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綏沒有戳破事實,看著燕秦找水喝的樣子,坐在了沙發上,將之前拍的照片發給了瓜比。
燕秦看見藺綏沒發現他的異常,心裡鬆了口氣,把抱枕放在腿上遮著半起來的玩意,拿出來手機看比賽安排表。
吃完晚飯後,按照安排,大家在時間內進了後台。
他們今晚主要看SRE對戰VT的比賽,在經過走廊的時候,碰見了SRE的隊員。
五個正式隊員兩個替補,SRE的隊長東成率先打了招呼,燕秦也同樣客氣回應。
他們兩個戰隊之間的關係不好不壞,普通競爭關係。
他們走過去的時候,藺綏發現有個人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那是個留著寸頭的高大男人,五官看著有點凶,看起來不太好招惹,如果這裡不是DW的比賽現場,說他可能是來砸場子的都有人信。
燕秦向前移動,他抬手拍了拍東成的肩膀,讓他加油。
東成被他忽然的熱情弄的表情有些奇怪:“……謝謝。”
被燕秦動作擋住視線的男人收回了在藺綏身上的目光,朝著前方離開。
在他們走後,燕秦在藺綏耳畔輕聲說:“剛剛盯著你看的人是SRE的替補雲峰,之前俱樂部有可能溝通過,不過不用在意。”
在藺綏到來之前,CE有意向挖雲峰過來打中單,這種意向必然不可能是單方麵,肯定或隱晦或委婉地問過雲峰的意見,但是現在CE簽了藺綏,和雲峰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必談。
藺綏頷首,並沒有把這人放在心上。
這個人就是燕秦原劇情裡的隊友,看著就是個很有想法的人,怪不得會和燕秦爭搶核的位置,可惜腦子不太好太過自負。
實力不足時,自負就是一種愚蠢。
拋開替補不談,這場SRE和VT的比賽還是很有看頭,雙方的實力差距並不大,SRE的運營意識更好,VT的配合能力更佳。
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看的就是誰的破綻更多。
一局過後,SRE拿下第一個賽點。
“這把月牙沒發揮好,他們這邊的陣容更差,下一把隻要SRE不禁蠕蟲,他多半會用這個。”
燕秦點評著,藺綏看著屏幕,在bp界麵裡,SRE選擇禁用了VT上一把表現出彩的射手,蠕蟲被VT搶到手。
猜測其他戰隊的bp思路,也是了解對方的重要一環,燕秦繼續推測,藺綏用眼尾餘光一直注視著身旁人。
燕秦的神色認真,微微仰頭,燈光和屏幕反光將他的麵龐映照的越發深邃英氣,帶著沉穩和少年的意氣風發。
藺綏偶爾會覺得如果這是真實也不錯,若不是無可選擇,誰願意孤身一人去走那雕骨琢魂萬般曲折的通天路。
燕秦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他五感敏銳,早發覺藺綏在看他。
看他就算了,怎麼還一直看著呢。
他的喉嚨忽然被禁錮,半個字都吐不出,心像是被泡在三月細雨中,霧蒙蒙。
新的一局比賽開始,大家盯著屏幕,也沒人注意到燕秦忽然不吭聲了。
接下來兩局比賽燕秦都沒怎麼看仔細,被藺綏時不時看過來的目光弄得心神不寧。
燕秦隻記得VT在第二局比賽中追平了比分,但最後還是1:2輸給了SRE。
常規賽是BO3單組循環模式,輸了隻影響積分多少,並不會被直接淘汰。
比賽結束後,大家坐著車回酒店。
瓜比還在和陶陶他們說剛剛比賽細節的事,在腦子裡持續回味:“最後那一波月牙是真的儘力了,他是VT的好苗子,要是在前幾個版本,說不定也能走雲峰的路子。”
張哥笑他:“那個時候月牙才多大,小嫩崽一個,機遇這種東西是很重要的,碰不到就是碰不到,碰到了就是有緣,咱們阿綏就和我們CE有緣。”
陶陶點頭:“教練說得對。”
藺綏聽見話頭扯到他頭上了,對著大家笑了笑。
千燈想起這一茬,莞爾一笑道:“說起緣分這件事,當初好幾個戰隊想接觸阿綏,但是阿綏直接跟人說先考慮我們CE,因為燕神在這兒,這緣分還有我們小野王的一份。”
藺綏慢悠悠地說:“畢竟燕神在CE,我要是不奔著他來去了彆的地兒,他心裡肯定生悶氣。”
“少汙蔑我,我才不會生氣。”
燕秦被說得有些羞惱,加重了語氣強調。
“是,我們隊長氣量大著呢。”
大家聽到藺綏的調侃,笑作一團。
燕秦則是想到了今天下午遊泳池的事情,又想到了藺綏那句‘野王哥哥’,不知怎麼又有點心癢癢了。
莫名想再聽藺綏叫兩句,彆的不說,叫的還怪讓人心情舒暢的。
可惜直到睡覺前,藺綏都沒彆的表示,他也不好意思開口,帶著鬱悶入眠。
夜裡他還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條魚,正咬著魚鉤,但是釣魚的人就是不拉他上去,讓他特彆心煩。
到底拉不拉,你倒是拉啊。
會不會釣魚啊!
睡醒後燕秦還有些腦袋脹痛,他模模糊糊記得昨晚做了個夢,但是不記得夢見什麼了,就覺得夢裡嘴很痛。
六月六號,CE第二場比賽開始。
這次麵對的戰隊是CE曾經的手下敗將,所以CE毫無波瀾的又拿下了一場勝利。
按照積分排名,他們隻需要在最後一天比第三場,和RSE角逐積分第一的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