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綏最後在倦怠中睡去,身上痕跡斑斑,燕秦抱著他清洗的時候,他也隻是睫毛動了動,難以抵抗困倦。
燕秦在熹微晨光中注視了他的睡顏許久,擁著他睡去。
臨近高考,學校對學生的管束倒是放鬆了些,希望考生以一個好的心態步入考場。
藺綏乾脆和學校那邊請了假,按照他的成績,他擁有一個保送的名額,隻是他拒絕了。
因為他的成績和家世,學校對他也比較縱容,批準了他的假條,提醒了高考的日期。
藺綏的班主任儘責地將這件事情告知給了王紜,王紜立刻聯係了藺綏。
兒子不回家,連學校都請假了,她很難不覺得兒子是在外邊亂混。
“不用管我,我比你更知道怎麼對我的人生負責,你有這個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不如多去關照一下你的另一個兒子。”
藺綏這句話倒不是譏諷,隻是在陳述。
藺綏將這張電話卡設置成了拒絕來電的狀態,用著另一張電話卡和人進行必要聯係。
關於高考,被封印記憶的藺綏都不擔心,恢複記憶的藺綏自然更不擔心,所以在考試前他沒有複習,而是去做了自己一直擱置的事情。
林建和雷雅早就已經賣了老房子換了城市居住,燕秦一直讓人看著,藺綏自然也掌握著他們的動態。
藺綏用的手段和之前相差無幾,在法律範圍內,讓他們徹底成為底層的老鼠。
他還特地和他們見了一麵,避免他們連怨恨誰都不清楚。
一想到他們過得不好隻能在陰暗角落裡咒罵他的模樣,藺綏的心情都會好些。
藺綏的心情不錯,那邊王紜和藺中海在家裡都快氣出病了。
他們四處找藺綏,卻查不到他在哪裡,消費記錄也停在了幾天前,即使他們把他的卡都凍結了,他也沒出現。
要不是藺綏的朋友們說藺綏還會和他們回消息,他們都以為藺綏出事了。
從藺綏和他們最後一次通話他們知道藺綏一定是知道了藺玉的事,在和他們鬨矛盾。
“這孩子心眼怎麼就這麼小呢,這都過去多少年了。”
王紜無奈,她是想和藺綏好好說的,告訴他以後家裡的東西都是他的,隻會留給弟弟一點點,可是藺綏根本不給她說這些話的機會。
藺中海氣的拍桌:“他要是不回來,就永遠彆回來了!”
王紜急忙安撫丈夫,給他拿降壓藥吃。
在親生兒子這裡備受冷落,王紜去了藺玉那裡,看著她一來就放下書本忙著給她洗水果切水果的養子,王紜十分心酸。
她也覺得養子不容易,這麼多年一直自己在外邊住著,家長會也沒有他們參與,一個孩子忍受了這麼多委屈,他也從來沒想過和藺綏爭,為什麼藺綏就是容不下他呢?
藺玉將果盤端到了王紜麵前,坐在她身邊聽她說話,掩藏住自己不安的情緒。
就在不久前他接到了來自生父母的電話,他曾經偷偷看過他們一次,在那之後就決定絕不會和他們相認,而他們現在卻找上了門,這一切還得拜他那位‘哥哥’所賜,要不是他給了他們聯係方式,他們怎麼可能找得到自己。
親生父母如今窮困潦倒還有負債,身體有疾,來找他要錢,藺玉不可能給,把他們給拉黑了。
藺玉知道藺綏不會放過他,這隻不過是一個預兆罷了,他絕對不能被趕出去。
於是在藺玉主動提起了關於藺綏的事情,問道:“哥哥還沒回家嗎?”
“是啊,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隨他吧。”
“我聽說哥哥在沒回家前上了一個男人的車……嗯,那個男人好像不是家裡認識的人,哥哥這麼久沒回家,應該是住在那個男人那裡吧,媽媽你要提醒哥哥小心,畢竟哥哥長的那麼好看。”
這件事是藺玉從喝醉的仇會寧嘴裡聽到的,仇會寧說藺綏上了一個男人的車,藺玉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但不妨礙他朝著那個方向引導。
“什麼?從誰那裡聽說的,是不是有誰亂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
王紜立刻提高了聲音,神色嚴肅。
聽到沒有人亂傳後,王紜的臉色緩和了些,而後逼問細節。
藺玉說的含含糊糊,也隻是聽說、猜測,一副擔憂的模樣,但已經把王紜弄的怒火中燒。
有些孩子玩的亂王紜清楚,王紜也不介意兒子亂玩,但至少不能玩男人,更彆說給男人玩了。
不過孩子的前程重要,王紜壓下了脾氣,打算等藺綏高考結束後再仔細詢問。
藺玉聽到王紜的打算,眼裡閃過一絲失望。
夏日的高熱,充斥在人間。
夏天對於國人來說,是個極為特殊的季節,因為重要的人生轉折,似乎總發生在這個時間段。
而這個夏季,對於全球來說都值得關注。
高考結束後,歲安集團帶著全球第一款全息網遊與大家見麵,這個消息早就已經放出了風聲讓人沸騰,當官宣的時候,全球都在同步報道這個消息。
這是一款國風全息遊戲,以修真界為背景,光是前期的宣傳CG就讓人目不轉睛。
燕秦作為主創人,在發布會上進行介紹,接受提問。
在提問完了一些理念、技術與安全層麵的問題,記者們才將視線轉向了遊戲本身的內容。
“在宣傳片和遊戲背景介紹中都可以發現是神明創建了這個修□□,他的身份是天帝嗎,又或者是什麼重要的npc?”
在宣傳片裡,可以看見有一個看不清臉的角色高坐於王座上,俯首看眾生,他一抬手,便有了天地,便有了萬物,毫無疑問,這是創世的神明。
台上的男人微笑著答:“你可以稱呼他為天道,他是這個世界的意誌,不過他並不存在劇情中,不會和任何角色交互。”
其他記者追問:“所以他代表著主創團隊,也就是你本身?”
“不,是我愛人,這個形象以我愛人為模板,沒有他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他就是我世界的意誌。”
這個消息無疑讓在場的所有人以及全球收看發布會的觀眾感到勁爆,這種秀恩愛的方法簡直秀了人一臉。
燕秦麵上依舊帶著微笑,在大家追問他愛人身份時進行了保密,進入了下一個問題。
燕秦始終對於那個想要操控他和藺綏命運的天道意誌介懷,在他的世界裡,能操控他的意誌隻來源於一個人。
與此同時,藺家也在觀看這場采訪。
王紜在高考結束後在考場外等到了藺綏,讓藺綏跟她回家,在路上並沒有提及藺綏一直沒回家的事,而是打算等到家後沒有外人再盤問清楚。
藺中海也在家,在他們準備開始和藺綏談話時,發布會的消息傳來,他們顧不上詢問兒子的性向,先打開了電視進行觀看。
發布會結束後好一會兒,夫妻倆才回到自己要做的事情上來。
他們問起了陌生的車,還有車上的那個男人。
“你們想問我是不是同性戀?是啊。”
藺綏承認的乾脆,嘴角噙著笑意。
這模樣無疑大大刺激了王紜和藺中海,藺中海的臉色脹紅,甚至到有些扭曲的地步。
“你胡說什麼呢,你要氣我們也不能這麼氣啊。”
王紜立刻給丈夫順氣,一邊責備地說一邊從客廳抽屜裡翻找降壓藥。
“如果我說我戀愛的對象是燕秦呢?”
藺綏輕飄飄的一句話,王紜手裡的動作頓住,藺中海不用吃藥血壓都降下去了。
他們迫不及待地問:“你是說剛剛電視上看見的歲安集團的燕秦?”
藺綏微微偏頭,理所當然地說:“不然呢?”
他們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再三進行確認。
藺綏直接打電話給燕秦,讓他來接自己。
夫妻倆陷入了恍惚中,藺中海甚至在想要怎麼和歲安集團進行合作了。
藺綏輕嗤:“剛剛同性戀還是罪大惡極,現在就可以了?”
兩個人輕咳了幾聲進行掩飾,說了一堆漂亮話。
“時代在進步了,我們的思想也要開放些,再說了兩個男人也不是不行,孩子的話去國外代孕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