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臥槽你們看馳哥新發色了嗎?哪家理發店染的?我也想get同款(知道自己長得不行,沒想登月碰瓷,純純被種草,輕拍)】
【樓上,你敢染嗎?馳哥不怕被教導處記過,你怕不怕?】
考試的這兩天,雲黎一直想找個機會問問沈馳為什麼染發,到底跟自己有沒有關係,問到答案又能怎麼樣呢?
反正她要離開了,這邊的一切都跟她再無瓜葛了。
是啊,她快離開了。
考試一共持續三天,到最後一天的時候,她早上起來,發現車子爆胎了。
雲黎蹲在癟掉的車胎麵前,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馬上要走了,連車子都拋棄她了啊。
沈馳用自己的車子載她上學,等考完最後一場,他們再一起回去。
放學的鈴聲響起,老師將卷子收回去,雲黎抓緊時間收拾好書包回了教室取走自己櫥子裡的東西。
沈馳說在停車區等她。
哪想到,排列整齊的車子前,她在沈馳旁邊看到了周玉,萬物枯朽的冬日,周玉穿著漂亮的小裙子,不怕拒絕似的跟在沈馳身後。
時至傍晚,天色昏暗,少年肩膀寬闊挺拔,臉在影影綽綽的光線下看不清晰,依稀可見清楚的下頜輪廓,下頜骨淩厲,一頭藍發呈現出朦朧的色澤,整個人寫著“囂張”二字,極為顯眼好看。
“沈馳,沈馳,你等等我。”
沈馳轉過身,嗓音冷淡:“能不能彆煩我?”
該說的都說了,可這個周玉似乎陰魂不散。
周玉雙手抱著書,厚厚的幾本,有點費力地跟上他的步伐:“沈馳,你染這頭發真好看,像是漫畫的主人公,你是從哪裡染的啊?我也想染個同款發色。”
“沈馳,我之前答應不煩你了,可你知道,有些東西是藏不住的,尤其是這幾天的你,我好像……又心動了一點點。”
沈馳:“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染了。”
周玉:“你喜歡的人是雲黎對不對?”
() 沈馳倏地轉過身,眼神晦暗不明。
站在不遠處的雲黎,目光仿佛失去了焦距,聽不見校園裡嘈雜的聲響,隻覺得耳膜一下一下地鼓動著,像是夏蟬鳴叫一般永不停歇。
少年沒有反駁,周玉的心涼了半截,定定地看著他出神。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正如沈馳對雲黎,也如她對他。
無論熹微晨光還是清冷暮色,她都小心翼翼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何嘗感知不到,在旁人注意不到的角度,少年對那小姑娘展露出的獨一無二的溫柔?
周玉嗓音大了些,帶了點歇斯底裡的意味:“可是雲黎馬上轉學要走了啊,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對得起你的喜歡嗎?這難道不是耍著人玩嗎?”
沈馳垂下眼,長睫籠住眼底情緒,扯了扯嘴角,嗓音低淡,帶了點微微的啞。
“老子寧願被她耍。”
……
“馳哥,回家了。”
雲黎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洶湧的情緒,更不知道該麵對沈馳,乾脆當了逃兵,跑去操場安靜待了一會兒,這才重新回到了停車區。
沈馳的背影莫名有幾分寂寞,轉過身,“噢”了一聲。
周玉早就離開了,這世界又恢複到萬籟俱寂。
想到自己來晚了,沈馳好歹多等了會兒,又不習慣撒謊,欲蓋彌彰一般地說:“馳哥,我剛才去廁所了,讓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
少年邁著長腿往外走,嗤笑一聲:“沒事。”
沈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雲黎:“?”
沈馳唇角輕扯出一個弧度,玩味地笑著:“偷聽也不是第一次了。”
雲黎身體一僵:“又被發現了,我不是故意的。”
沈馳眉眼中似乎藏有鋒芒,舌尖頂了頂上顎:“雲黎,隻要你在,我眼睛就看不到旁人。”
過了一會兒,沈馳自嘲般地笑了聲:“真有意思。”
雲黎:“什麼?”
“我記得,你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和剛剛的場景一模一樣,倒還算得上有頭有尾。”
雲黎突然想起,第一次見他,是受沈爺爺之托,給他送書,少年桀驁不馴,正在被紀朝夕告白。
轉眼間,半年過去了啊。
“今天騎機車載你回去。”
雲黎詫異:“那你機車停哪裡了?”
沈馳:“地下車庫。”
雲黎:“可是學校不允許騎機車啊。”
這麼拉風招搖,生怕帶壞了彆人,然而沈馳居然能將機車停放在地下車庫。
少年睨她一樣,口氣依然拽得要命:“我爸好歹是這學校的股東之一,要點特權也不過分吧?”
雲黎咽了咽口水,也是,沈嚴身為校園的股東,改善校園設施出了不少錢,他身為親兒子,要點特權也正常。
這次的機車還是上次那輛,渾然一體的黑亮色,拉風,帥得出奇。
上次坐這輛車,還是
在機場,沈馳載她回去。
車衝出去的那一刻,雲黎依舊下意識抱緊少年肌理分明的腰腹,生怕自己會因為這股猛烈的慣性而摔倒。
沈馳得意地哼哼一聲:“腰都快被你抱斷了。()”
;?()?[()”
雲黎:“不是快被抱斷了嗎?”
一路車水馬龍,燈光從二人的身上漸次滑落,沈馳嗤笑一聲:“怕什麼啊,大不了找個大夫接上唄。”
少年聲線好聽,有種意味不明的戲謔,隔著風聲,低低沉沉,像是雨水滴在心上。
“對了,這幾天考試,你考得怎麼樣?”
沈馳輕笑一聲,散漫的嗓音躍過耳畔:“一般般。”
“啊,我以為能考得很好的。”畢竟她真的下了好多功夫,什麼不做也要給他補習功課,何況沈馳悟性高,最近的模擬題做得都挺不錯的。
沈馳口氣有點兒欠:“數理化什麼的,也就接近滿分吧。”
雲黎不由得輕笑起來,
“馳哥,你摩托車開得很穩啊。”好像坐他車的次數多了,也就不害怕了,也可能因為這是在鬨市區,車速不算快。
雲黎睜開閃亮的眸子,好奇地打量著這個世界。
沈馳嘖一聲笑:“那可不。”
雲黎:“怪不得你會得這麼多獎。”
她發自內心覺得他很厲害,似乎隻要是他想做的事情,總能做到最好。
“過了年,還有場摩托車錦標賽,可惜,你看不到老子得獎了。”
雲黎小聲說:“我可以從網上看。”
“馳哥,你未來想乾什麼啊?”
沈馳痞笑了聲:“職業賽車手吧。”
雲黎:“你很享受得冠軍的快感?”
“不,賺錢,”沈馳胸腔中漫出散漫的笑意,不緊不慢地說道,“趁年輕多賺錢,攢點老婆本。”
“畢竟,我也舍不得我們黎黎跟我受苦。”
風聲好大好大,將整個世界席卷吞沒,也似乎將他的嗓音切碎了。一時之間,雲黎竟然覺得自己像是幻聽了。
“馳哥,停下。”
雲黎眯了眯眼,看到不遠處的新商場開業,門口似乎擺了舞台,有幾個有名氣的歌手助陣,大度海報張揚浮誇,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眼球。
停下車,二人走了過去,卻發現舞台前已經站滿了人,壓根擠不到前方去。歌手正在台上唱著歌,氣氛嗨翻天,大家鼓著掌,小聲跟著重複著唱。
這會兒唱的恰好是這歌手的出道歌曲,也是雲黎小時候經常聽的,她笑了起來,靈魂仿佛共鳴一般,墊起腳尖想要看得更加清楚。
然而,人擠人,人潮擁擠,她剛踮起腳,就被人差點兒擠倒,好在沈馳在一旁護著她。
沈馳皺了下眉:“很想看?”
雲黎:“嗯。”
主要這會兒唱的是她小時候最常聽的歌,和著熟悉的旋律,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沈馳輕笑一聲,微彎下腰,動作利索地將她抱了起來,雲黎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微妙的觸感滑過心間,像是過了電流似的。
少年將她舉起來,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手臂長,穩穩地扶著她的腰,她的手也借著他頭部的力度,讓自己的身體更加穩定。
小姑娘眉眼彎彎地笑了,梨渦淺淺,笑得溫柔,以這樣的姿勢聽完了整首歌,完成了遺憾。
旁邊也有年輕的男女,跟他們一樣,擠不到隊伍前麵去。
“你看看人家的男朋友多好啊,都把女朋友抱起來了,你怎麼不抱我?”
“我哪有那個力氣抱你啊。”
一旁的女生也跟閨蜜感慨:“嗚嗚嗚你看那個男朋友,男友力爆棚,女孩真的好幸福啊!好般配。”
大家都很羨慕她,莫名的,雲黎有種想哭的衝動。
有沈馳在,她仿佛是最耀眼、最受寵愛的女孩子。
再也不會有人,比沈馳對她更好了。
腦中仿佛過電一般閃過這個想法,可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她想哭的欲望就更強了。
再也不會有人比沈馳對她更好。
可她馬上就要離開沈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