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再好的辦法,如果執行蛇的腦回路不對,那也是白搭。
在充分聽取了沈淵清的建議後,聞嘬嘬的想法就變成了:小崽除了吃喝玩以外,還應該做什麼呢?什麼才叫正事?
***
在蛇君大人為了自己的崽殫精竭慮的時候,勒氏兄妹也在發愁。
哥哥勒珠聯本還覺得銀號案很好解決,人證物證俱在,他又有主上給予的追魂閃蝶,追回靈石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嗎?
結果也確實如此,搶劫靈石的賊人線索很快就出來了。
但這線索卻如風中殘燭,不僅沒有壯大,還隨著好不容易才抓到的賊人自己把自己嚇死之後徹底斷了。
勒珠聯簡直不敢置信,今天還特意找了會毒會醫的妹妹去驗屍,反複確認那人確確實實是被嚇死的,沒有任何從中作梗的痕跡,勒珠聯的人都傻了。
這都可以的?
你們這些道修這麼脆弱的嗎?
膽子要是真的這麼小,就不要去學彆人搶銀莊裡的靈石了啊!
跟著聞皇子也一起做了新衣的勒老祖,在聽完兄長所說的之後,也是好一會兒才消化了這個戲劇性的結果:“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們明明抓住了搶劫銀莊靈石的人,但就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靈石的下落了?”
勒珠聯鐵青著一張臉,很不想承認,但也隻能點頭。對方真的太能藏了,死了都沒辦法搜魂。
真的好倒黴啊。勒玉映憐愛地擼了一把自家阿兄的頭。和寡言但焦慮的兄長一比,她看起來就沒那麼擔心了,畢竟她很清楚她們還有後手。勒老祖昂起小巧的下巴,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院子的西廂:“去那邊試試?”
勒珠聯更沉默了,他感覺自己的雙腳就像是生了藤,紮根於地下,怎麼也邁不出那恥辱的一步。
他用一雙眼眸無聲地問妹妹,必須如此嗎?
妹妹也無聲的看回來,你說呢?
一般來說,如果有可能他們是不會想要驚動西廂的那位的。倒不是對方有多厲害,而是對方的能力就像一柄雙刃劍,十分不可控。可是在沒有辦法的時候,也隻能試一試了。
而想要動用西廂的力量,那就不是勒家兄妹兩個人能夠拍板決定的事了。
這是事關整個聖教的大事。
是的,沈淵清的邪惡組織名就是這麼沒有新意,一聽就很反派——聖教。當然,外麵都叫他們魔教。
聖教在一統魔域後,還有不明所以的人奇怪過,魔教不就是魔域嗎?自己統一自己?
這天,所有在白玉京的聖教高層,都參與了這場是否要啟用西廂那位的舉手表決。在以壓倒性的票數得到了大部分魔的支持後,高層中長老級的幾人,便隨著勒氏兄妹一同前往了西廂。此行既是記錄,也是監督。
走在路上的時候,勒玉映還像是起來了什麼,含糊的問小仆:“聽雨軒的公子現在在做什麼?”
勒珠聯一聽就知道妹妹是在問聞玉絜,也和打啞謎似的含糊回:“那位即使在,應該也沒什麼吧?他沒有聖教的印記,應該聽不到。”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勒玉映還是比較謹慎的,畢竟他們之前在對西廂那位的能力進行測試時,可沒考慮過主上的夫人能不能聽到,或者說他們當時根本不覺得主上會有夫人。這位置實在是太特殊了。
他們當時的試驗結果是,隻有對主上忠心耿耿且明確是主上的人,才能聽到。那你說夫人算不算主上的人呢?
勒珠聯被說服了:“你考慮得對。”
小仆也戰戰兢兢給出了答案:“聽雨軒的公子一直和蛇君大人在一起,好像最近在研究府上的傀儡,要進入什麼什麼全自動化時代。今天一早便不知道去了哪裡。”
勒氏兄妹一聽有蛇君,就覺得沒事了,主上最近沉迷陪夫人吃喝玩樂,應該沒什麼問題。
然後……
他們就在西廂已經形同虛設的禁製前,看到了正在敲門的聞玉絜。
勒氏兄妹:“!”說好的不在呢?
其他魔域長老:“!”這是誰?之前一起開過會的?開過會很了不起嗎?他什麼級彆能出現在這裡?
聞玉絜、聞玉絜沒有級彆啊,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裡。
但聞嘬嘬早上一起來,就跟吃了興奮劑似的,非要拿頭拱著他過來,他能怎麼辦?以他這些時日對蛇君大人的了解,這是一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蛇,他早就放棄掙紮了。
聞玉絜很少和白蛇生氣,就像是他不會和他家的狗子生氣一樣。他甚至已經和白蛇形成了一天三溜的約定俗成,那可是在霧氣蒙蒙的早晨、困到眼睛都睜不開,也不忘出門遛狗,咳,他是說遛蛇的革命友誼啊!
聞玉絜不會質疑聞嘬嘬的決定,雖然也會奇怪為什麼要來。這邊的人他之前就見過,是一個審美略顯詭異的普通修士。
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被囚禁還是自願的。
總之,促使聞玉絜最終敢於敲門的,還是他感受過對方身上的靈壓,能打過他,但肯定打不過蛇君。
砰砰砰,麵色如玉的少年輕叩柴扉。
裡麵也很快傳來了聲音,略顯隨意:“來了,來了,彆催啊!等我穿上褲子。”
勒氏兄妹來之前,用傳音石聯係過對方,青年便以為來的是聖教高層。他毫無防備,一下子就拉開了木質的雙扇門。
正與聞玉絜迎麵對上。
黑眼圈青年:“?”
聞玉絜在一旁白蛇奇奇怪怪鼓勵孩子交友一樣的期待眼神中,深吸一口氣,開口介紹:“你好,我叫聞玉絜。”
“你、你好?”青年內心慌得一批,【誰?你說你是誰?聞玉絜?古國聞氏的那個聞?淵清玉絜的那個玉絜?魔尊沈淵清的那個偏要強求?】
聞玉絜:?你為什麼可以嘴巴不動就發出聲音。
勒氏兄妹突然興奮:草草草,我就知道!我們磕到真的了!
其他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