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長歎一口氣,最後還是退而求其次,隻遊走到了聞玉絜的身邊,貼著崽崽的大腿趴了下去,感受著對方身上讓它感覺舒心平和的氣息。
每一段偉大的父愛,都注定藏著如山的隱忍。
啊,它可真是個了不起的父親!
說實話,聞玉絜也挺享受白蛇身上冰冰涼涼的感覺的,這簡直是夏日解暑的神器,比什麼竹夫人*可舒服多了。
聞皇子至今還是不知道白蛇在發什麼顛,但勒玉映明顯比他更怕這位蛇君,那豈不是說……
不死心的聞玉絜再次邁出了試探的一步,他和有話想對他說的勒老祖道:“不然我們先把你主上的靈寵送回書房再談吧?”
順便再探個密道什麼的。
漂亮的女魔修詫異抬頭:“靈寵?”她看了看小榻上對於這一稱呼沒有任何反應的主上分蛇,又看了看根本沒搞清楚現狀的少年皇子,不禁睜大了眼睛,“你不會以為我們給你住的,是我們主上養靈寵的宅子吧?”
聞玉絜也是一愣:“不是嗎?”
他還以為這宅邸最大的秘密就是養了沈淵清的白蛇呢。
“瞧不起誰呢?”勒老祖一下子就不乾了,力圖證明她家主上很有財力,“我們蛇君的行宮比這裡可大多了。”
可惜,勒玉映好聽的聲音也就隻是比剛剛稍稍高了一點,白蛇陰冷如活閻王的眼神就看了過來。隻看它的臉就知道,罵的很臟。
卑微小勒再次上線:“咳,我是說,城中嘈雜,蛇君大人一般不住這邊,它在城外自有洞府。”
飛閣流丹,洞天福地,還自帶溫泉,一整座山都是它的,總之,是條很有資產的蛇。
沈淵清是個標準的大反派,好享受,喜奢華,貪圖享樂,上道君那個號的時候好歹還能裝一裝,在魔尊這個號的時候直接就是攤牌打。這點上,勒玉映覺得她家主上和聞玉絜的三觀出奇的一致——虧了誰也不能虧了自己。
聞玉絜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那這蛇是怎麼出現的?”
因為對方,他的逃跑計劃功敗垂成,就差一點啊!一點!
聞玉絜看看白蛇,白蛇看看他,就像是在玩什麼有來有往的有趣遊戲。
勒玉映本想不客氣地回一句“你問我,我上哪兒知道去?”,蛇君大人一向神出鬼沒的。不過,也就是在這個電光火石之間,勒老祖不算聰明的腦子,終於推理出了聞玉絜昨天為什麼不在聽雨軒好好躺著,而是出現在了書房外的棧道上:“你知道主上在那邊有密道?你想跑!”
蛇君大人大概也是通過密道過來的,正把聞玉絜緝停在犯罪現場!
勒老祖眯眼,盯向不老實的聞玉絜,一雙好看的丹鳳眼中滿是譴責!虧我在望仙樓外排了那麼久的隊給你買吃的!
聞玉絜心虛一笑,辯無可辯,索性放棄。
本來趴得好好的大白蛇,卻一下子就直起了上半身,瞪著血玉瑪瑙一樣的眼眸,給勒玉映展示了一下什麼才叫充滿壓迫感的盯人。它還是不願意說人話,但意思卻表達得很明顯:你敢當著我的麵嚇唬我的崽?你是不是以為我是死的?
勒玉映QAQ:我是在幫您啊,主上,您的小逃妻可是在你麵前大聲密謀逃跑。
那白蛇不管,白蛇無所謂,反正不管崽崽去哪裡,它都能跟上。它隻對勒玉映的態度有所謂。白蛇跨起個大蛇批臉:他還是個隻有兩百多個月大的寶寶啊!
勒玉映:……所以說,她最討厭的就是這些戀愛腦了!
勒老祖內心重拳出擊,表麵唯唯諾諾,隻能忍了又忍,在自我說服後,才和風細雨的對聞玉絜繼續:“算啦,我就猜你肯定要跑。換我被抓,我也會想儘辦法逃跑的。”
霸道魔尊的小嬌妻是這個樣子沒錯啦,雖然聞玉絜之前表現得好像很擺爛。但勒玉映也能猜到他不過是在試圖麻痹她和她阿兄,大家立場不同,沒什麼好生氣的。對於這次逃跑,她甚至有一種另外一隻靴子終於落地的輕鬆感。
聞玉絜也悟了,他看看白蛇,又看看勒玉映,這不就是挾蛇天子以令諸侯嗎?
他可以。
他真的愛死它了。
***
白蛇很開心,在腦海裡對沈淵清展示了自己的頂級理解,炫耀轉述:「我崽說愛我!他願意為了我去死!」
沈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