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佛殺佛,遇魔殺魔。
一層層在聞玉絜襲來時被及時豎起的玉牆應聲碎裂,就像南流景在戰鬥裡了解到了聞玉絜一樣,聞玉絜也明白南流景,他太自信了。
自信自己會擋下這一擊。
而聞玉絜要的就是他不要躲!
無數層瞬間豎起又破碎的玉牆,和周圍流光溢彩的光影,形成了一組像畫一樣瑰麗夢幻的場景。而在這畫中,聞玉絜那用儘全身力氣的一擊,就像是終結畫麵的最後一筆,他最終還是重重地打在了南流景的身上。
在南流景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聞玉絜送他的對手結束了這場戰鬥。
南流景立時便陷入了昏迷,裁判上前倒數,十個數之後,人皇之子公子越獲得了第一場表演賽的勝利。
一直到醒來之後,南流景都在不可置信,怎麼可能呢?自己怎麼會擋不下?
還是他的師尊上前一邊關心他的傷勢,一邊才給他解了惑:“公子越在自己的招式裡參了古字。這大概就是古國先民的優勢吧,之前就有傳言說他們這一批弟子裡公子越是第一個看破古字的,沒想到他已經能夠在招式裡靈活應用了,真是可怕的進化速度。”
但實際上,聞玉絜對古字的應用至今還是不太靈活的,不管是什麼法術,都能被他在加了古字後變成殺傷力巨大的法術,他自己根本無法控製。
不過,如果把這種無法控製的殺傷力放在鬥法裡,那可就太適合了。
聞玉絜前麵一直沒有用古字,就是怕引起南流景的警覺,真正的底牌肯定要留在刀刃上。這才有了他最後的驚豔一擊。
南流景確實托大了,但他也輸得心服口服。
而在師徒倆眼中覺得深不可測的聞玉絜本人,已經直接脫力,被沈淵清抱到了場下休息。沈淵清一邊小心翼翼地喂聞玉絜喝下增補靈力的珍惜藥水,一邊覺得聞玉絜太過拚命。這麼一場比賽,還不值得聞玉絜做到這個份上。
但是……
“我想贏啊。”聞玉絜用輕輕的、軟軟的又透著無不堅定的聲音說,“哪怕是我,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偶爾也是想贏一次的啊。”
而且,他真的做到了誒。
“嗯,你超棒的,恭喜你,公子越,你贏了。”
***
說真的,比賽哪怕再多進行一分鐘,聞玉絜都沒辦法確定他最後還能不能贏。他其實也沒什麼必勝的招數,就是壓上去了一切去賭一把。
贏了就贏了,輸了也能早點下場。
他有句話沒騙人,他真的不想沒完沒了的和南流景打比賽。除非是沒有辦法,他隻能用細操和對方放風箏。
感天動地,南流景是個好人,沒有選這一招。
之後的表演賽,聞玉絜和沈淵清就都沒看了,聞玉絜直接回太上峰睡了個昏天黑地,他實在是太累了,雖然打坐也一樣能
夠起到恢複的作用,甚至也許更快,但在心理上,聞玉絜還是更傾向於睡一覺。沈淵清就陪坐在他的床邊,看了他很久很久。
因為……
當聞玉絜一覺起來,準備接受來自全世界如潮水一般的表揚和誇獎時,他最先聽到的便是沈淵清再一次和他說:“你這次表現的超帥。()”
誒嘿嘿,也就一般般啦。◥()_[(()”聞玉絜還在假客氣,但是個了解他的人就都看得出來,他希望沈淵清的誇獎不要停。
沈淵清不僅自己誇,還把趁著聞玉絜熟睡,整理出來的森羅玉簡上對聞玉絜的誇獎,都一股腦的念給了他聽。
什麼“公子越好強啊”,“沒想到竟然是九皇子贏了”,“這也太厲害了吧”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甚至在聞玉絜剛想起來要和他爹說一聲的時候,沈淵清已經表示:“我讓薑也去聯係過你父皇了,這是他的回信。”
武皇的回信還是一如既往地吝嗇筆墨,隻有短短幾個字,卻正戳聞玉絜的點。
因為他說:“你想出去是對的。”
“哈,還用他說嗎?”聞玉絜和他爹之間最大的矛盾,就是對於當年他到底要不要離開大啟的爭論。
武皇並不希望兒子離開,並一口篤定,聞玉絜未來一定會後悔。而聞玉絜不好說是什麼想法吧,可至少心底裡總是有那麼一點不蒸饅頭爭口氣的小心思在的。他希望他爹能夠看到,他沒有在胡鬨,也不會後悔,他是深思熟慮後才選擇離開大啟的。
他!已經長大了!
而武帝在兒子離家的幾十年後,終於鬆了這個口。
聞玉絜簡直要開心瘋了,他恨不能把他爹的這張來信裱起來,放給全世界看。不過,咳,他畢竟隻是贏了一場小小的比賽,還是要學會謙虛的。
然後,嘴上說著自己要學會謙虛的聞皇子,就開始和每一個來探望的人分享自己的勝利感言了。
“真是一點也不意外啊。”瓜來幾個朋友如實說。
蕭恣意嘖了一聲,環胸表示:“這小子又開始得意忘形了。”雖然他很不想讓自己顯得像個老頭子,但習慣性的為人師表,還是讓他下意識的就在腦海裡形成了不少針對聞玉絜性格的特訓,想讓他好好明白一下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但我們小玉這一回的超常發揮就是很厲害,很值得誇獎啊。”隻有李三斤和王讓塵,永遠是一個再合格不過的捧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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