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那晚上他擔憂的隔幾分鐘就去幼崽房間看看情況,就怕她扭麻花睡的不舒服。觀察了一晚上然後發現,幼崽的睡姿幾乎就沒有幾個正常的。
不舒服她會自己換。
並且換姿勢的頻率還挺高。
“幼崽身體軟。”
小孩子骨頭軟,柔韌性極強,什麼奇葩姿勢都能凹出來。身體的求生本能也會正常運行,如果姿勢不對會自行調整過來的。
伸手給幼崽糾正了下姿勢。
順手利落的幫她把外衣鞋襪脫了,頭飾取下。拉過一旁其實沒啥卵用的被子給幼崽蓋好了。房間裝有恒溫係統,半夜踢被子也不怕著涼生病。
中也扒在欄杆邊看著。
福澤諭吉也沒催。
看了會。
幼崽翻身踢開被子。
中也用重力幫幼崽蓋好了,過了會又被踢飛。中也繼續用重力操控把被子給幼崽蓋好,然後就死死的盯著她的動作。
這幅模樣他太熟悉了。
福澤諭吉最初也是這麼盯著的。
就跟樓上的靴子。
掉了一隻就滿心在期待另外一隻掉落。明知道知道蓋好一次幼崽肯定還會踢飛一次被子,但蓋好一次就想等著下一次。
連續踢翻三次。
中也想到什麼突然用重力操控被子把幼崽給裹成條貓貓蟲,又扯掉床鋪頂上垂釣的彩色絲帶捆綁好。
然後盯著。
過了會幼崽動了下,也隻是翻了個滾。
並沒有再次踢翻被子。
他臉上頓時露出一股心滿意足的笑容來,抬頭看到福澤諭吉唇邊擒著一抹淡淡的笑容頓時有些尷尬和不自然。
“我,我要走了。”
具體看過確認過。
中也已經確認了幼崽目前的飼養員是個好人,也就放心了。
沒必要留下來。
而且也知道幼崽住在哪,以後也能見麵。
“大叔!”
這時候外麵傳來一道歡快的聲音。
噠噠噠。
聽腳步聲是跑著進來的。
亂步拎著一堆東西跑進來,迎麵就看到了房間裡還有個橘發的少年。他好奇的看了眼,然後突然掏出眼鏡戴上仔細的看。
緊接著神色變了下。
然後突然耍脾氣的指著門外道:“你該走了。”
“亂步。”
福澤諭吉聲音略帶責備的喊了聲。
當麵直接趕客。
這是很失禮的舉動了。
中也也沒生氣,他本來就要走了。
對著福澤諭吉微微點頭:“那我就告辭了。”
說完也不等他們什麼反應直接朝著室外走去,沒走門,除了室內到了庭院就直接飛空離去。
目送橘發少年身影消失。
福澤諭吉返回來就看到亂步爬進了幼崽的床,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好似怕丟了般,輕聲問了句:“亂步,你看出什麼了?”
亂步任性。
但他還是很重規矩的。
趕客這種行為跟他的性格不符合,所以當時肯定是看出來什麼,才突然發脾氣的。而且現在又擺出這幅好像看守財寶的‘凶惡’模樣。
亂步摟緊幼崽不說話。
他看到了。
並不是超推理的看到。
就是單純的看到了。
透過鏡片的折射隱約捕捉到一個片段。那個橘發少年的氣息在某一瞬間和幼崽同調了,像是鎖鏈一樣的東西纏繞著兩個人。
超推理告訴他,妹妹會被搶走。
第一次。
亂步希望自己的推理是錯誤的。
*
中也出門的時候突然下雨了。
看到雨突然想到了幼崽那把傘還在他那裡,既然找到了幼崽,那麼東西自然要歸還主人。
明天。
再來找她吧。
剛分彆的小小惆悵頓時被喜悅驅散。
*
雷缽街。
看到定位的藍色光點停留在橫濱城市的某個地方,那是民宅區,幼崽看來是平安回到飼養員那裡了。
回去了。
就那麼回去了。
太宰鹹魚一樣的躺在雨水中。
目光呆滯。
他是為什麼會在這裡浪費一天的光陰?
還是去死吧。
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太宰像是遊魂一樣的飄著朝橫濱的海那邊走。在拐過一個街道的時候,一抹在昏暗中極為亮眼的橘色出現。
眼睛下意識的捕捉過去。
隻看到背影。
即使隔著老遠也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愉悅的氣息。
反正跟他無關。
在看到海之後直接一頭紮了進去,冰冷的海水刺骨的寒涼,卻讓太宰有種詭異的滿足感。
就這樣死去吧。
然而太宰還是睜開了眼睛。
“晚好,太宰君。”白大褂的紫眸男人熱情的打招呼。
太宰:“……”
森鷗外看著神色鬱悶還帶點委屈的少年,“雖然你不是幼女,但今天就破例一次吧。”
趴在男人的背上。
太宰小聲呢喃道:“……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