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如何形容抽簽結果出來那一刻全場的感覺呢?
除聞玉絜以外的人,幾乎都是先略顯驚愕,再感覺也不是不能接受,並很快就投入到了對下一場抽簽的關注之中。畢竟其他宗門的弟子還沒有抽呢,大家肯定更關心自己門派的死活,隻希望能抽出來個厲害一點的弟子,至少、至少不能輸給眾所周知的鹹魚公子越吧?
況且,如果弟子不在現場,他們還要趕緊著用森羅玉簡聯係人,讓對方儘快做好傳送和參賽的準備。
隻有聞玉絜,坐在評委席的聞皇子,一直到另外五個參賽人選都選出來了,才終於回神。評委怎麼還要下場比賽的啊?那他直接宣布自己贏了行不行?
很顯然是不行的。
棄權更不行。
在各派掌門同意的那一刻,不管弟子有什麼理由沒有報名參加這一次的祈仙天法會,都必須做好被抽中之後要上場的準備。
由於仙宗們打賭的彩頭是給中小型宗門分靈石,最後也就隻有六大仙宗進行切磋,畢竟不管是誰輸了,其他人都能得到好處。
心中也更加感念道君的爭取。
給中小型宗門分靈石的這個想法到底是出自華陽掌門還是淵清上仙之意,在場的人,隻要腦子不是壞掉了,基本都能想明白。因此,不管是輸是贏,在中小型宗門這邊,坐忘學宮那都是大好人。
至於十大仙宗對坐忘學宮的態度,無所謂了,反正大家本就是塑料友誼。況且,坐忘學宮還拉了中立派的好感。中立派不參與比賽,也可以分到靈石,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得的。
翁老宮主、薑也等人在看到聞玉絜名字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付錢”的準備。那都不是期望不大,而是根本不抱期望,也不準備給聞皇子施加壓力。當然,不管是哪個弟子被選中,他們其實都已經打算好了,不給對方下達必贏的壓力。
比賽還是以保護好自己的性命為第一要務,實在是打不過也不需要勉強,直接投了就行。這兩成利的靈石,學宮還是出得起的。
並且,不管輸贏,翁老宮主都會以個人名義,在比賽之後給予參賽者一件高品階的武器。
“為什麼不是現在給?”聞玉絜倒不是貪這麼一個武器,全世界都知道他有錢,又有他爹和沈淵清的人脈,他根本不會缺這個。他隻是按照自己僅有的修真常識,以為在這種關乎門派命運的時候,該給弟子一個什麼一鳴驚人的武器,好震撼寰宇。
翁老宮主幾人都一言難儘地看著眼前的知識荒漠,合著平日裡在學齋上課的時候,你是真的一點知識都沒聽進去是吧?
眾所周知,不同的修為,能使用的武器品階是不同的。
但這不是說低階修為隻配使用低品階的武器,而是低階修為很難催動高品階的武器。就好比聞玉絜如今是金丹期,他哪怕能勉強催動半仙器或者仙器,結果也是既無法發揮仙器本身的實力,也很容易被仙器直接抽空他本就不多的靈力。
用
聞玉絜的理解來說就是(),藍條要是空了(),那就隻剩下被動挨打的份兒了。
不過,聞皇子又另辟蹊徑的誕生了一個新想法:“那豈不是說,如果我的對手使用了特彆厲害的仙器,我什麼都不需要做,隻要一直放風箏,就能把他耗死?”
薑也一愣:“就,也不是不行。”
“但你並不知道你對手靈氣的多寡。”翁老宮主委婉提醒,並不是所有的金丹期都像聞玉絜這麼拉跨的。
“可總之是非常耗費靈力的,對吧?”聞玉絜表示,一次兩次耗不死,三次四次呢?五次六次呢?對手沒大沒閃了,可不就是輪到他站起來了嗎?他覺得他很有必要祈禱一下他的對手會使用仙器。
“也有可能是你根本接不住對方一招。”那畢竟是仙器。
隻有沈淵清一直沒說話,因為他在考慮讓聞嘬嘬變成聞玉絜,進行代打的可能性。他沒開玩笑,他真的想了很久,代打確實有可能發生,但讓聞嘬嘬臨時變成聞玉絜就不太可能了。
真是沒用的東西。
第一次,聞嘬嘬在腦海裡也讚同了沈淵清,我怎麼就變不成聞玉絜呢?
抽簽結果已無法改變,沈淵清唯一能進行的彌補,就是從自己的紫府中,緊急找出了一件防禦類極高又不會影響身法靈活度的法衣。
穿什麼樣的法衣是不會有人管的,因為對方肯定也會穿類似的東西。哪怕不是法衣,也會有護身甲、護心鏡一類的防具。沈淵清一邊給聞玉絜整理衣領,一邊和他分析:“所以,你想擊中對手,就不能心軟,朝著頭部、頸部重擊,或者下三路也行。”
聞玉絜:“……”
其他聽到這話的人也是一臉驚悚:道君,你怎麼了?你醒醒啊,你可是光風霽月的道君啊,你、你怎麼能不教孩子點好?
“如果打不過,就投降。”沈淵清是根本不會在乎什麼靈石不靈石的,甚至都不在乎坐忘學宮的名聲,他用其他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不要怕,如果對方在和你的對戰中,使用了什麼不光彩的過激手段,我會直接出手阻止。”
沈淵清這都不是在安撫聞玉絜,更像是平等在威脅在場的所有人。彆跟他講道義,他沒有道義。聞玉絜可以輸,他也會認,但聞玉絜不能受傷。
在這方麵,聞玉絜倒是和沈淵清有了不一樣的想法:“受傷不是很正常的嗎?”
兩方鬥法,在所難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