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拚命苟活的第二十四天:(2 / 2)

中年麵貌的男人氣質儒雅,態度隨和,在一聲聲“是於微長老啊”的聲音中,親自扶起了那個差一點就自儘於人前的考生,搭配著一聲“何至於此?”的惋惜長歎。

聞皇子有點不高興了,沒有人可以在排場這一塊勝過他!沒有人!

勒氏兄妹並瓜來等知情長老,則齊齊看向了於微,恨不能從他身上看出一朵花來,想要估量出到底是他還是他那個當代宮主的哥哥,製造了玉闕秘境外的四象大陣。

可惜,也不知道是於微演技一流,還是他就是這樣一個愛惜學子的正人君子,從始至終他的表現都堪稱完美。先是溫和安撫了抗議的雜靈根修士,再耐心解釋了一下坐忘學宮為何突然要改變沿用了千百年的考學規定,最後還當場就給出了一個暫時性的解決方案。

“請大家不要著急,兩邊都冷靜一下。我叫於微,是坐忘學宮功善堂的長老,自己就是雜靈根,不可能覺得雜靈根就沒有未來。

“坐忘學宮也不會放棄千百年來的堅持。我們隻是把原本的一場法會,進行了再一次地細分,變成了不同靈根之間的兩場法會。有可能是弟子們沒有傳達清楚,這一場確確實實是隻收天靈根等靈根,但下一場就是雜靈根的專場了。

“請大家相信我,也請相信學宮,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但也希望大家不要再圍堵在一起,耽誤了其他還沒有報名的同修進行登記。”

至於下一場法會什麼時候開始,也不需要有人問,於微帶來的弟子就已經當場支起了圍桌,擺上了登記名冊:“請來這邊留下籍貼與地址。”

一場看起來好像馬上就要引發騷亂的事故,就這樣被於微巧妙地化於了無形。

但於微身邊女修的臉色卻反而更不好看了。

相比中年樣貌的於微,這位女修的外表明顯要年輕的多,形貌昳麗,如一八少女,通身的修為氣度卻遠比於微要可怕的多。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到最後也沒有開口,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不滿什麼,是針對這莫名其妙的兩場法會,還是單純的針對於微。

但就像聞玉絜之前猜測的,伴隨著老宮主日漸閉關,再無力學宮內外事務,坐忘學宮已是暗潮湧動,各方勢力不斷角逐。隻不過之前聞玉絜猜測的是於徽於微兄弟倆之間的爭鋒,現如今看來還有第三方勢力。

整理好衣冠的聞玉絜,終於從白玉製的仙車上走了下來。聖教的白衣教徒也已經悉數到場,重新在仙車之外站成了熟悉的兩列。

他們的臉上都覆上了銀質的假麵,使得他們一個個看上去少了幾分仙氣,多了不少肅殺。

也是在這個時候,聞玉絜才想起來,他們這個打扮到底為什麼如此眼熟,這簡直和他爹養的那些暗衛一模一樣啊。

彆問為什麼暗衛要穿白衣服,用他爹的話來說就是,誰規定的暗衛就不能穿白衣了?

這些神出鬼沒的白衣暗衛,一直是大啟眾多的謎團之一。聞玉絜這個皇子小時候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長大了也很少見到。倒是在他準備離開大啟時,他爹曾問過他,要不要派一部分暗衛護送他到仙門再離開。

聞玉絜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畢竟……

大哥,人家外麵都修仙了,嗖嗖嗖滿天飛的那種,你給我這些會武功的暗衛有啥用?都不夠大反派的蛇一頓吃的。

當然,聞玉絜當時並沒有說得這麼直白,他既不知道大反派沈淵清養了蛇,也不想傷了他爹那顆驕傲的帝王之心。他隻是說,他想先看看依靠自己的力量能走到哪一步。當然,如果實在不行了,他肯定會記得向阿爹求救的,畢竟有能依靠的力量為什麼不依靠?

武帝大喜,用寬厚的手掌重重地拍了拍兒子單薄的小肩膀,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說:“沒想到,最像我的反而是你這個小滑頭。”

隻要你不後悔,那就是值得的。

這天,聞玉絜目不斜視的越過了這些假暗衛,也目不斜視的從還在互相仇視的兩派修士中走過,直至他超過了勒氏兄妹為他和瓜來安排的替他們排隊的教徒,這才讓勒玉映意識到了事情好像有些失控。

但是已經晚了,那個名叫薑也的女修,先一步發現了聞玉絜。

不等聞玉絜上前,她已經帶著弟子迎了上來,臉色期待又和善,開口便叫破了聞玉絜的身份:“敢問閣下可是公子越?”

聞玉絜略顯詫異,但還是如實的點了點頭,自報家門也本就是他的來意。

而就在聞玉絜點頭之後,連本來還在考生群中繼續維持親民人設的於微都停下了動作,朝聞玉絜驚訝的看了過來。

薑也一下子笑的就更開心了:“我就知道,比起清虛仙宗。殿下肯定會選擇我們坐忘學宮,您可帶了我師父的令牌?”

聞玉絜終於對上了對方的信號:“道子的令牌?”

“正是。”

清虛仙宗有劍尊,坐忘學宮就一定會有一個道子。當然,如果按照原著來說,不久的將來,清虛仙宗就又要有一個道君了。

不過如今嘛(),坐忘學宮的道子還是獨一無一的。

;師父在閉關?()?[(),大概無法出來麵見殿下,但是請您放心,早在幾年前師父就已經對我交代過了,一定要對您多加照拂。我叫薑也,是坐忘學宮率性峰的長老,是道子的親傳弟子,以後有什麼事,您都可以直接找我。”薑也特意提高了聲音,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說給誰聽,“畢竟師父這一生隻給出了三枚這樣哪怕是閉關也能喚醒的令牌,對您的重視可見一斑啊。”

聞玉絜終於可以確定了,這位薑長老在胡說八道。

他確實有道子的令牌,他爹給他的,但他爹隨隨便便扔給他令牌的樣子,可不像是這令牌有多值錢的樣子。他爹當時說的也隻是:“如果考不上,就拿這個令牌去找道子碰碰運氣,如果對方心情好,大概會派個徒子徒孫見你一麵吧”。

聽聽,都隻是見一麵,根本做不得準的事。怎麼到了薑也嘴裡,就變成至關重要的令牌了?

不過,薑也的這個確實有用,至少於微的臉色當下就是一變,冒著引來不滿的壓力,也堅持撥開了人群,徑直朝著聞玉絜和薑也走了過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

可惜,薑也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隻招呼聞玉絜道:“殿下快快隨我去主峰吧。”

聞玉絜卻搖了搖頭,他終於有點明白薑也的意思了,當然,他無法確定自己猜的一定是真的。隻能說,他準備搏一把。

聞玉絜對從剛剛就懵逼到現在的瓜來道:“修真界有人靠靈根,有人靠努力,我不一樣,我靠有關係。”

聞玉絜一語,成功幫自己引來了全場的仇恨。不管是努力的卷王,還是自傲的天才,都憤憤不平地看向了他這個理直氣壯的特權狗。

但緊接著聞玉絜對薑也說的卻是:“弟子還要參加考試,就先不打擾前輩了。隻是,不知道弟子可否用令牌見道子一麵。”

薑也挑眉:“為何?”

“我想請求道子能夠恢複上一屆收徒法會的規則。我不明白分成兩場考試的意義,既然最後都是要進坐忘學宮的,那為什麼要分開考?難不成比試答題時,也會因為是天靈根還是雜靈根,就答出不一樣的花兒來?還是有人覺得雜靈根就注定贏不過天靈根?”

本來還在怒視聞玉絜的卷王們:“!”我剛剛瞪人家的眼神是不是太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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