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更荒謬更讓人不可置信的想法浮現在了燕秦的腦海裡,但又很快被他否決了。
這不可能。
且不說藺綏沒有聞過他的信息素,藺綏也根本沒有對他展現過那種情緒。
藺綏怎麼會喜歡身為養父的他呢,他們都是alpha,而且他們……這些否定的話不斷在燕秦的腦海裡盤旋,以至於他都忘記了要推開身上的少年。
濕軟的甜蔓延齒關,這是和上一次不同的觸感。
像是冬日暖陽下懶洋洋融化的雪,映照一片熱烈。
燕秦的視線被遮蔽,他看不見藺綏的表情,但他想那應該格外柔軟美好,藺綏的眼睛應該是濕漉漉的,像是愛神投身凝結的湖。
這個吻不是給自己的,燕秦心知肚明。
他難以抑製地嫉妒起這個吻真正的歸屬者,此刻什麼人倫都被他選擇性的忽略拋至腦後。
儘管他很想自我欺騙自我安慰那是孩子有了喜歡的人的傷心,但他知道不是。
那是火辣辣又冷颼颼的嫉妒,從他心裡無可抑製地外溢,他此刻瘋狂妒忌著被藺綏愛著的不知名的那個人,甚至希望那個人就是另一個自己。
燕秦十分笨拙地被藺綏纏弄,大腦近乎空白的精神歡愉,他閉上眼任由少年以愛意獻吻,偷這片刻不屬於他的東西。
那是遊魚是靈巧的蛇,藏著馥鬱甜蜜的果實。
燕秦貼在牆壁上,身體緊繃的像木樁,他下意識地束縛進行alpha本能的圈禁,藺綏並未推開他。
水霧裡身影交融,當視線恢複時燕秦湧現了一股強烈的心悸和失落,仿佛熱戀無疾而終。
他看見了藺綏的眼睛,不冰冷也不溫柔,幽深又寥落,讓人有一種莫名的悵然。
好似快雪晴時,不希望雪停的生靈。
“燕肆……”藺綏聲音近乎呢喃,他的眼裡恢複了往日神采,獎勵似的摸了摸燕秦的麵頰,手指在他唇線上摩挲,“繼續保持。”
至於燕秦的起火點,藺綏可沒打算幫忙。
藺綏隨意擦了擦身上的水珠,離開了浴室。
燕秦知道這是藺綏滿意他的聽話,有些心亂如麻。
按理來說,他不應該,但是剛剛那個情況,他也沒辦法拒絕,否則藺綏一定會生氣。
藺綏又不知道他是燕秦,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
雖然是如此,燕秦還是邁不過去心裡這一關,仍然無法原諒任由這種事態發展的自己。
可是他也沒辦法對麼,他需要在這個地方完成係統884給的任務,恢複自己的精神力,隻要他在第一軍校,他就會被藺綏纏上,而他不好反抗。
是這樣嗎?
是這樣的。
腦海裡的聲音說服了燕秦,讓燕秦情緒平靜,他低頭看著身上剛剛被藺綏沾染的水跡,舔了舔唇。
和藺綏接吻的是燕肆,和燕秦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和藺綏仍然是父子,藺綏會是他唯一的最疼愛的孩子。
燕秦看著對著孩子敬禮的小兄弟,捏了捏鼻梁。
他的身體可能出什麼問題了,應該去檢查一下。
等反應自然消掉,燕秦神色如常地離開浴室,看著藺綏床邊拉上的簾子,出神了兩秒後,移開了視線。
藺綏進了星網的機甲模擬對抗室,進行精神反應訓練。
操控機甲是手腦俱備,藺綏雖然對明天的比賽的勝利有信心,但也絕不輕敵。
訓練了一小時後,藺綏退出了單機模擬室,輸入房間號進入了對戰房間。
另一邊浮著一輛淡金色的機甲,在看見藺綏的第一時間和他進行了溝通。
這是藺綏的生意夥伴,藺綏要做的事需要財力支持,需要獨立於所有人之外,藺綏在穿過來後除了學習訓練,就是掌握原始資本,進行滾雪球。
他投資了不少行業,貪多嚼不爛,但藺綏可不一樣,作為知曉劇情的商人,如果不能從劇情變動裡抽絲剝繭倒推出行業的發展,那他早就可以退出這一行了。
他的身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暴漲,風險與收益並存,藺綏不怕賭,但也不找死,所以找了不少代理人,將自己藏在幕後。
“老板,能源礦可能出來些小麻煩,需要您親自來一趟第六星拿主意,還有上次你要找的人已經有下落了,隻是他逃往了第七星,那裡很難找人。”
第七星是資源匱乏的垃圾星,它一半是垃圾場,用來負擔回收其他幾個星球的廢棄物,另一半是監獄,關押著罪犯,那裡的勢力格外混雜,是灰色地帶,想要找人太難了。
“那先放著吧。”
藺綏要找的人是以後著名的星際盜匪頭子,現在這人還隻是個一無所有的逃犯,藺綏也不著急找他,他總會出現的。
至於去往第六星,藺綏稍稍思索了一下,他現在不僅僅是被燕秦盯著,而且還被幕後的人盯著,他需要以合理的方式離開主星。
“我會找個時間去第六星,到時候通知你。”
藺綏摘下了機甲訓練比賽專用的光腦配件,登上了星網搜尋和第六星相關的信息。
第六星的能源礦產比較多,工業發達,許多公司的重要工廠都在那裡,有句戲言是第六星如果被攻擊,那麼帝國的百分之九十的商人都要損失摻重,這句話聽起來有點誇張,但也有一定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