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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藺綏並沒有大宴賓客的準備,除了原主的哥哥姐姐以外,他邀請的都是這幾年裡在遊戲裡比較熟稔的好友。
和西方幻想大陸上的各色種族職業裝扮一樣,現實裡的他們也有著不同的身份,有著不同的人生際遇,在等待筵席開始的時候,他們閒聊還會笑談起當年一起打的公會戰。
藺綏起初並沒有對這場婚禮太上心,因為他並不是太看重表麵關係的人,或者說他不是一個特彆有儀式感的人。
因為他從前的生活充滿了太多意外,也沒有需要儀式感的地方,因此這種作風保留在了他的習慣裡。
可是當燕秦隔著視訊網絡和原主在牢獄裡的父親興致勃勃的商量起要在什麼樣的場地舉辦什麼樣的婚禮,現場要有什麼樣的布置和什麼樣的元素的時候,藺綏感覺到了燕秦的認真。
他忽然想起來這大概是他們在明麵上的第一次婚姻,在人類的觀念中,他們將非常正式地和彼此的人生密不可分。
所以當燕秦來詢問他要用什麼做伴手禮的時候,他進行了參與。
一些美味的糖果,巧克力以及精美的小點心,燕秦還準備了一些手繪賀卡。
藺綏隨手在上麵畫了一隻小狗,燕秦在小狗的旁邊畫上蝴蝶。
藺綏起了興致,一連畫了數十張形態不一的犬類,品種各不相同姿態也各不相同,但因為是速畫的q版,所以大多憨態可掬。
在一旁覺得他畫的太好看的燕秦忽然就改了主意,將這些準備送出去的賀卡變成了私人獨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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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小氣性讓藺綏覺得可愛又好笑,比他筆下畫出來那些小狗還要幼稚。
最後藺綏和燕秦重新一起設計了一款暗精靈坐在騎士肩上的q版形象,將他們印刷成了精美的小卡片,放進了伴手禮裡,取代了原定的小賀卡。
讓藺綏有些沒想到的是,燕秦還找官方花重金定製了一段獨特的cg故事在婚禮上播放,暗精靈與騎士相攜,用遊戲角色的語氣對他們說出祝福的話語。
這對不玩遊戲的人來說可能有些中二,但對於遊戲玩家來說卻是一種很浪漫的驚喜,聽著觀眾席上那些遊戲玩家們嗷嗷叫的聲音就知道了。
藺綏穿著白色西裝出席,燕秦則是身著同款設計的黑色西裝。
司儀進行宣誓儀式,所有人的目光彙聚在他們的身上。
“兩位先生,你們是否願意與對方共度漫長的餘生,無論生老病死,貧賤富貴?”
燕秦毫不猶豫道:“我願意。”
“我願意。”
在這三個字脫口的瞬間,藺綏忽然明白了這種莊重的發自內心的許諾。
在聽到詢問的時候,藺綏聽見了自己靈魂深處傳來的聲音。
在宣誓儀式過後,便是扔捧花的環節。
藺綏手裡拿著的捧花是今早從花園裡修剪下來的花朵,他知道扔出捧花會有一種美好的寓意,但是一群不分年齡差的朋友一塊兒拿著是不是有點離譜了。
折羽:“萬一搶散了多不好,我們說好了每人都摸一下,沾沾喜氣。”
鮮豔欲滴的花朵在璀璨的燈光下閃耀著漂亮的色澤,如同情人真摯的心。
*
這一次他們在養魂世界待的比較久,但對於修真界來說也不過是兩三個月。
修真界歲月漫漫,兩三月不過彈指一揮間,不過有兩百年後天道坍塌威脅在,又有天地誓言在身,他們還是卯足了勁去做。
禦獸宗那邊天階獸丹已經有了著落,其他宗門還在尋覓之中,無垢體已經在衍宗中找出人選
,正在從傀儡宗宗主那裡修習練偶之法,適合煉化人偶的場地也已經在尋找。
藺綏和燕秦估計了一下情況,準備再度進入養魂世界中。
按照燕秦目前魂魄的修補速度,再有兩個小世界便可結束養魂。
藺綏催動小玉像,進入到了新的養魂小世界。
十月天,京城剛下過一場小雨。
青磚瓦簷上還掛著未淨的雨滴,回廊上身材高挑的婢子取下白日裡被打濕的風鈴掛飾,掛上了精美的琉璃燈。
“夜裡仔細著些,若是落了雨得注意爺剛剛叫人搬出來的幾盆寶貝,若是那花兒的葉子明兒被雨弄蔫了,可小心你的皮。”
青衣使女輕哼,旁邊的二等婢子喏喏稱是。
“彩綃姐姐,爺的湯藥熬好了,已經放了一會兒。”
有丫鬟站在回廊入口處道,彩綃聞言立刻走了過去。
藺綏還未睜開眼,便聞到了室內充斥著的濃重的藥味。
那藥味說難聞也不太難聞,還混合了一些清新的熏香的味道。
有人打簾進了內室,藺綏抬眼瞧見了一個婢女端著托盤走了進來,盤上邊是一隻天青色的瓷碗,碗裡是灰褐色的藥汁。
“爺,您醒了,喝完了這碗藥,再過一炷香該用晚膳了,奴婢已經叫廚房燉著您愛喝的粥,配的是董媽媽自己醃的小菜,您上回吃了誇著說好,她便新醃了兩樣菜讓您嘗嘗開開胃。”
青衣使女手穩穩當當地端著碗到了床邊,邊走邊說,話語中有著語調起伏,倒不叫人覺得話語冗長,反倒是頗為有趣。
“先放著吧,我一會兒再喝。”
藺綏尚且沒有接受原主的記憶,並不放心喝下這碗藥。
從這滿室藥香與婢女的話中能知道原主是個病秧子,屋子裡的裝扮還有柔軟被衾上精美刺繡,可以推斷出原主的家境殷實。
“這可不能耽擱太久,這藥本是放涼了一會兒,此刻正溫著,若是再遲些恐怕就涼了,爺記著早些喝了。”
彩綃嘴裡有些絮叨地說,將碗放在了床旁邊的小矮桌上,方便藺綏取用。
她替藺綏掖了掖被角,行了禮後離開。
隨著腳步聲遠去,內室重新恢複了安靜。
藺綏躺回了床上,接收原主的記憶。
這次倒不是淒慘開局,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好,起碼對於藺綏來說是如此。
這是一個架空的王朝,名叫錦國,目前在位的是錦國的第十三位君主錦明帝。
原主乃本朝正一品朝廷命官,刑部尚書兼職內務府總管,封一等忠良公,備受皇帝的寵信。
不過他並不是一個好官,因為皇帝也不是什麼好皇帝。
明帝這個稱號其實有些諷刺,因為當今聖上昏庸無能,並不愛處理朝事,沉迷於享樂。
其實這也並不太怪他,因為他被養廢了。
這事還得從先皇時期也就是聖上的父親說起,先皇在位的時候,明帝不過是最不起眼的最平庸皇子,正是如此,他才被太後選中,被扶上了皇位。
太後是個極有野心的女人,把控朝政十來年,皇帝從十來歲的少年郎也變成了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他早就認命自己是個傀儡皇帝的事實,所以也根本不喜歡處理朝政,每天吃喝玩樂,偶爾還要南巡一番,等著母後從自己的孩子裡挑選一個苗子作為繼承人培養。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太後得了急病,在前兩年去世了。
太後沒了,最懵的其實是皇帝。
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在太後的陰影之下生存,沒有任何
對於權勢的野心和**,也不知道能怎麼樣才能把朝政處理好,而且他當了十幾年的皇帝,早就習慣了被人前倨後恭捧著生活,根本聽不進去逆耳的忠言。
於是他做什麼事情都由著性子來,分不清好壞,總之想做什麼事就做什麼事,十分不按常理出牌。
他卡在了一個昏君與暴君之間的界限上,民間頗多怨言,但卻也沒到過不下去要造反的地步。
由於皇帝熱愛享樂性子,寵幸的親信必然不是什麼忠臣,而是一群弄權之人。
原主就是奸佞之一,有名的權臣。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利欲熏心的人物,做奸臣也沒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不過爬到這個位置上他也是頗費了一番功夫,如今這個病怏怏的身體也是因此而來。
原主是個京城小官的兒子,文不成武不就,按理來說,應該庸庸碌碌一生,不過他並不甘心於這樣的生活,讓家裡人給他謀個好差事。
那時候太後還在世,正好傳出了她身邊親近的大太監陳和要收乾兒子的消息。
原主察覺到了這或許是他的機會,便沒臉沒皮地上門,跟在人身邊打雜做事,一口一個爹爹叫喚。
能養出原主這種性子,原主爹娘當然也不是什麼根正苗紅的人,反而覺得自家孩子非常的努力,即使身邊人羞辱嘲諷也不以為意。
原主最後入了陳和的眼,脫離了家譜,記到了大太監名下,成了他的兒子,也跟著進入了權力漩渦。
真正讓他進入權力中心是太後死的那年,身為太後身邊一把手的陳和,在太後死後也遭到了其他勢力的針對。
親王請宴,一場鴻門宴,一杯不得不喝的酒,陳和騎虎難下。
原主便說他爹酒性差,代他喝了那杯酒,出了門在馬車上便開始吐血。
其實原主根本不知道那是一杯毒酒,但其他人都清楚。
陳和因為兒子差點為自己死了而大受感動,讓太醫全力救治原主,撿回了原主的命。
原主也因此落下了病根,需要喝藥吊命。
但他也因此進入了權力中心,被帶到了聖上麵前。
皇帝非常信任太後,因此也非常信任太後身邊的人,原主是陳和的兒子,在他這裡就很加分。
再加上原主本來就是個很會逢迎拍馬的人,他都能做出在有爹有娘的情況下跑去認太監做兒子,哄皇帝更是不在話下,擺出一副為皇帝是從的模樣,大大滿足了皇帝的虛榮心,也越發信任他,他的地位水漲船高。
半年前,陳和的身子也開始不好,他預感到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所以也在努力地為原主這個兒子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