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鄰溪看著手機裡的消息,對著燕秦擺了擺手,匆匆的離開了。
燕秦打開了水龍頭,在水聲裡有些走神。
藺綏真的有些口是心非,雖然麵上擺出那副模樣,但燕秦覺得藺綏明明也是對他有感覺的。
如果不喜歡他,那為什麼偶爾注視他時眼裡有種溫情。
如果不喜歡他,又怎麼會在意亂情迷或者是做惡夢時念著他的名字。
燕秦又陪劉不群喝了會兒,直到劉不群已經喝高了,才叫了他的助理進來帶他離開。
燕秦也有些醉了,回到家裡之後,他對著那顆白色紐扣發了會呆,低頭繼續看劇本。
劉不群的劇本有質量,倘若以往他應該會喜歡,可如今他難以入戲。
燕秦望著印著黑字的紙頁,下定了決心。
如果他真的想走到另外一個高度,直到可以擁有藺綏,他就不能如此下去。
如果要破局,那就從為他種下心結的人開始。
燕秦想要得到藺綏的蹤跡,並不是什麼難事。
藺綏坐在活動場地的前排,對於幾個身位之外的人並未給予眼神。
燕秦低聲和身旁的人交談,也並未投去視線。
這情況落在彆人眼中,已然是嚴重分裂,畢竟圈子裡的人麵和心不和的多了去了,連在公共場合都不願意做做樣子,可見關係已經惡化到了一個程度。
藺綏低頭撥弄著手上的戒指,心裡輕笑。
他說燕秦入戲太深,燕秦還真是貫徹到底。
隻不過入的不是安許,而是應亭。
暗中的視線隱晦而炙熱,如影隨形。
他對燕秦的注視太熟悉,聽說狗勾最近過的不太好,在和他的上部劇殺青之後拒絕了許多劇本,似乎陷入了瓶頸期。
藺綏可不打算一味的打壓他,在拒絕的同時吸引,才是上上之選。
該給他一個機會了。
入秋之際,氣溫陡轉直下。
從之前的炎炎酷暑到陰雨綿綿,也不過是一夜的距離。
夜雨迷蒙裡,燕秦接到了一個電話。
“燕哥,你方便來接一下藺哥回家嗎,我這邊經紀人忽然找我有很要緊的事情,我必須要走開,我找藺哥的經紀人也沒有找到,助理也不在旁邊。”
餘鄰溪看著坐在沙發上閉眼休憩醉的不輕的藺綏,有些為難。
今晚這頓飯是一起的好朋友約的,也不知道他們倆席間怎麼鬥起酒來,那位朋友已經喝趴在桌底下了,他沒喝多少處理殘局。
他其實也是存了自己的小心思,特意打了燕秦的電話。
燕秦匆匆趕到的時候,接過了已然神誌不清的藺綏。
“他怎麼喝了這麼多?”
“和朋友鬥酒。”
餘鄰溪無奈道,準備給另外一個朋友的家人打電話。
“我帶他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燕秦看著藺綏這番模樣也覺得不好戴口罩,在下電梯時將藺綏摟在了自己懷裡,避免彆人看見藺綏的臉,他自己則是戴了口罩,並不太擔心。
燕秦將藺綏扶在了車的後座,擺放著他的腿,讓他儘量舒適些。
“你怎麼會在這裡?”
喝得醉醺醺的人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蒙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我來履行玩物的義務。”
燕秦撥開了藺綏額間濕黏的墨發,動作溫柔。
被酒精侵蝕思緒的人似乎有些遲鈍,愣愣地看著他。
地下車庫的燈光昏暗,照亮美人眼眸的一層水光,仿佛含著霧氣。
“你這人怎麼上趕著給人當狗,不過我就喜歡聽話的狗。”
藺綏捧著燕秦的臉,用鼻尖在他麵上親昵的蹭了蹭。
他的話語帶著輕賤,帶著無上的寵愛。
“真乖。”
青年的聲音含糊溫軟,上揚的眉眼裡帶著滿意。
“你喝醉了,我先帶你回家。”
“就在這吧。”
藺綏的舌尖舔了舔燕秦的眼尾,態度隨意又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