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拚命苟活的第五十三天:(1 / 2)

聞嘬嘬對沈淵清的敵意是有目共睹的。

畢竟從決定走斬屍成聖這條路開始,就代表了沈淵清對自己的三屍都是懷有敵意的,會逐一殺之。而三屍作為沈淵清執念的具象化體現,就像是他本人在照鏡子,他什麼樣,他的三屍——除了被放大了的那一部分執念——就會是什麼樣。

也就是說,在他要劍斬三屍的時候,他的三屍也在琢磨著該如何殺死他。

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挺公平的。

一如《道心》原文裡寫的:如果修士戰勝了三屍,也就是戰勝了自我,那自然能夠成聖;若修士被自己打敗,連自己都戰勝不了的廢物,那還成個p的仙啊。

簡單來說,自相殘殺,就是寫在斬屍成聖這套功法最基礎的底層邏輯。

至少《道心》原文的作者是這麼理解的。作者覺得,如果你不對自己懷有殺意,那你就不可能同意修行斬屍;而既然你已經選擇了要走上這條路,那完美繼承自你所思所想的三屍,就不可能不想要殺死你。

說真的,聞玉絜在看到這段的時候,總覺得原文作者這個脫胎於斬三屍成聖、又不完全符合道教原本理論的設定,真的是惡意滿滿。

反正他這種從始至終都堅信著要比全世界都更愛自己的人,是理解不了這種充斥了自我厭棄的功法的。

也不想理解。

三屍對本體的殺意也是逐級遞增。好比在聞嘬嘬當第一屍的時候,它雖然喜歡和沈淵清鬥爭,卻並沒有形成清晰的殺意。或者可以這麼說,聞嘬嘬當時甚至沒有搞明白沈淵清要殺它。它也不願意承認他倆是一個人。這其實也是沈淵清當時心理狀態的一種投射,不管他嘴上怎麼說,至少在心裡,他始終並不覺得三屍能夠代表自己。

但是現在,在聞嘬嘬憑著自己的本事融合了第二屍、艱難活下來的現在,已經足夠它意識到,沈淵清想要殺死它,不隻一次。

最卑鄙的是,一般人斬三屍好歹還是會自己動手,一個一個的鬥過去。

沈淵清卻選擇了挑動一二屍內訌,讓它們先在蛇屍的身體裡打了個痛快。是的,在這閉眼沉眠的幾十年裡,聞嘬嘬其實一直都不得安生,它始終都在和自己的另外一股意識在識海裡廝殺。它看不清對方的具體形態,隻知道那邊招招致命,時刻在躍躍欲試著取而代之。

甚至對方差一點就贏了。

若不是對方不知道為什麼,放棄了形成獨屬於自己的身體,隻想要爭奪聞嘬嘬的蛇屍,而聞嘬嘬又聽到了來自心魔境裡聞玉絜一聲聲“我相信你”的鼓勵。不然作為第一屍的蛇屍,很大概率是贏不過更強的第二屍的。

而不管它倆誰贏,正主沈淵清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至於為什麼修行此法的前人,從未搞出過這種挑撥自己內鬥的騷操作,在融合了第二屍開始長腦子的聞嘬嘬看來,應該就是在擔心它現在這種情況吧。

每一次斬屍,都會讓正主的修為得到巨大提升。而理論上,往往都是先斬屍,再提

升,那正主自然沒有後顧之憂。但現在沈淵清卻是借著蛇屍內鬥的空擋提升自我,那肯定就要冒著蛇屍先醒的風險了。()

聞嘬嘬自我判斷,再不會有比這個時候更適合去乾掉沈淵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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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聞嘬嘬一向是個蛇狠話又多的主兒L,說乾就乾。

哪怕因為受到二屍的影響,聞嘬嘬還在對外麵的世界應激不已,但它還是選擇了在醒過來的當天晚上,就蜿蜒著潛入了沈淵清閉關修行的洞天福地。不管沈淵清做了多少防禦手段,在和他本質上是一個人的聞嘬嘬麵前,這些東西都不值一提。

聞嘬嘬輕輕鬆鬆就潛入了沈淵清的洞府,看見在了寒冰玉床上打坐的銀發仙人。積石如玉,列鬆如翠,眉心一抹紅蓮紋路的仙人宛如端坐於雲端,不喜不悲。

沈淵清身上本就渾厚、臻至完美的靈氣,眼瞅著就要更上一層了。如果聞嘬嘬沒有估算錯的話,當沈淵清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就要渡大乘期的雷劫了。兩百多歲的大乘期,放眼整個天衍大世界,都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對存在。

‘可惜,’聞嘬嘬對著對方歪歪頭,露出了一個堪稱得意的笑容,‘你活不到那一天了。’

然後,巨大的白蛇就飛身而上,果斷又狠辣的朝著仙人發出了攻擊,勢如閃電,疾如風雨,每一招都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有充斥著全部惡意的殺招。融合了第二屍的它,是真的不喜歡它自己。如果以前隻是厭惡,那如今就是恨不能毀滅。

隻不過聞嘬嘬明明已經很快了,卻還是在即將近身的霎那,迎來了突然睜眼的沈淵清。

就仿佛它是一個早就被設定好的鬨鈴,它一出現,沈淵清就醒了。

麵無表情的沈上仙,緩緩勾了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眼裡隻剩睥睨。如果聞玉絜在這裡就會知道,之前沈淵清在他麵前,真的隻是惡趣味的逗弄,如今沈淵清看向蛇屍的眼神才是殺意。他徒手便遏製住了破空而來的蛇屍,卡住了對方命運的喉嚨。

哦,不對,人類才會被喉嚨控製,打蛇必須打七寸。

被捏住了七寸的聞嘬嘬卻並沒有就此放棄。因為它就是這種在懸崖麵前,一般人會選擇勒住韁繩,而它一定會一鞭子猛抽下去喊一句“駕”的蛇精病。而現在眼前的這個距離,正好成全了它利用上半身猛然回頭,咬了沈淵清一口大的。

力道之狠,仿佛要把對方的手臂當場咬斷。從決定了要來殺死沈淵清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經做好了以命相搏的準備。

可惜,沈淵清也早就料到了,不管是他的哪個屍都注定頭生反骨。

畢竟他上輩子已經經曆過一遍人形的自己這麼搞了,那場麵可比如今還教他頭疼,人形的他還可以迷惑他的手下來和他打內鬥。

一人一蛇就這樣纏鬥了起來,勢均力敵,難分彼此。

沈淵清才從閉關中醒來,甚至都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準備搞清楚,隻根據肌肉記憶,就和蛇屍行雲流水的打了個痛快。

不管是蛇屍咬在沈淵清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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