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拚命苟活的第三十七天:(1 / 2)

聞玉絜最近確實挺忙的,忙著刷題,忙著見縫插針地玩手機。

沒了朝令夕改、攪風攪雨的於氏兄弟,坐忘學宮第三輪的筆試測試終於回歸了正常,在第二輪和第三輪的測試中間,有了一段不算長也不算短的休整期。

這既是為了給考生們更多的準備時間,也是為了讓坐忘學宮的長老們可以對考生在壺中世界裡的表現進行足夠的複盤。

雖然外界一直覺得坐忘學宮第三輪的筆試測試會決定考生們的生死,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坐忘學宮畢竟還是一個修仙門派,不是朝廷科舉,也不是真的要在天衍大世界推動高考,宗門對實踐的注重必然是要超過理論的。他們之所以要把筆試放在最後,隻是為了更合理地淘汰掉不想要的弟子。

好比雖然因為李三斤的努力,她所在的小隊都僥幸過了第二輪的測試,但其中那個給全隊使絆子、人品堪憂的臥底,就絕對不可能被坐忘學宮收徒。

哪怕他筆試考了第一名,都有可能因為“左腳先邁入考場”這種理由而被剔除出局。

畢竟有道術而無道心,是不可能得證大道的。

這些天以來,坐忘學宮內部的氣壓一直很低,大家都在儘可能地避免提及於微,但每個長老在開始審核工作時,第一反應總會是舉例於微,對方就是個心術不正的典型。不少人都覺得,於微做了那麼多事,修為仍追不上他的兄長於徽,就是因為他的心眼都用在了內鬥和作惡上。

於微自作自受也就罷了,還連累了坐忘學宮的千年清譽,實在可惡。長老們生怕自己一個錯眼,就變成下一個翁老宮主,再招個背刺學宮的弟子進來。

但是說實話,哪怕是薑也,也得承認:“這事不能全怪老宮主。”

雖然說確實是老宮主點頭同意收的徒,但坐忘學宮這樣的人品篩選,不可能針對所有考生展開。五十萬人,他們要是真的挨個討論研究,那收徒法會幾年都開不完,大家也什麼正事都不用乾了,就開會玩吧。

長老們集中討論的,一般都是在壺中世界裡被標記了有明確劣跡的考生,討論的內容更多的也是要不要再給對方一個機會,不能因為武斷和莽撞的第一印象就隨便冤枉人。

畢竟仙壺隻是一個武器,隻能按照設定好的規則給考生打分,無法做出感性的判斷。

可道德層麵的事,真的很難用一套標準去衡量。

而且,還有一些特彆能裝,考慮到壺中世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對外展示,會非常注意個人言行的考生,就沒辦法被篩選出來。

於微當年就屬於後一種。

他們根本沒轍。

“我們為什麼不在收徒法會裡再加一個問心的環節呢?”有年輕的長老提出疑問,年輕人總是想法多,“就像清虛仙宗,他們每次收徒時都會安排弟子登山門。”

“我們以前也用過。”旁邊一個稍微年長一些的長老回答了對方。這位長老長了一張頗具喜感的臉,耷拉著眉毛,仿佛隨時隨地都在

喪喪的麵對世界,他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但是沒有用,登山門能篩選出來的隻是意誌堅定的人,壞人也可以意誌很堅定。”

還是好比於微,他想害人的心還不夠堅定嗎?

“我不是說我們也要登山門,而且說可以換一個其他形式,用幻境。”設計個考驗他們到底是救自己還是救同伴的環節什麼的。

“人心經不起測試。”沈淵清卻否定了對方,他正坐在主位,一邊快速地過著考生資料,一邊淡淡道,“也並不是說在收徒法會的時候這個弟子沒有問題,就能保證他從今往後都沒有問題。與其擔心再出一個於微,不如想想在教導弟子的時候如何進行正確的引導,避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所有人:他說出來了!他就這麼說出來了!他就是覺得老宮主教導弟子的方式不對!

沈淵清看也沒看這些“體麵人”,因為這就是他的想法,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不能說的。

沈淵清從溫伯漁口中聽說了聞玉絜每天都在刻苦修煉,又從瓜來的心聲裡知道了聞玉絜這段日子刷題刷的連望仙閣的升龍宴都一再延後,雖然總覺得這不像是那個能躺著就不坐著、能偷懶就不勤奮的鹹魚皇子,但他又實在挑不出什麼錯來。

就隻能找其他人麻煩了。

***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

當聞玉絜終於渾渾噩噩從第三輪筆試測試的考場裡出來時,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好像隻剩下一口氣了。怎麼會有那麼多古怪又刁鑽的題目啊,他真的寫的都手疼。好不容易趕在打鈴前交了卷,又總覺得透著一股不真實感,他就這麼考完了?他終於不用再經曆刷題地獄了?

直至怪力少女李三斤一巴掌拍在了聞玉絜的後背,才終於把他拍回了現實。

他真的考完了!

不管考試結果如何,他都自由了!

聞皇子isfree!

“走走走,升龍宴走起來!”吃喝玩樂走起來!公子越幾乎是一秒就恢複了紈絝本質,開始呼朋引伴,走馬章台,臉上的笑容,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的燦爛。

聞玉絜幾乎請了所有在考試中有過交集、關係不錯的考生前往望仙閣赴宴,瓜來、王讓塵、李三斤,江遇以及他的男媽媽隊友,眼熟的統統都叫上,不管未來如何,至少今天他們可以不醉不歸,全場的消費由聞公子買單!

聞玉絜還專門返回了一趟客峰去分享喜悅。

巨大的白蛇已經徹底進入了冬眠。聞玉絜在它專屬的小床上,除了配套的小被子、小枕頭外,還給他整了個花色一樣的小睡帽。如今蛇君就帶著帽子,乖乖的盤睡在軟乎乎的被子裡。你彆說,還是有點萌的。

蛇君在入睡前,特意努力和聞玉絜溝通過,如何在聞玉絜需要的時候把它變小,並“佩戴”在手腕上,以及怎麼才能快速把它喚醒。

聞玉絜一般是不會打擾蛇君的,好比今天的筆試,他就沒帶它。

但考慮到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聞玉絜又挺

想和蛇君一起慶祝的,哪怕蛇君全程睡覺,他最後也還是決定要“戴”上它一起。

望仙閣就坐落在白玉京最熱鬨的天街上,臨街而立,氣派非常,在高低錯落的重簷下,是燈火輝煌,珠簾翠幕,一派盛世之景。但真正敢邁入望仙閣的客人卻是寥寥無幾,不是非富即貴,便是仙人之姿。

聞玉絜之前已經不知道吃了望仙閣多少次的“外賣”,這如今這回還是第一次入店。

負責在店門口迎客的小廝很有眼色,遠遠就迎了上來,畢竟聞皇子財大氣粗,包下了望仙閣最大的小院,就不可能有誰敢怠慢了這樣的貴客。小廝一邊引著聞玉絜進樓,一邊殷勤介紹:“您的朋友已經都先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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