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居然說藺綏和那個叫燕秦的人有那種關係,喻響氣的追問,每個人都說得含含糊糊,他一氣之下就跑來藺綏這兒了,想知道答案。
“他不是你可以好奇的人。”
藺綏手微動,哢嚓一聲,一截枝葉便掉落在了地上。
“藺哥你彆生氣,我不問就是了。”
喻響忙道,來時的勇氣,在藺綏一個眼神下便敗退。
藺綏倒也不是衝著喻響生氣,隻是他不大喜歡彆人和他打聽燕秦。
上一世燕秦是天賦卓絕又努力刻苦的劍修,想和他結為道侶的仙子和郎君不少,免不了對藺綏這個爐鼎身份指指點點,甚至有些茶藝大師想要通過和藺綏交好的方式來勾引燕秦。
有個和藺綏模樣有幾分相似的郎君對藺綏以禮相待,時不時拿些好東西與藺綏分享,甚至為藺綏在公開場合說好話,可惜這種虛情假意在藺綏這兒不管用,他起初還沒看出這人的目的,隻是當個笑話看,送上門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可沒想到這人不是算計他,而是算計燕秦。
什麼問燕秦討教功法,給他送丹藥順便給燕秦也送幾份等等,燕秦這人慣是知恩圖報,因此還護了那人幾回,給他送了回禮。
藺綏知道的時候差點氣笑,那人一個法修,向劍修討教什麼東西。
他也不同那個人生氣,隻是讓燕秦看見他衣衫微亂地靠在那個人身上,這下燕秦彆說回禮了,險些把人一劍殺了。
回憶起往事,藺綏臉上帶上些笑容。
喻響還以為他又開心了,看著他傻笑。
不遠處的燕秦隔著柵欄看著這和諧的一幕,眼裡凝聚著陰雲。
司機看著忽然讓他繼續開車的老板,愣了一下,將車駛離了。
不久之後,京州便傳出燕大少爺被送出國,燕夫人鬨著要離婚的事。
許多人隻知道表相,但知情一點的都知道,是燕家那個大少爺太蠢了,為了對付燕秦,甚至不惜聯合競爭對手對燕家正在進行的項目搞破壞,將機密的數據泄露出去。
燕文浩差點被氣吐血,連夜把燕周送出了國。
至於鬨著要離婚的老婆,他根本置之不理。
然而事情到這裡並沒有結束,很快,燕夫人上門手撕小三並且把小三打流產的消息飛一般的傳遍了圈子裡。
燕文浩直接被氣病了,他盼一個兒子已經盼太久了,雖然說現在燕秦已經被他認進了族譜裡,但燕文浩還是對他不完全放心,畢竟不是在自己身邊養大的,他擔心自己是為他人做嫁衣。
可他還沒來得及知道情人懷孕,情人就流產了。
小姑娘蒼白著臉哭著說他們的孩子沒了,燕文浩真的有種想殺人的衝動,而在這時醫院告訴他,他現在的精子存活力微弱,可能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接二連三的打擊,燕文浩病得更重了,這病來勢洶洶,他很快就下不了床。
而燕氏始終需要人掌握大局,燕文浩不得不放權,將希望寄托在燕秦的身上。
燕秦做的遠比他想象的要出色,出色到他病愈後回公司,股東們希望他自動請辭。
燕氏朝夕之間易主,靠著天啟站穩腳跟的燕秦,實力又上一層樓,隨著和各個公司開展的合作,他的地位水漲船高,一夕之間無人能擋。
藺敏慶幸自己和燕秦是合作夥伴而不是對手,或許是有弟弟的那一層關係,對方在考慮合作時,根本沒考慮其他同類型的公司,而是果斷的選擇了他們藺家。
藺綏聽著姐姐歡喜地說這些內容時,隔著電話,眼裡浮現些憐憫。
藺敏並不知道,藺家就是燕秦的下一個目標。
燕秦想要得到他,自然會想要讓他背靠的那顆大樹無法庇佑他,這也就是藺綏許久之前選擇不執掌藺家的原因。
藺綏並未提醒藺敏,一旦讓燕秦知道他的計劃已經被看穿,燕秦會選擇另一種方式進行猛攻,到時候藺家的情況可能會更糟糕一些,而他會讓這種情況不發生。
九月一,燕秦和藺家深入合作的第二十六天,藺綏收到的高靖發來的消息。
烏秋已經破解了天啟適配他們全息網遊研究的青蝶係統的運行框架和邏輯,他們已經可以進行複刻。
藺綏特地叫烏秋來了彆墅裡,給予了他誇獎。
“做的很棒。”
藺綏摸了摸烏秋的腦袋,甚至允許烏秋親昵地抱住了他的手。
“隻要能讓少爺開心,我做什麼都願意。”
對於烏秋來說,藺綏是他的大恩人,供他吃穿和學習自己喜歡的東西,隻要是藺綏讓他做的,他都願意去做。
藺綏含著笑看著眼前的少年,不吝嗇時間地陪他打了一下午電動,又一起吃了晚飯,在夜晚來臨時讓人帶烏秋離開了這裡。
月上枝頭,藺綏按照習慣照常泡澡,水流溫熱,玫瑰精油的香味讓人昏昏欲睡。
他再度睜開眼時,眼前卻不是熟悉的浴室。
窗前站著個男人,黑暗之中看不清臉,唯有指間猩紅閃爍,一雙眼眸幽深沉冷。
“少爺,我們的遊戲該換個玩法了。”
男人的聲音粗糲沙啞,他碾滅了煙,失去唯一光源的室內陷入昏暗。
濃重的墨色遮住了他的情緒,那種看見藺綏縱容寬待他人的情緒。
那是醜陋的冰冷又灼燙的嫉妒,是害怕被拋棄的不安。
藺綏有些意外,他摸了摸脖間的項鏈,在夜色遮蔽裡,露出了一個極為古怪的笑容。
多情眼浮著淡紅,帶著病態的美。
上一次這般,他可是器官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