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黎原本以為,他們這種為了應付長輩的、虛假的婚姻是不會是戒指的,可沈馳居然將該有的儀式感全部給他了。
她內心也是個渴望浪漫的小女孩,卻不敢奢求太多。畢竟過往的生活經驗告訴她,想要的越多,失去的可能也越多。
雲黎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不知道是為麵前價值連城的戒指,還是為麵前一片赤誠的男人。
沈馳單膝下跪,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而後緩緩地為她戴上戒指,漆黑的眸子對上她微微驚愕的眼,薄唇微啟:“新婚快樂,沈太太。”
他嗓音磁沉又動聽,眉眼褪去了桀驁,在這一刻溫柔如長風。
雲黎笑了笑:“你的儀式感,我收到了,很喜歡。”
再是世間罕有、獨一無二的戒指,也比不過沈馳此刻的真心,雲黎唇角的笑容擴散開。
“奶奶知道了也會很開心,她會很喜歡你的。”
風溫柔地吹,沈馳伸手將她的碎發彆到耳後:“什麼時候讓我去看看奶奶,不然老人家還以為我虧待她寶貝孫女了。”
“以後有機會吧,”目前雲黎還不想將沈馳帶到奶奶麵前,想著等時機再成熟點,她伸開五指欣賞著紅寶石,笑著說,“就這戒指,我下次見了奶奶得顯擺一下。”
可能老人家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珍貴的東西。
沈馳嘖一聲:“能不能有點出息?”
“……可是我們普通人確實沒見過啊。”她訕訕地眨了下眼。
沈馳這會兒L心情還不錯,笑著說:“那我下次給你弄個更大的。”
雲黎想說不用,彆再破費,也覺得距離沈馳太近了,想要挪動一下位置,沒想到或許因為情緒緊張,不小心絆了下,恰好摔倒了沈馳的懷中。
“也不用這麼感動吧?”沈馳懶洋洋地笑了,舌尖頂了頂左邊臉頰,“感動到投懷送抱?”
雲黎正想趕緊起身,彆讓他產生誤會,哪想到這人一把扣住了她的腰,將她緊緊地摟住,他掌心灼熱,像是帶有魔力一般,將雲黎的臉都熨燙得熱起來。
“不過呢,既然你主動,那我就不客氣了。”他欠揍地開口,“過於推諉也會讓你傷心是吧?”
雲黎:“?”
這什麼邏輯?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沈馳已經貼上了她的耳廓,薄唇一路左移,若有似無的炙熱氣息一再逼近,移到她溫軟的唇,探進去碾磨。
曖昧悄無聲息地上演。
男人輕而易舉地從她的唇部探進去,撬開她的舌尖,極有耐心地啄吻著。
雲黎呼吸早就不順暢了,男人的氣息過於強烈,恨不得將她整個人占有,拆骨入腹。
“啊。”她輕輕地嚶\'嚀一聲,眼睫顫抖著,額角沁出一層薄薄的汗,雙手錘著他想將他推開,可她整個身體發軟,這點攻擊壓根算不上什麼。
沈馳反而很享受她此刻的模樣,按住小姑娘的頭,磁沉
的氣息落在她耳畔,嗓音啞得勾人:“聽話點。”
“不然老子可就做彆的了。”
雲黎這晚在俱樂部用的晚飯,據說沈馳專門交代了廚房,多做點好的。俱樂部所有成員都在同一個大餐廳用餐,一共坐了三桌人,大家都搶著跟雲黎坐一塊。
“哎呀,我要跟嫂子坐一桌,嫂子那麼漂亮,說不定能給我帶來好運氣,讓我找個漂亮的女朋友。”
“我也想跟嫂子坐一桌,要不我這次先坐這兒L,你下次再挨著嫂子?”
“你這算盤打得真響,你怎麼不說你下次再跟嫂子坐一起?”
“……”
雲黎左右為難,隻好看向沈馳。
沈馳輕咳一聲:“合著都爭我老婆呢?”
“也不看看正主還在這兒L。”
男人勾著唇冷冷笑了下,大家都被沈馳的氣勢嚇倒,趕緊回歸到自己的位置。
雲黎有點不好意思:“大家也沒彆的意思,你這樣我還挺內疚的。”
“內疚個屁,”沈馳涼涼地笑了,“就得讓大家知道,老子是醋王——”
“自己的女人,一秒鐘也容不得彆人覬覦。”
餐廳裡環境嘈雜,大家都笑著聊天,沸反盈天。二人對話,也都刻意壓低了聲調,彆人都聽不見。
雲黎喝了口粥,淡定道:“可是大家沒彆的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都是新奇,以後熟悉了就好了。”
沈馳挑了挑眉,懶散地笑了下:“那又怎樣,我這叫防患於未然。”
畢竟是俱樂部統一的飯菜,縱使已經請來了水平很高的廚師,怎麼也比不過水榭山莊的精品餐,不過總體還不錯了。
雲黎吃飯習慣不會吃太飽,到了七分飽就放下筷子,乖巧把湯喝完。
沈馳看向隔壁桌一個個子很高的男孩,口氣是十足的欠:“裴耀,你把你那甜牛奶拿過來。”
被叫做裴耀的少年愣了一下:“馳哥,你要這奶乾什麼,你平時不是很嫌棄我吃甜食嗎?”
“少廢話,拿過來,下次我給你買一百瓶。”沈馳鬆弛地向座椅後靠了靠。
裴耀:“……行。”
他是俱樂部年紀最小的賽車手,也因為年齡小,格外喜歡吃甜食,他的宿舍相當於一個小型小賣部,基本市麵上流行的零食他都愛吃,好在這人乾吃不胖。
大家都搞不明白沈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等李加順撲哧撲哧從宿舍裡拿過來甜牛奶,隻見沈馳將瓶子擰開,一把遞給了身旁的小姑娘。
李加順:“原來馳哥要這玩意是給嫂子?”
鄧淵:“嫂子愛喝,所以馳哥就願意給,為什麼我們愛喝卻會遭到無情的嘲笑?”
後知後覺的其他人:“啊啊啊啊我恨!!原來又被迫吃狗糧了!”
*
晚上,沈馳親自將雲黎送到樓下,又親眼看著她上了樓,直到燈光亮起才離開。
雲黎回到家又修改了一下畫完的存稿
,
這才心滿意足地洗了個澡,
準備睡覺。
她平躺在床上,點著一盞微弱的暗黃色小台燈,莫名覺得胸腔格外充盈。
整個人像是置身於輕飄飄又軟糯的雲朵之上,幸福極了。可你若問她到底因為什麼事情幸福,她又說不上來,總之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
臨睡之前,沈馳發來了消息。
沈馳:【忘了說,我明早得出差一趟。】
沈馳:【報備一下。】
看到消息的雲黎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還記得年少時的他們也是如此,沈馳晚歸總會跟她報備。
每次少年晚歸,她總會為他點起小夜燈,生怕患有黑暗恐懼症的他病情發作。
桀驁不馴的少年看到不停按燈的她,總會痞笑著說:“雲黎,這麼喜歡我——”
“喜歡到舍不得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