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命苟活的第五天:(1 / 2)

靜。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聞玉絜:QAQ你猜。

大反派不猜,但他聽起來心情還算不錯,隻明知故問了一句:“你為什麼不回頭?”

聞玉絜出離崩潰:因為老子在逃避現實啊啊啊啊啊。

十八歲男大被這個冷酷無情又無理取鬨的世界傷透了心。他不明白,是他跑的還不夠謹慎,不夠小心嗎?還是他各種預案做得依舊不夠詳實?為什麼都這樣了還是會被抓住?你們這些動不動就違反修仙基本法的掛比反派不要太過分啊!

說真的,在最初準備這一係列的跑路計劃時,聞玉絜甚至還反思過,自己會不會太一驚一乍了,其實是在和空氣鬥智鬥勇。

人家反派知道他是誰嘛,要不要這麼害怕?

如今一看,他還是想得少了啊!

隻是真的很奇怪啊,沈淵清到底是怎麼找到他的?雖然當初在心魔境裡,聞玉絜不受控製的心聲被沈淵清聽了個一清二楚,但當時連聞玉絜自己都不知道他這輩子要轉世投胎當皇子啊,沈淵清的消息又是從哪裡來的?

總不能是夜觀星象算出來的吧?

不,不對,聞玉絜搜腸刮肚,把自己至今還能夠想起來的原文逐字逐句都琢磨了個遍,也沒找到淵清上仙精通六爻命理的證據。

事實上,也確實不是。

在遇到聞玉絜之前,沈淵清都並不知道大啟古國還藏著一個他,甚至他不能肯定作為異世之魂的聞玉絜會存在於天衍大世界。

但是,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巧,沈淵清本是去大啟了卻因果的,沒想到竟還能有意外收獲。

隻能說感謝大自然的饋贈吧。

愛笑的反派運氣總不會太差,他和聞玉絜還真是有緣分呢。

聞玉絜心都死了。沒辦法逃跑,隻能在心裡瘋狂吐槽,可不是有緣分嘛,析木城那麼多商會,九天碼頭那麼多條雲船,他閃轉騰挪,一套連招,最後卻變成了送貨上門……怎麼說,聞玉絜都有點磕他倆了。

不!

他不死心。

聞玉絜還是想逃跑。

這麼多年了,聞皇子這個仙也不是白修的。雖然他至今還沒有拜入一個正式的宗門,但是他有錢啊,各種靈符陣法、法器寶具,幾乎都買在了能保命逃跑的功能上。之前刻在錢來號上的瞬移符是這樣,現如今他藏在袖裡乾坤的琉璃盞也一樣。

在轉身的霎那,聞玉絜就二話不說調氣靈力,勉強驅動了這個超越了他等級的靈器。他一張麵如冠玉的臉上就好像在說,我在等CD,你在等什麼?

當那盞價值至少十張船票——是聞皇子大半身家裡最為值錢的極品靈器——如銀瓶乍破,由內自外散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芒後,看到它的人就不自覺的閉上了眼,因為那光芒實在是太刺眼了。而這便是這金烏琉璃盞唯一的功能,在瞬息便能散發出猶如太陽的金光,照的整片天空亮如白晝。

俗稱強光手電筒。

在修真界,金烏琉璃盞就是被用來照明的,但是到了聞玉絜手上,這就是□□啊,他這麼多年的吃雞可不是白玩的!

人眼無法直視強光,修士自然也無法直視經過靈力改造的加強版閃光。

聞玉絜剛剛背對著沈淵清,就是為了遮掩自己一直閉眼的奇怪舉動,當他猛地轉身、對著前麵精準投擲出琉璃盞的霎那,伴隨著對麵視野的一片空白與強烈耳鳴,聞玉絜就開始了奪命狂奔。

以這輩子前所未有的速度、靈巧的身法,聞玉絜快速跑到了雲船邊緣,扔出了黑色的繩索,勾住了帆桅。很明顯,他打算借助慣性之力,從甲板縱桁一躍跳入雲層,把自己甩向正與他們擦肩而過的躍龍船之上。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啊。

聞玉絜直接一頭就撞到了結實的壁壘上,“咚”的一聲,所有人都聽見了,那不知道從哪裡而來的結界,直接將他連人帶繩一起彈回了甲板,甚至比之前還更近了反派幾分。

聞玉絜單知道反派肯定會動用法力,封鎖他使用瞬移符和禦劍飛行的可能,萬萬沒想到沈淵清直接降下偉力,撐開了領域,將整個雲船都控製在了自己的鼓掌之中。他是插翅也難飛。

在暈過去之後,聞玉絜滿腦子就隻剩下了四個大字——天!要!亡!我!

……

聞玉絜是在船艙裡醒來時,坐起來時,人還有點懵。他略顯遲鈍的用一雙點漆的眼眸,打量著這個不算大、但布置卻十分精巧的房間,在對上床尾那熟悉的多寶閣時,他甚至還以為自己之前的所有經曆都不過一場夢,他還在大啟好好的當他的皇子。

直至手腕上掛著一串銀鈴的女郎,從旁一臉驚喜的開口:“呀,你醒啦。”

聞玉絜被嚇了一跳,身體還本能的往後推了一下:“你誰?什麼時候進來的?”

“我一直都在這裡啊。”名叫勒玉映的女修如實開口,一張天生麗質的臉上還有些被嫌棄了的委屈。但是沒有關係,山不來就她,她就去就山,勒玉映湊近床邊,在聞玉絜眼前晃了晃手掌,“還是我給你治的腦袋呢,你忘啦?”

聞玉絜摸了摸自己頭,這才發現那裡竟一點撞擊之後該有的傷痕都沒有:“謝謝。”

“不客氣。”勒玉映笑顏如花,燦爛的就像三月之桃,整個人都洋溢著發自肺腑的開心,“誰讓你長得好看呢?”

她從小就喜歡和長得好看的人玩,如果不是阿兄不允許,她甚至還想摸摸聞玉絜的頭。

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啊,她真的不可以養他嗎?

“啊,對了,主上讓我在你醒來之後就與你說,你的逃跑計劃很好,下次彆做了。”勒玉映依舊笑的是那樣親切,但嘴裡的話卻像是一盆冷水,對著聞玉絜兜頭澆下,她說,“我也覺得你還是彆掙紮了,沒有用的,隻會浪費靈石。多好看的一個金烏琉璃盞啊,就這樣碎了。”

勒玉映把已經碎成了八瓣的琉璃盞還給了聞玉絜,臉上充滿了可惜,她喜歡一切美好的事物,人是這樣,器物也是。

極品靈器的前搖隻有兩息,已經很快了,但在強大的神識麵前,毀掉它隻需要一眼。

“沈,道,淵,不是……”聞玉絜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該如何稱呼大反派才合適,最後隻能硬著頭皮問,“你的主上呢?”

“主上不在船上啊。”勒玉映卻說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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