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夏季賽的比賽場地在海濱城市,去的人員並不多,除了主要參賽人員以外,還有教練經理和幾個工作人員,坐著車去往了機場。
千燈去辦登機牌,隊員們坐在候機大廳各玩各的。
燕秦戴著口罩靠在椅子上,左邊瓜比正在和老媽打視頻,右邊陶陶和伏安正靠在一起看電視,張哥在看賽事流程,他拿著手機有些百無聊賴,忍不住找藺綏去哪了。
腦袋轉了好一會兒,他才看見機場落地窗旁站著的青年。
他穿了一件墨綠色的T恤,手指隨意地放在扶欄,讓人一眼掃過的時候難以移開視線。
燕秦忍不住悄悄走過去,想要嚇一嚇他。
藺綏垂眸聽著電話那邊的人和他討價還價,語氣涼涼地說:“這筆生意你不想做可以不做,隻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你未必有更好的機會。”
想讓他讓一個點的利,真當做生意是菜市場買菜?
藺綏用原始資金進行投資炒股之後建立了新的資金鏈,收購公司利用機會將它回春,這倒不是藺綏有多喜歡做生意,隻是於他而言,哪怕這裡是一個虛擬的世界,擁有資本就擁有了一定的安全感。
這是他的世界法則,慣性成為不被宰割的一方。
藺綏掛了電話,讓以後再有這個人的電話自動轉接,不要再來打擾他。
有些人似乎就是看不清楚誰才是真正的主導,藺綏腦海裡想著企劃案,耳邊聽到輕微的動響,下意識偏頭。
這是他防備性的動作,呈現絕對的冰冷。
燕秦準備拍他肩膀的動作僵在半空中,被他的神色弄得一愣。
藺綏看見小狗傻住的樣子,表情略略回溫。
“居然沒嚇到你,你要不要吃什麼,我去給你買點?”
燕秦乾笑了一會,為了緩解尷尬,硬著頭皮說了後麵一句話。
藺綏好心給了他台階:“幫我帶瓶水吧,謝謝。”
燕秦點頭,立刻小跑著離開。
燕秦走向商店,腦子裡都是藺綏剛剛陌生的表情,他還沒見過他那種模樣,雖然說是怪嚇人的,但他又覺得好像有點讓他說不出的興奮。
他知道自己這個情緒很怪異,但他確實看見藺綏冷冰冰的表情第一反應不是害怕,因為他知道藺綏那種情緒不是針對他。
不過他覺得自己不害怕正常,可有一點興奮是為什麼啊?
燕秦忍不住抓亂了頭發,百思不得其解。
藺綏那個樣子真的好不一樣哦,簡直和從前他記憶裡的那個小媽判若兩人,他越來越不理解為什麼藺綏甘願在家裡當怨婦了,感覺特彆違和。
從商店裡買了飲料之後,燕秦還在尋思這件事情,一邊思索一邊往位置上走,口袋裡的手機在此刻振動起來。
陌生來電,燕秦點擊接通,聽見老爸助理的聲音。
“少爺,燕總有話要和你說。”
燕秦:“我不想聽他說什麼,要是為了給我把早年拜回來,那就不用了,我們父子之間不必這麼假客氣,還有麻煩你轉告他,亂搞的人遲早那裡爛掉,彆四十多歲就染了一身病,我可不打算提前吃席,我現在忙著沒空回去繼承他的遺產。”
“拜拜。”
燕秦語氣歡快的掛了電話,熟練地將號碼拉黑。
今天也是孝順的一天。
燕行森剛接過電話就聽見了不孝子的一頓輸出,接下來就是非常無情的掛斷聲,再打過去就打不通了。
燕行森胸膛劇烈起伏,看向秘書:“他這是發哪門子的瘋?”
秘書秉承著專業的素質,立刻回答道:“可能少爺馬上要比賽了,心情比較緊張。”
“他緊張個屁緊張。”
昨天晚上去醫院檢查的他才緊張好嗎?
給那麼連續打斷立都立不起來了,搞得他非常慌張,今天還被這臭小子詛咒。
燕行森一想到他搞比賽就頭痛,明明混小子腦子那麼聰明,偏偏上了大學之後不好好讀書,跑去不務正業,他都不知道被人笑話多少次。
秘書:“這次比賽少爺換了一個新的隊友,可能怕發揮不好。”
秘書這兩年才上任,隻知道老板有一個男夫人,但並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又長什麼樣子,他手機裡有老板幾個情婦的聯係方式,卻沒有老板正宮男妻的電話,所以並沒有認出來少爺的新隊友就是從沒有露過麵的老板娘。
燕行森擺手表示不想聽:“知道他人沒事就行,這種事情我不關心。”
秘書閉嘴,心裡記下以後這種事情都不彙報。
很久之後,燕行森非常後悔這一天沒有多看一眼那個所謂的新隊友的資料。
機場,登機時間到,CE的人陸續上了飛機。
由於機票是千燈提前一段時間就預訂好的,所以買到了靠在一起的位置,藺綏旁邊坐著燕秦,少年人高馬大,將空間占得滿滿當當。
他身上帶著蓬勃的熱意,昂首間突起的喉結和衣領下的鎖骨,都帶著少年獨有的荷爾蒙。
藺綏輕抿了一口水,他胃痛的那個晚上燕秦剛洗完澡沒來得及穿上衣,腹肌看起來手感就很好。
他其實有無數個主動的機會,但是他偏偏不想,他就想要看狗狗被肉骨頭釣到欲罷不能,眼巴巴主動送上門的樣子,這樣的狗狗才最好摸。
燕秦完全沒有意識到身邊的貌美小媽在盤算什麼,打開了特地收集的歌單。
“聽歌嗎?”
藺綏看著遞到麵前的一隻耳機,並沒有推拒,點了點頭。
但是當聽清楚耳機裡的歌詞時,藺綏表情一僵。
耳機裡放的歌曲是英文,大意是:你是個大傻瓜,你老公出軌啦,他和小姨子跑啦,你不離婚就等著守寡吧,他的錢不會給你,他的情婦一大堆……
燕秦:“好聽嗎,旋律挺好的,你要不喜歡我們可以換下一首。”
下一首也是個英文歌,歌詞非常的火辣直白。
他有美女和鮮花,你就應該去找鴨,年輕力壯基霸大……
燕秦一邊搖頭一邊歎氣:“金玉良言。”
“看來隊長很懂啊,”藺綏眼神意味深長,靠近了燕秦耳邊,輕笑著說,“可我記得你還是處男啊。”
徐徐熱風從耳過吹到麵頰,挾裹著青年身上獨有的甜香。
像枝頭垂掛散發著成熟氣息的果實,嗓音裡恰到好處的微妙停頓與上揚,讓那股馥鬱甜蜜的氣息越發濃烈。
燕秦耳朵漸漸染上紅色,有些磕巴地說:“怎麼啦,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行嗎,這種事情又不是非要實操。”
藺綏撐著下巴看著他說:“那我也送你一句金玉良言,你記得多練練,以免實操的時候技術不好被人嫌棄噢。”
“怎麼?你經驗很豐富嗎?”
燕秦忍不住反問,心裡不得勁地想著燕行森也就偶爾會回家,一個月交幾次糧啊。
他又沒由來地煩悶起來,心裡堵的慌。
“你覺得呢?”
藺綏並沒有正麵回答,他的確是經驗豐富啊,在燕秦身上練多了。
但是他要是直接告訴燕秦說他在男人身上練出了經驗,燕秦還不得氣死。
“我看你性冷淡還差不多。”
燕秦有些篤定,畢竟一起訓練半個月了,他就沒看見過這個人解決問題,早上沒有晚上也沒有,早衰也沒有衰得這麼早的。
不過這樣也好,燕秦聽說那個圈子亂的很。
藺綏輕笑了一聲,沒承認也沒否認,靠回了座椅上戴上眼罩準備休息。
燕秦覺得他這樣多半是默認了,心裡不免有些唏噓,寬慰地說:“電子競技不需要愛情,不記得是哪個戰隊裡有個選手,談戀愛了手速就降低了,這樣也挺好的。”
燕秦由此確定為什麼藺綏一把年紀結婚了還能逐夢電競圈,真相隻有一個,他不打炮。
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
很好,非常好,讓燕行森吃屎去吧。
下了飛機之後,眾人抵達了酒店。
為了省經費,千燈訂的都是雙人間,讓選手們自己拿房卡。
下路雙人組毫無疑問綁定在一起,瓜比自覺的和教練張哥住一塊,於是中野兩位選手依舊是舍友。
養足精神,CE選手們在第二天下午坐車抵達了比賽場館。
6月6日,DW夏季常規賽開賽。
全國十六支參賽隊伍彙集此地,常規賽采取BO3賽製【三局兩勝製】,比賽結束後,積分前十名會進入季後賽。
CE休息室裡,教練做開賽前的動員。
“賽製之前已經說過了,但我還是要重複一遍。”
“贏得越多積分越高,季後賽就越有利,隻要我們拿到了小組積分第一,在季後賽BO5賽製裡,包括四強雙敗,我們隻需要打三場。”
“積分越低,我們要打的比賽就越多,變數就越多,我們的目標就是拿第一,除了阿綏都是老選手了,不要出不該出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