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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不僅僅是應爹一個人覺得不對勁了。
這樣的事情, 絕對不會一個普通閨秀做得到的。
彆的不說,飛鴿傳書……
現代人在電視劇裡都看麻木了。
可在古代, 隨便找個問,都會覺得那是“市井傳說”。
想培養出能用的鴿子,花費太貴了。
而且用錢也不一定能砸得出來。
都說家財萬貫,帶毛的不算。
鳥禽類太容易夭折了,而且隻要一隻染病,一窩就廢了。
古代又沒有獸用抗生素。
真是救都救不回來。
巨大的折損率,以及為了消息不漏, 那每次送信, 那必須是幾隻甚至十幾隻一起放。
這開銷, 嘖嘖。
應爹在忙著整理破碎的濾鏡。
其他人的思路繞在飛鴿傳書和“人馬”上出不來。
眼看著現場一片詭異的寂靜。
一直沉默的應二叔出麵接過話題了。
“千雲?你的那些人……就是普通的管理莊子的人馬?”
這怎麼說呢……說普通也普通。
畢竟都是普通的百姓,在朝廷體製內乾活的沒幾個。
要說不普通嘛……
應千雲露出的笑容神秘而又意味深長。
仿佛帶著無數的秘密, 惹人好奇, 引人窺探。
“千雲做得很好, 大哥有女如此, 真的是福氣。”
眼看著侄女笑而不語, 二叔立刻心領神會, 把整個話題截斷了。
正等著你們追問的應千雲:…………
應家已經沒什麼宅鬥點可拿了。
她現在又有楊珩撐腰。
本想著自家人知道也沒什麼。
現在這讓她怎麼開口?
不過……這身份也算是揭曉一半了。
誰都知道她在外麵,有集團性, 有組織, 有紀律, 對她徹底效忠的人馬。
其他的……以後再說也行。
現在家裡正忙著。
不急著揭曉最大彩蛋。
應二叔確定了應千雲的“笑而不語”之後。
就一直在用一些委婉的詞彙,做應爹的思想工作。
不就是孩子能乾了點嘛。(應爹:這叫一點?)
他們又不是沒見過一些獨自撐起一個門戶甚至一份產業的奇女子。
往大了想,那掌控一個朝代幾十年的女子都多了去了。
你把孩子放養了十幾年。
小姑娘不確定家裡到底什麼態度。
既然有這個實力,偷偷摸摸置辦了點產業給自己添妝,過分嗎?
不過分啊!
你難不成還能嫌棄女兒太能乾?
最多是埋怨孩子沒告訴你而已……
而且你還隻能是偷偷埋怨。
人家已經要是王妃了, 品階都比你高,你還能有什麼意見?
應爹看著眼前有恃無恐但是格外出色的女兒。
在聽著弟弟看似一本正經的誇讚,實則委婉的提醒和勸解。
有些惱火,但是最後想到是自己把人扔在外麵,怪不得孩子隱瞞和疏遠……
習慣性的愧疚再度浮上心頭。
好吧,他的鍋。
那麼女兒第一時間製造的良好局麵,就絕對不能放過。
已經穩定了內部思想的應家開始集體行動了起來。
崔氏帶著王氏和鄉君,三人帶著厚禮一起上門“商討婚事”。
幾乎是敲鑼打鼓的告訴整個京城。
他們應家的決心。
王氏還不忘記給未來女婿帶一個閨女繡了一個月本來打算新婚第一天送給丈夫的荷包。
看著手帕交激動的擁抱著自己。
再看著未來女婿眼睛和臉一起紅。
頓時感覺到應千雲的這個主意,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王氏趁機還不忘記用抹黑自己來襯托女兒。
說自己曾今真的想過悔婚。
是女兒當眾表明心意,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錯的離譜。
一番交心之下,應千蓉這個還沒嫁過來的兒媳婦,在何家的地位直接站穩。
應家的男人們也沒閒著。
應爹和應二叔在熬夜加班了幾天後。
應爹直接拿著自己拿到的資料直接在朝會上開始發難。
核心重點,他想舉薦審理這個案件的人。
“應愛卿……何刺史還沒到京城。”皇帝委婉的提醒親家。
人還沒來呢。
按照流程,何旌堂有資格麵聖呈請自訴清白的。
“看來,應大人對於何刺史換囚一案已經決定大義滅親了?”
【來了!】
所有人心裡都說了這麼一句。
無論是龍椅上的,還是朝堂上的。
目光的都投向了說話者。
刑部尚書 虞守
看姓氏就知道來者何人了,對方也的確不簡單,他是當今貴妃娘娘的親叔叔。
和貴妃的親爹一母同胞的那種。
說起來何旌堂這個案子,也算是近期大新聞了。
一是比較罕見,在本朝還是頭一例呢。
二是,因為應家這麼高調的支持的態度。
應家最近可以算得上是整個京城的話題中心了。
應博明當上了中書侍郎,借著中書省這個最重要的部門位置,完全能算得上是位極人臣。
女兒又和皇子定親。
皇帝為了堵住悠悠眾口,甚至還破例給應博明已經死去的父親加了個虛銜。
把應家湊入了勳貴行列。
對了,昨天秋闈放榜了,應博明的小兒子考上了舉人。
聽說婚事訂了容家……
怎麼什麼好事都論得到你應博明呢!
哪怕對應爹沒什麼意見和敵意的人,最近也有點酸了。
這才導致何家的事情出來後,關注人數格外高。
虞守一開口,整個大朝會的氣氛都頓時火熱起來了。
若要說感覺……那就是還差一包瓜子,一個板凳。
應博明慢條斯理的先對皇帝行禮,再對虞守行禮,一點都挑不出錯。
一時間顯得貿然開口的虞守很是沒禮貌。
虞守立刻向皇帝請罪,虞家人被皇帝偏愛不是沒有道理的。
等虞守補完流程,應博明也慢悠悠的開口。
“回尚書,下官並不知目前這件事,人證物證到底為何,但是臣相信何刺史並不會做這種違背朝廷法度的事情。”
“那你……”
“但是這件事,顯然是用嘴說不清楚的。虞大人身為刑部尚書,閱卷無數,想來應該不難判斷出這一點。”
稍稍陰陽怪氣一波。
大致意思是,這是什麼性質的案子?你長腦子了嗎?罪犯本人說說就能說清楚的?
已經傳言出去的各種證據確鑿,你刑部不知道?
第一回合,應博明勝。
虞守眯了一下眼睛。
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大意。
剛剛不應該一時嘴快的。
“那麼應大人,如何審理這個案件,自然由陛下定奪,如今人還沒到,你就搶先舉薦……這是信不過陛下,還是信不過諸位同僚能秉公辦理呢?”
“身為中書侍郎,下官的職責就是為陛下擬定方針方略,供陛下參考,虞大人不等我舉薦的名單出來就如此詰問,是信不過下官,還是有所擔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