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南風還不知道危險降臨,在陳倉侯家裡麵和不少西方諸侯喝酒。
晚上月亮高懸,不少年輕漂亮的女奴來到堂上獻舞,一群人喝得醉醺醺的,懷中摟著漂亮的女奴,耳聽絲竹之聲,又有美酒端到嘴邊,醉生夢死之際早就心猿意馬,就等著主人家邀請大家住下,到時候和懷中女奴春風一度,才不浪費這一刻良宵。
殷南風擺了擺手,“明日還有事,我今天晚上回西岐去。”
很多諸侯醉醺醺的拉著南風的手,讓他今天彆走了,大晚上的騎馬太不安全,若是馬失前蹄,整個人跌下來了跌的頭破血流可就不好看了。
殷南風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要是放在平常我就不回去了,但是我昨天接到了朝歌送來的詔書,要冊封新的西伯侯,詔書就在西岐城放著呢,我明天要拿著這詔書跟你們說誰是西伯候,今天真的不能再喝了,我得回去了。”
大堂上頓時安靜了下來,剛才還窩在諸侯懷中的女奴全部被趕了出去。
就有人小聲地問殷南風,“這新的西伯候是哪位?”
南風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反正不是西岐的那幾位,跟你們說實話,公主對於姬昌他們家頗不高興,一開始的時候姬昌前去朝拜,各家把嫡長子帶過去麵見大王太子和公主,他們家就他一個人去了,去也就算了,路上磨磨蹭蹭了那麼長時間,其他地方的諸侯都來了,隻有你們西邊二百諸侯磨蹭到最後才來到了朝歌。比你們路遠的有的是,比你們路上難走的也有的是,就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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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打了一個酒嗝。
就有陳倉候扶著他,在他的後背上拍了幾下,“將軍彆生氣,我們也是沒辦法,姬昌走的慢,我們作為屬下也不能走得太快不是。”
南風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等我明天給你們宣讀詔書。”
既然明天有大事,那今天晚上不能再有歌舞夜飲了,其他人都睡不著,自認為有實力的人更是心中七上八下。
統帥西方二百諸侯,這是極大的權利,而且西伯侯的位置父子相承,一旦握到手裡,除非是德行太差,差不多能太太平平的一直做下去。
不少人趕快站起來送殷南風出門,殷南風帶來了不少將士,駕著他的胳膊到外邊兒乘馬去了。
但是從背影看,殷南風走路跌跌撞撞的,要是騎馬肯定出事兒。陳倉侯作為主人,趕快讓人把一輛出行用的馬車拉了出來。
雖然顛簸一些,但是比他從馬上栽下來要強太多了。殷南風有些嫌棄的看了看這馬車,說是馬車,前麵綁上馬就是馬車,前麵是人拉著,就是架子車。
跟著南風一塊兒來的人看他喝的有些暈頭轉向,直接把南風放到了架子車上,眾人在門口看著這一群人騎在馬上打著火把離開了陳倉往西岐去了,直到看不見火把的光芒了,眾人才敢紛紛交頭接耳。
“沒聽說朝歌指定了西伯侯的人選呢。”
“此一時彼一時,公主看著好說話,霸道起來不比大王弱到哪裡去,她想讓誰做西伯侯,根本不會聽群臣在那裡嘰嘰喳喳的吵鬨。”
“諸位不妨猜猜看,咱們當中誰是明天的西伯侯。”
周圍的人一聽哈哈大笑,乾嘛要猜呀?明天就能知道了。眾人又說笑了幾句,離得近的各回各家,離得遠的就在陳倉候這裡住下。
陳倉候回到家裡之後,他的兒子們趕快圍了上來。
“父親,西方二百諸侯裡麵,咱們家也算是排在前麵的,明天的詔書上會不會是咱們家?”
“這不好說呀。”
他其中一個兒子就問陳倉候,“要是今天南風將軍回去的路上被人打劫了,明天沒辦法宣布怎麼辦?要是西岐那邊走漏了風聲,西岐的人把詔書藏起來了怎麼辦?”
陳倉候一聽心想這果然是個事兒,“剛才就不應該讓南風將軍就這麼走了,一定要讓他留到明天才能回去,要不然要出了事誰都推不乾淨。”
因為剛才喝了酒,每個人的腦袋都暈暈乎乎的,再加上被這樣一個消息一刺激,根本就沒有以往思索的那麼周全。陳倉候脫了一半的鞋子又重新穿上了,趕快讓人把與自己關係好的幾位諸侯請了出來。
幾個人還沒開始商量,這府邸裡麵住的其他諸侯已經聽說了消息,心想你們幾個圍在一起想商量什麼大家夥都知道,彆看借住在陳倉候的家裡,西伯侯的位置可是關係到子孫後代的,這個時候可不是推讓的時候。要是有什麼悄悄話大家一塊說,你們在這裡分出個內外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諸侯們都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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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不請自來,直接湧到了陳倉候請人的院子裡。
看到滿院子的諸侯,陳倉候心裡麵苦笑了一聲,“我今天請幾位來,有件事想跟大家說,假如南風將軍今天路上出了意外……這詔書是從朝歌送過來的,若是西岐那邊走漏了什麼消息……”
“您的意思是說,有人會在路上害了南風將軍?”問這話的是一個青年,封地在共東,人稱共東侯,“怎麼會有人如此大膽?南風將軍是殷商的宗室,如今身上還兼著公主給的差事……”
他的話沒說完大家夥都把目光從他臉上收了回來,心想這家夥就是個棒槌。
人群當中就有人說:“不如咱們派人跟在後麵,要是南風將軍安安穩穩地進了西岐也就算了,要是路上有一個磕磕碰碰,咱們也能及時把人抬回來。”
這個辦法不是不行,就是害怕南風將軍那邊惱了起來,萬一再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這就有些得不償失了。最有希望成為西伯侯的幾位諸侯不好下定主意,就害怕到時候做了什麼讓殷南風不高興的事,殷南風那張嘴一歪,明明是落到自己頭上的西伯候變成了彆人的,他找人把竹簡上的字刮掉重刻,回到朝歌之後隻管跟公主說某些人為什麼不適合做西伯侯,公主又不管這一些細節,隻要有一個西伯侯就行了,這就是到嘴的鴨子飛了,到頭頂的西伯候沒了。
到底要不要派人去跟著?大家夥這會兒都裝起了啞巴。
南風今天確實是喝了不少酒,特彆是躺在這架子車上,道路不平,路上全是溝溝坎坎,顛簸的胃裡難受,趴在架子車上吐了一路。
就在半路上南風聽見有個地方有著流水聲,他趕快讓人停了下來。
“這裡已經旱了快一年了,怎麼還有溪水呢?”
身邊跟著的這些甲士和奴隸們可不管這些,“將軍您先坐著,我們去打一瓢水來讓您漱漱口。”
南風早就被顛簸的骨頭散架了,不想再在這架子車上坐著,他掙紮著下來讓人扶著自己去看看小溪。轉了幾個彎又跌了幾回跤之後,終於看見月光下有一片反著光的地方,走夜路的人都知道黑泥白石閃水澗的說法。
黑乎乎的是泥土,白色的是石頭,閃光的地方絕對是水。
就有奴隸用水瓢從中取了一瓢水端起來,在火把下看了一會兒之後,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將軍,真的是溪水,甘甜的溪水。”
南風就在想今天來的時候就沒有發現這片水,難不成是回去的時候走錯路了?還是說這裡有山精水妖在作怪?
想到這裡之後,他把所有人叫上,刀出鞘弓上弦,“要是等會兒有什麼長得漂亮的男男女女出來了,二話不說先射死他們。”
還有些人在一邊提議,要不要這個時候趕回陳倉去,明天白天再回西岐去拿詔書。
南風原地響了一會兒,讓人在水邊紮營,“現在天熱了,咱們就算是露宿半晚上也沒什麼事,隻要防著有什麼動物來這水邊喝水的時候咬咱們一口就可以了,要是沒有妖怪出沒,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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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太太平平的等到天亮。”
眾人答應了一聲,過去將馬牽了過來,喂它們喝了一些水,南風又躺在架子車上睡著了,其他人有的躺在地上有的靠在樹邊也跟著睡了過去,隻留下少數幾個人在附近警戒著,防著野獸和妖怪靠近。
埋伏在西岐城外的人馬,等了一晚上也沒把南風等回來。
白天下手風險太大,所以這一群人又撤了回來,撤回來的時候正是早上,天氣越熱天亮的越早,這些勤勞的庶民們起得也就更早。
有些庶民想要到城外去修建高台,有的在門口跟鄉鄰說幾句閒話,不少人看見有人騎馬帶著兵器從城外匆匆的趕了回來。
很多人就不當回事兒,可是生活在西岐的這一些探子們都把這當成了大事。
等到吃早飯的時候,昨天的事情已經被有心人打聽到了。
比如說散宜生,他也知道了早上有人攜帶兵刃進城的前因後果,當初在豐德樓上,散宜生被女荒嚇得魂不附體,聽說了姬發派人出去刺殺殷南風之後出了一身冷汗,趕快找到了姬發。
“二公子使不得呀,咱們覺得這件事辦得□□無縫,但是讓那公主看來卻是疑點重重。”
姬發根本不相信女荒會有這麼大的本事,“散大夫,你也太長彆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了,咱們以前都說過殷南風必須死,現如今也不過是早死與晚死的區彆。”
“早死跟晚死不一樣,死得早了隻會讓公主生疑,死得晚了才叫死得其所。”
姬發不想去朝歌,而散宜生卻是支持姬發去朝歌把姬昌換回來。散宜生忠心的是姬昌,隻要姬昌還活著,姬昌永遠是西岐的主人,至於這幾位公子,在散宜生看來也隻是公子而已。
兩個人兩種心思自然說不到一塊兒,都想彼此把對方說服了,但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外邊兒突然著起火來。
聽到外邊喊著救火的聲音,姬發和散宜生趕快出了正堂,向著著火的地方看去,那個地方像是殷南風的住處。
沒過一會兒就有奴隸來報告,說是殷南風將軍的府邸現在起了大火,裡麵的東西已經救不出來了。
散宜生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這會兒就快中午了,要是按照往常習慣,殷南風應該早早的守著賑災的事了,這會兒還沒看見殷南風,聽說昨天和今天都沒有進城,他住的地方又著了火……
“不好了公子,這消息走漏了,殷南風怕是想要逃命。”
姬發一聽,趕快派人封鎖西岐的幾道大門檢查是否有內應,撲滅大夥找裡麵往來的竹簡文書,又讓人去周圍尋找蛛絲馬跡看能不能將殷南風捉回來,最後趕快回去找他母親商量對策。
他母親就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他有命逃了出去,那咱們也隻能派人追逐,若是能追上,他這條命逃不掉,若是追不上,你想想最壞是什麼結果?”
“最壞的結果就是公主殺了我父親,如此一來,咱們就徹底成了仇敵。”
太姒夫人點了點頭,“去吧,看看還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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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糧草,還有多少兵馬,派人去朝歌,朝歌若是有什麼蛛絲馬跡趕快傳信回來,咱們堅壁清野以禦大敵。再派死士混進去,無論如何要將你父親救出來,就說是救不出來,也要將屍首搶出來。”
姬發答應了一聲,出門的時候,那雙眼睛裡麵透出一種熊熊燃燒的野心,他的心情倍受煎熬,一方麵覺得如果父親真的死在朝歌了,自己真的要當家作主了。一方麵又覺得自己太不孝了,父親把自己養這麼大,對自己又這麼的好,怎麼能盼著他死在朝歌,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朝歌而又不去救他回來。
一邊是權利的誘惑,一邊是親情的呼喚,他一路走,隻覺得心情激動,一邊身子處在數九寒天,而另一邊身子又處在三伏暑天。
腦袋裡麵各種想□□番上陣,甚至這個時候還在想,“如果我是朝歌的大王,如果他處在我這個位置,又該如何?”
天上有雄鷹飛了過來,降落在豐德樓上,有甲士舉著飛鷹來到了女荒跟前。
女荒親手從鷹爪上解下半截竹簽,上麵隻用幾個字形容了南風為什麼從西岐逃了出來。
女荒把竹簽放到自己的手邊,端起水來喝了一口,心裡麵想著自己還想積蓄力量,可是對方已經不想再忍下去了,如此也好,自己準備的不夠充分,對方未必準備的都很齊全。
讓人把丞相和聞太師一塊請了過來,在等待他們兩個過來的時候,女荒還在想著怎麼處置了姬昌才能讓西岐的那些人覺得心疼。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西岐的那群人看樣子真的放棄姬昌了。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女荒覺得自己乾不了這種事兒,要是自己的父親被人扣押了,自己是不敢隨便動作的。
想到這裡又讓人去把姬昌從大牢裡提出來。
丞相和聞太師來的很快,兩個人來到女荒跟前想要下拜,女荒讓人扶著他們兩個,把那半截竹簽給他們輪番看了。
聞太師仍然覺得現在不是出兵的好時候,丞相也覺得這個時候不能用兵。
聞太師覺得現如今大軍還沒操練完畢,“匆匆出戰隻會讓兒郎們白白送了性命。”
丞相的意思:“這眼看馬上就要夏收,緊跟著是秋耕,這時間不能耽擱,耽擱了就沒飯吃。”
兩個人一合計,反正殷南風還在路上,這件事大家就裝作不知道。
朝歌這裡再派出一位大臣,去西邊宣讀詔書冊封一位西伯候,“必須要冊封一個西伯候,將西岐二百諸侯分化拉攏打擊之後咱們再出兵。”
女荒點了點頭,外邊又有人說姬昌在台階下等候。
女荒點了點頭,讓人把姬昌叫了過來,自己把那半截竹簽兒掰折之後藏進了袖子裡。
姬昌沒有去年來的時候看上去精神飽滿,臉上有了不少褶子,整個人也瘦了不少。衣服雖然看著華貴,但是穿在身上空空蕩蕩,彆有一番落魄的感覺。
雖然看著落魄,但是整個人還保留著貴族的威儀,給女荒下拜,向聞太師和箕子王叔打招呼的時候都是落落大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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