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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大人想要中書令的位置。
解姑娘想要如意郎君。
解家的兩個男孩……好好讀書吧。
謝大美女作為一個豪門貴婦,她得到的已經是八成以上貴婦們求而不得的了。
當家主母的位置,恩愛上進的丈夫,懂事聽話的孩子。
她如今想念,無非支撐著這個家,完成丈夫和孩子們夢想。
但是這些目標,最著急的是解姑娘的擇偶。
畢竟女孩子花期有限。
像葉淮書那樣一直拖著肯定不是辦法。
最不急的,恐怕就是解大人的升官了。
剛當上工部尚書,屁股還沒坐熱,就操作著去中書省?
三級跳也沒這麼個跳法的。
不信你問問應爹,同樣相當中書令,同樣是剛剛升官。
他計劃是多少年內完成。
這個計劃絕對是十年到二十年之間的。
這還是考慮到如今的中書令也不是什麼小年輕的因素在。
解文昂升職計劃有兩種。
一條路,複刻這一次的升職。
直接升級到中書令這不太可能。
中書侍郎就是個不錯的跳板。
如果中書侍郎和中書舍人同時大規模出事。
那麼承平帝勢必會考慮從門下省或者是六部挑選人入中書了。
在機會來到之前,他必須對承平帝完全的展示自己的能力。
不是作為工部尚書的執行力。
而是作為中書省策劃全國的統籌力和大局觀。
另外還需要準備一個完美的接班人。
隻有工部的工作可以無痕交接,自己才有“被貶”的希望。
是的被貶,誰讓中書侍郎才是三品,工部尚書是二品呢。
不過基本這種情況都會有補償性虛銜授予,無傷大雅。
整個過程中自然伴隨著很多的不確定性。
可官場沉浮,誰又穩操勝券過?
看看這兩年風生水起的應博明,幾年前那可是入獄+守孝,差點這輩子就這樣了。
另外一條路,自然是兵行險著了。
參與奪嫡站隊,最後憑借從龍之功位極人臣。
不過這條路也急不得。
且不說承平帝身體康健,但是選擇戰鬥,那就必須是慎中之慎。
如果可以,解文昂並不想參與奪嫡。
他的政治生涯,基本都是承平帝執政的歲月。
可他的整個成長和學習生涯,那是眼睜睜的看著盛世衰落,王朝衰敗。
本就是內憂外患的局麵,諸子奪嫡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身為世家子弟,更身為讀書人。
解文昂有太多的故友親朋折在了站隊風波中。
先帝的瘋狂,皇子們的凶狠,都讓人曆曆在目,膽顫心驚。
解文昂會晚婚,很大程度上,當年他的父母不敢為他輕易的訂下妻族。
後來索性把他扔到了京城求學,避開了陳州的勢力範圍。
直到興曆最後那幾年,朝局變成了年輕的太子和年老的帝王之間的對弈。
不過朝臣之間的動蕩倒是平穩了一些。
解文昂這才敢下場考試,成了興曆朝最後一界的進士。
關於如今的奪嫡,曾經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卻沒有享受到任何福利解文昂可以算得上是比較冷靜的那一撥了。
回京城前,他就認真的考慮過兩種狀況。
一種是奪嫡之勢已經初顯,屬於暗潮洶湧的那種。
一種是奪嫡之勢已經發生,所有新入朝的官員都必須在短時間內站隊。
他做好了積極應對以及認真選擇的準備。
中立?隻效忠皇上,不站隊皇子?
如果朝堂之事,能有這麼天真又安全的選項,就好了。
彆的不說,如今朝堂上,但凡老臣,哪個不是當年站在承平帝背後的。
高位就那麼些,一個蘿卜一個坑,養老的富裕閒差也是數量有限啊。
承平帝已經是大度的了,不會罷免所有戰隊錯誤的。
但是高福利,高待遇,你就得排後麵了。
如果犯了錯,也彆指望手下留情了。
然而,如今的京城,這兩種似乎都不是。
京城的狀況出乎預料的……詭異。
解家入京也有一個月了。
一個月,除了立刻接受朝廷上最緊急的差事外。
整個解家最先的任務就是打聽消息。
第一個要打聽的就是這些年來的人口變化。
大楚地廣,人也多。
除非是有血緣關係的親朋,或者是什麼名動天下的大人物。
否則你京城某個家族的婚喪嫁娶,外地之人怎麼會知道?
若是有件事需要你上門聯係個誰了。
正打算行動呢。
好家夥,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突然想起來當年有個很有才華的誰誰誰。
很好,人已經外放得比你還遠了。
不僅僅如此,當年掐得血雨腥風的人,如今可能親如一家。
曾經誌同道合的人,卻分道揚鑣的……太多了。
解文昂這一次回京。
甚至還無語的發現,當年和自己同科中舉的朋友……已經站在武將行列了。
就TMD離譜。
沒見過太平年月棄文從武的。
人口變動這種表麵訊息是家裡負責打聽就夠了的。
奪嫡這種消息,就得靠著解文昂自己去探查了。
然而,讓解文昂疑惑的地方就出現了。
前來對他這個二品大員進行拉攏和示好的,隻有順王。
其他的三個皇子都沒有動靜。
顯得他這個工部尚書一點排麵都沒有。
而且,就連順王也僅僅是口頭上的示好。
沒有進一步拉攏……連賄賂都沒有。
仿佛一切都停留在奪嫡最初——皇子開始有野心的階段。
順王隻是第一個冒頭的。
然而,他接觸到的所有同僚,卻都散發著緊張的奪嫡氣氛。
這個暗示了一下太子又被罵了。
那個暗示了一下誠王家的小郡主是多麼的獲得帝寵。
這個暗示了一下瑞王剛剛可是有“開疆擴土”的功勞在。
最後那個暗示,貴妃聖寵不衰啊。
這些謠言組合起來,似乎承平帝已經快不行了,太子要被廢了。
大家要奪嫡快點上啊。
對此,隻收到一份口頭拉攏的解文昂:…………
他感覺自己和整個京城暗潮洶湧的狂熱氣氛格格不入。
所以,時代不一樣了?
這一輩的奪嫡,那麼的清新脫俗?
為什麼官員之間熱火朝天,皇子之間可有可無?
如果說以上的迷惑,還隻是畫風衝突。
禮部尚書賀矩告訴他消息才最讓他感覺到匪夷所思。
賀矩和解文昂的父親是表兄弟,關係也很好。
解文昂此次進京後,絕大部分消息都是賀矩提供的。
他知道他這個表叔,沒什麼大的野心。
但是勝在乾得夠久,消息夠多。
“你收到的唯一的威脅,是來自當年的三皇子,如今的瑞王?”
母族和妻族身份最低的皇子?
“說來你可能不信,他抓住了我那麼大的把柄,不是為了奪嫡,不是為了太子,是為了……娶妻。”
去年賀矩被嚇得直接暈倒。
後來還是楊汕看他可憐,才把真相告訴了他。
這叫什麼事。
“利誘呢?”
“沒有。”
“你是禮部尚書!”誰奪嫡不喜歡講一個正統。
沒人來拉攏你?
唯一一個來找茬的,竟然是為了娶妻?!
“恐怕是我老了吧。”皇子們不稀罕拉攏他。
“那麼表叔,你知道其他哪個大臣被皇子們納入麾下的具體事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