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綏心裡有些微妙,不過比起燕秦的性癖到底有多奇怪,靈台處藍色珠子的異樣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在燕秦所處的修真界的原書設定裡,燕秦擁有的天生道骨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副骨架,而是道骨內裡的一層如同玉髓般的半流體。
被剖出時會凝成一顆藍色的珠子,放入新的寄體時,這顆藍珠會如同薄膜一般覆蓋人的骨頭,而後深入骨頭內裡。
在書裡燕秦的道骨遭受許多人的覬覦,在最危險的時候道體險些被分離,但燕秦還是轉危為安。
藺綏雖然沒有看完這本書,但他認為自己應該是書裡書外第一個將燕秦道體分離出的人,隻是道體還未融入他的體內天雷便降下,離譜的是還波及到了燕秦,將燕秦劈成了這樣。
天道意誌也就是係統,用藺綏的話來說是維護這本書劇情的書靈,因此對他格外有敵意,每次燕秦喜歡上他對他有什麼想法的時候都會氣的跳腳。
這次卻沒有,係統平靜的有些詭異,他們進入這個世界不是一天兩天了,係統居然一次存在感都沒有刷過,隻是沉默地待在靈台中,和以往顯現出不同。
藺綏刻意逗弄它:【婆婆,你兒子好像有點變態噢。】
係統冷笑了一聲回應:【他開心就好。】
藺綏神色悄然幽暗,係統可以窺探到他的強烈想法和情緒,因此他必須不動神色。
藺綏一直不太相信腦海裡的這個玩意,他當然知道自己和係統是處於對立的姿態,但他之前以為係統就是純粹為主角也就是為燕秦服務,但逐漸發現似乎並不是如此。
係統有自己的使命,它的使命和主角掛鉤,所以才會維護主角。
藺綏狀似隨意調侃:【怎麼,不顧及他的大道了?】
係統:【他有與生俱來的使命,而你隻是他這條路上的絆腳石。】
係統:【已經要結束了,你心知肚明,不是嗎?】
係統的聲音無波無瀾,沒有情緒,和它以往的模樣並不相同,又或者說這才是它本來的模樣。
藺綏知道係統其實是有一定智慧的存在,它不是真正的全知全能的天道意誌,也不是機械化的產物,在知道威脅對他無用,反而會讓情況更加糟糕後,係統就幾乎沒有對他威逼過,大部分時候保持沉默。
沉默有時候會削減存在感,甚至讓人下意識地忽略它的存在,但它可從未消失,一直都在暗處。
係統的態度讓藺綏的神色稍冷,甚至有些焦躁。
他不想死,可即使是他也有些無計可施,即使他看不上這所謂的天道意誌,但目前的他找不到任何辦法可以和它抗衡。
人玩弄不過命運,因為命運高居穹頂,看不見摸不到。
藺綏和係統的交流不過幾個瞬間,在毫無所覺的燕秦看來,藺綏是因為他說的話生氣了。
“如果你不需要我幫忙的話,那就當是我多話了。”
燕秦對幫忙也沒什麼執念,反正也隻是出於同盟情誼順手而已,如果藺綏拒絕他也無所謂。
聽到燕秦的聲音,藺綏心裡的煩悶感漸平,剛剛因為情緒而遊動的尾巴再次攀爬上燕秦的肢體,饒有興趣地問他:“你打算怎麼幫?”
其實係統有一點說得對,這一切他早已心知肚明,藺綏不會讓自己陷入無用的情緒焦慮中。
燕秦頗有些自信答:“我查了不少關於蛇的習性知識。”
雖然燕秦最開始查這些,是想試圖尋找一下藺綏的弱點,看看能不能用什麼辦法去對付這條美人蛇,但是他們現在已經是合作關係,之前的準備可以放置,那些學來的知識可以靈活使用譬如此刻。
藺綏不言,側著身子撐著腦袋,看他打算怎麼做。
手指在冰冷鱗片上撫過的感覺傳遞到神經,藺綏的尾尖不自覺繃緊豎立。
燕秦沒有摸過現世的蛇,但也想象過那種冰冷滑膩的觸感,但事實上和他想象的略有出入,鱗片堅硬,觸手是陰涼玉石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