵位。
噶爾丹詐降被騙,這是重大的戰略性失誤。可是一個將軍打仗,哪裡能常勝?這很正常。真正要康熙暴怒的是,當時噶爾丹兵敗逃往北方,小機靈鬼四阿哥先追上去,他一個孩子哪裡能跑的上噶爾丹?康熙命令福全去追,另派大阿哥協助福全追上去。然而,當福全得知噶爾丹逃離大清邊境時,他放棄了追捕。
班師回朝後,康熙大怒:“各位大臣上書奪其爵名,罷免參與朝堂政治的話語權,罰三年俸祿。”賢王變成閒王。但平心而論,福全之所以沒繼續追擊是有原因的。
噶爾丹驚慌失措逃竄,窮寇莫追。殺死敵人1000人,自己也要損失800人,再加上當時全副部隊傷亡慘重,戰線太長,糧草本就供應太緊,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不可能進行遠距離追擊。
當康熙下詔懲戒時,問他服氣不。福全隻有一句:“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夫複何言?”康熙沉默。
當時福全兵役卓著,名聲大振,在軍中聲望過大,這也是康熙必須出手打壓的原因之一。
八阿哥聽完二伯長長的一段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渙散。
果然四哥是故意沒有追上去的。
嗬嗬!嗬嗬!他笑著,嘲諷、苦澀、憤怒……各種情緒複雜難言。
康熙自己怎麼對待兄弟們的,他自己最清楚。他自己教導出來的太子的脾性,他也最清楚。所以他兩輩子都一直壓製四哥,因為他最疼四哥!
“我真傻……”八爺眼淚花花的,越擦越多。兩輩子了,康熙都是任由大哥領著一群人站出來和太子打擂台,護著四哥在後頭。
八爺哭著,哭得傷心欲絕。
最是無情帝王家。和帝王家也有感情,可這感情不在你身上,哪個更痛苦?
“二伯,……”八爺打個哭隔兒。“我都知道了,您放心。您在家裡好好休息,什麼也不要管。侄兒擔心,汗阿瑪和太子二哥的關係越發不好了。”
裕王心疼地看著眼前的孩子,輕輕搖頭:“關係再不好,那也不是你們比得上的。”
“侄兒知道……”八爺咬著唇,自己去牆邊的盆架子上絞了毛巾,擦著臉,勉強收拾妥當了,坐回來,眼睛紅紅的,哽咽道:“二伯知道汗阿瑪的性子,再疼太子二哥,也比不上大清的江山傳承。”
“可是……你太子二哥目前沒有大錯。八阿哥,你可不要犯糊塗。太子目前的過錯,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二伯,這個侄兒還能不明白?”八爺扯著嘴角笑笑,端起來茶杯用一口茶潤潤嗓子,森冷地笑:“太子二哥犯什麼錯,汗阿瑪都能忍。可是索額圖那?這幾次出門,汗阿瑪還都是帶著索額圖,明知道他跟著一點用沒有,為什麼?”
為了防止索額圖在京城,趁著康熙打仗的時候,扶持皇太子直接登基。
裕王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康熙不再容忍索額圖,真罰了索額圖,會和太子鬨成什麼樣子。
“權利啊,總是要折磨的人麵目全非。”裕王苦笑,到底是不忍心看八阿哥自找苦吃。“你且等著,等著看你汗阿瑪會不會恢複我和你五叔的爵位。”
“……侄兒聽二伯的。”
“你四哥識大體,你見到你四哥,……多要他開心開心。”
“……好。”
不去管太子和康熙之間怎麼拉扯,如果康熙恢複二伯和五叔的爵位,就證明要封賞兒子們了。
不管康熙到底是什麼原因打壓四哥,打壓就是打壓。這輩子的自己都還不甘心,更何況上輩子那個年輕一腔熱血的四哥,怎麼熬下來的?
八爺告訴自己忍耐忍耐,可到底是心疼親娘。難道這輩子也要等到康熙三十九年才能封一個嬪?
八爺還是恨四哥,可他也心疼四哥。
識大體,嗬嗬!
他腳步踉蹌地出來二伯的府上,恍恍惚惚地走在大街上,茫茫然的胡亂走著,居然是四哥的府上。
四福晉迎出來,看見他,心疼地招呼著他休息用茶。八爺的心定了定,兩輩子了,親娘太軟弱,福晉太強勢,隻有四嫂像一個親嫂嫂一般照顧自己。
蘇培盛給他搬來一個躺椅,他朝上一躺,和四哥中間隔著一個茶幾,瓜皮帽放在臉上,渾身懶洋洋地曬太陽。
院子裡蟬鳴聲聲,上頭的紫藤花架送來陣陣涼蔭和芬芳,涼風習習,身上的緙絲一裹圓薄薄透氣一點不熱,八爺不知不覺打著瞌睡。
等他猛地一醒神,其他人都出去了,混蛋四哥睡得香甜呼吸綿長麵色紅潤,不由地來氣。
“京城有關太子的流言,有我一份子,但我也沒有多大的能力。”八爺主動招供。“再說了,他要是沒有錯兒,我要傳流言也傳不出來。”
四爺眉毛都沒動。
八爺瞄他一眼,一咬牙,轉身在茶幾上拿起來一份玫瑰餅咬著,一口一口的好似咬著四哥的肉肉。
“太子妃嫂嫂因為勸諫我們太子爺,氣病了還要裝麵子打理宮務那。她生下三格格後本來就沒養好身體,這一病,又要養好久。”
“……”
“我記得,太子妃嫂嫂曾經有一個五個月的身孕,被我們的太子爺一腳踢沒了,一個成型的男胎。以後就再也沒有身孕了。……病了這一場不能懷孕了也好,好吃好喝長命百歲。”
“……”
“四哥你行啊。我真想問問你,你是不是光記得你的十三弟了?合計著其他人都不是人是吧?”
四爺動動眉毛,動動嘴巴:“記得你一點兒,借著太子犯錯陷害太子,逼得我必須包庇太子,逼著十三弟為了保護我頂罪,被圈禁十年。”
!!!八爺急了,趕緊地起身給四哥錘錘腿,殷勤地哄著:“四哥說什麼那?弟弟一直是好弟弟。四哥,弟弟都想明白了,以後就聽你的,存正心,做正事。你看我這還想把太陽能熱水器做出來那,這大熱的天,老百姓還要蹲在灶房燒水,多難受啊。”
“哦~~”
“真的真的。”八爺嚇得恨不得剖心明誌,雙手不停地錘著,嘴上叭叭叭地討巧:“四哥,你看弟弟其實哪裡有那麼大的能力,去陷害一個皇太子那?佟國維、揆敘、阿靈阿……滿朝文武,都是借著弟弟的手鬥太子那。弟弟也是被逼著的。”
“哦~~”
“真的。弟弟發誓。”八爺捶腿錘的越發賣力:“四哥你看,弟弟就是一個小可憐、小傀儡。這輩子要不是您拉拔著,弟弟至今還是一個糊塗小子那。”
“哦~~”
“四哥!”八哥真急眼了,要命的雍正居然就記得他害了十三!眼淚冒出來,哭著道:“四哥,弟弟真的知道錯了。弟弟保證改。求四哥大人大量……”
“……”
八爺等了半天,小蜜蜂一般地忙乎半天,等不到半句話,大著膽子一抬頭,氣的呀。
他說了嘴巴乾了,殷勤伺候著,混蛋四哥居然真睡著了!
氣得八爺想直接給這混蛋一腳!
不敢。
更氣。
隻能委屈巴巴地繼續伺候著。
混蛋雍正!
太子爺鬨得引起公憤,能怨我?我要不報複他,我對不起祖宗!捶著腿的八爺咬著牙齒“咯吱咯吱”的,漂亮的臉青白交錯,眼裡閃著陰謀的光。
曾經的大清國皇太子,一出生就是人生頂峰人上人,一輩子享受了這福氣,也是一輩子折騰沒了這福氣。
現在的皇太子,也麵臨他人生的重大選擇之一,要不要去主動告訴康熙,大封兄弟們。
在這樣優渥的環境下長大,恐怕很難能守住初心,成長為一代明君。享受的特權多了,身邊的競爭力又強,人,難免會慫。
康熙聽說太子妃生病的原因,剛罵了他一頓。他一身杏黃袍服沒換,進來毓慶宮直接來到太子妃的住處前麵,需要進去,卻不想進去。望著花壇裡盛開的玫瑰花,一簇一簇火紅火紅的怒放,眼前好似是無憂無慮童年的自己,好似是單純快樂的小少年的自己,自嘲一笑。
雖然自己非常努力,也非常優秀了,可是康熙的孩子們太多,有才能的也太多,他難免不惶恐。
這些年,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他也會做一些違背初心的事情。
從索額圖刺殺明珠,自己沒有做出表態,一步步的,走到和四弟疏遠,要汗阿瑪越發警惕索額圖,也要父子關係緊張。
可是,沒有了索額圖,大封了兄弟們,就能避免這一切嗎?太子冷笑。
汗阿瑪老當益壯,馬上四十五大壽了,還能打仗能不停地生弟弟妹妹們。
大哥軍功越來越高。去年一年,幾個弟弟都有軍功了,病弱弱的老六都長了一顆諸葛亮的腦袋。
汗阿瑪罰下去明珠,卻沒有因為康熙二十九年糧草的事情處罰佟國維,還有重用的架勢,不就是要和索額圖打擂台嗎?
六公主嫁到喀爾喀,就是實權人物。而呼和浩特的土地能長莊稼,六公主不需要朝廷的糧草也能養她的軍隊。喀爾喀的位置和十萬鐵騎,他能不在意嗎?
太子隻是難過,這次又要對不起四弟。四弟傻乎乎的一心辦差,是個好的,等他登基了,他一定好好補償四弟。
而且,四弟的小脾氣還是這麼大……也需要給他改一改。他腦袋裡亂七八糟地想著事情,又琢磨起來康熙宣見二伯和五叔,眼裡一片晦暗。
太子妃在床上用了藥迷迷糊糊地要睡著,聽說太子爺在門口,在嬤嬤的攙扶下撐著病體出來,艱難地福身行禮。
“爺,可是有吩咐?”
太子看她一眼厚厚的粉脂遮不住的蠟黃的皮膚,依舊大方得體素雅的裝扮,目光冷漠,言語更是無情:“太子妃病了,在床上躺著就好。”你是太子妃,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禮儀周全?孤還能怎麼著你了!
太子妃扯著嘴角笑一笑,目光一轉,眼裡露出一絲絲真正的歡喜:“今年的玫瑰開的真漂亮。聽說爺很是喜歡玫瑰精油?”你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的大方得體是錯的,呼吸也是錯的。
“孤打小兒用著,習慣了。”太子矜持。孤就這樣的性格,打小兒就這樣!
“可是,玫瑰有刺呀。”太子妃感歎著,揮手要宮女嬤嬤太監都退下,上前一步,聞聞清雅的花香,細細地看著花瓣兒和小刺,蒼白的手撫摸一個花骨朵,目光憐惜。
“爺,好看的花兒有刺,你要拔除他的刺,他就活不成了。你要喜歡,就不光喜歡他的花,也要喜歡他的刺。”
太子的眼裡有一抹陰狠,轉瞬即逝。
“太子妃,你多事了。”
“……但願吧。爺,我們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太子冷笑。太子妃的眼裡,隻有她太子妃的位子!
“不是誰都和你一樣。”孤的四弟身上的刺,不會紮在孤的身上。
“噗嗤”,太子妃笑了出來,一轉身,病弱無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你抱怨我對你無情,你對我又有情嗎?你說你四弟不會用刺紮你,可你是自己撞上去找紮那!
“……兄弟們有了功勞,您是太子爺,應該拿出大方的態度。我明兒去給皇太後請安,就說自己沒注意貪吃涼的受寒了。”太子妃最後勸說一句,福身行禮離開,病成這樣,背影也還是動作規規矩矩的,穩穩當當的。
太子最討厭這樣的人!
四弟也傲氣,可四弟是四弟,其他人算什麼東西!
四弟一直勸說自己要自信勇敢,他是皇太子,要包容。太子上前一步,聞著玫瑰花香,抬頭看天。太空很高,如同他的心,他是高傲的,高的眼裡隻看得見那麼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